歌德说:所有成熟的东西都想死。
成熟的定义是什么?如何界定成熟与不成熟?不想成熟的东西就不想死吗?所有死的东西都代表成熟吗?好像也不能这么随意得出结论,这也不是一道逻辑题,但毫无疑问,这句话深深击中人心。它击中了我的什么呢?崔雅在病痛的五年,与时间赛跑的五年,练习与大精神的合一……与癌症和死亡共处的五年中,尤其是最后疼痛难以忍受的时间里,她也很少使用吗啡,要保持意识的清醒,觉知身体的过程,告知世人,使人们能够从她的经验中了解关于临终的一切,她对于生命的觉知已经做到了极致。我是阅读崔雅故事的人,但若我身临其境,那我可以想象,至少我会有两个过程:对命运的愤恨,对死亡的臣服,不是共处,而是放弃生。看到崔雅对世人的慈悲之心,对痛苦的抱持与共情,这种深深的爱,那我是很不成熟的,我对于这个世界的情感相对消极,这还不是我的选择,而是内在的一个顽固的态度,这种态度,来自于自身的成长经验,也来自于祖辈的经验态度。但好像,这个态度有松动,情感是具有两面性的,消极的背后是积极态度的躲藏,正如纪伯伦所说:“恨就是对爱的饥渴”。肯的经验也是如此,他的那篇写给支持者的信,这给了我充分想象的空间,对于另一种可能开始抱有积极的想法,尽管对慈悲心的感受仍然觉得莫名和将信将疑,但不再感觉是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