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高二以前的生活平静如水,和普通高中生一样,为数理化头疼,追漫画,放学和同学追着去小吃摊。人生里最大的难事就是学习。
禾木168的个子,剪了一头短发,出门常被人叫小伙子,帅哥。被不少人夸这小伙长的挺帅嘛。对此,禾木毫不在意,我行我素自以为潇洒的很。
高二九月份到十月份,禾木去参加朋友菲菲男朋友的生日。菲菲带了禾木,菲菲男朋友蓝城带了他的两个好哥们。他们一起在蛋糕房见面。那是禾木第一次见希阳,183的男生穿着普通的T恤衫搭牛仔裤。禾木抬头,哦,他好高,这恐怕是禾木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高的男生。希阳给禾木的感觉就是高,很普通,没有了。然后禾木和菲菲蓝城拿完蛋糕,坐小县城随处可见的小电车去河边,而希阳骑着菲菲的电瓶车去。
夏天的傍晚,明亮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脸上,风吹过,河面荡起涟漪。河边到处都是野草小花,县城边缘,不远处有一座桥,车辆来来往往。河对岸没有房屋建筑,安静的很。禾木感觉自己好像逃离了现实,空气变的透明,没有讨厌的数理化打扰,也没有吵闹的人声。什么也不想,脑袋里空空的。
菲菲和男朋友在聊天,禾木默默的到远处看花看草,桥底下有两个老爷爷在下棋,希阳凑过去看。禾木突然觉得有点无聊,蹲在河边看芦苇。
时间滴滴答答的走,蓝城的另一个朋友也到了。五个人坐在河边,等到夕阳下山,蓝城说去吃饭,禾木有点不想去,还没有跟陌生人一起吃过饭呢。禾木说妈妈让她回家吃饭了,菲菲不愿意,菲菲说你走了,我难道一个人和三男生去吃饭吗,你陪我。禾木想想,然后给妈妈打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
然后五人一行去小饭馆吃饭,禾木是个内向、害羞的女生,路上她一个人默默地走,听他们聊天。禾木心里想,哎,真够尴尬的。到了地方,依次坐下,希阳正好坐在禾木旁边。
席间,禾木不痛不痒夹了几道菜,心里默默盼着赶紧结束。然后菲菲说切蛋糕,哦哦,禾木很开心,好久没吃蛋糕了。有人说给老板家的孩子一块。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吧,希阳端着一块蛋糕给孩子,笑眯眯的说:小朋友,给你蛋糕吃好不好。那一刻,不知怎么形容,禾木只觉得男生笑的好看,大男生蹲下身递给小朋友蛋糕,很温柔。禾木心里有一种奇异新鲜的感觉。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好的人,让禾木觉得如沐春风。
饭后,大家散了,禾木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禾木没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这时禾木还不知道男生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
后来,朋友中有一人提到他,禾木插嘴问了一句,“他叫什么”,朋友说“叫希阳”,禾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
禾木平常和同桌放学一起走,同桌总是很慢,有一次,禾木着急回家,就和同桌说下课先走了,那天晚自习放学,下课铃一打响,禾木背起书包就往外冲,在楼梯上低着头,塔塔往下跑,跑着跑着禾木看到一双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的运动鞋,和自己同一频率踏踏下楼梯。禾木抬头,“咦!这不是叫希阳的男生吗”,禾木心里想。男生脸上带着笑,禾木觉得有点小惊喜,来不及细想,禾木继续往下奔跑。这是禾木第二次见到希阳。
后来禾木听说他是隔壁实验班的,禾木心想,喔!好厉害。禾木还听说,希阳很小的,比禾木还要小两岁。禾木只觉得这个男生很不一样,无意间总想起这个男生。那段时间,禾木总喜欢去走廊。夏天,天气很热,心也闷闷的,站在走廊上,眺望远方,入眼的是学校葱葱郁郁的花草树木。偶尔,不经意间,会看到希阳的身影。禾木心想,哦,应该也不是书呆子嘛。后来禾木知道男生放学总是很早走,男生座位在窗边,男生喜欢穿白色衬衫和T恤。慢慢的,禾木也常穿白衬衫穿白T,课间总想去厕所,路过男生的班级,偶尔瞥到男生的侧影。同桌有一次问她,“你怎么老去厕所,尿急尿频啊”。禾木笑哈哈的说,哎呀,今天水喝多了嘛。后来禾木把自己花花绿绿的衣服全扔在箱底,央求妈妈给她买白衬衫,蓝色牛仔裤。禾木决定留长发了,忍住内心剪秃的冲动,终于在高三可以扎起来了。禾木每天把头发用发箍扎起来,刘海弄弄整齐,然后背书包上学。
对禾木来说最要紧的,是把那双安踏的白色运动鞋粉红色鞋带刷干净。只要穿上它,禾木心里就莫名的很开心。
后来禾木发现自己有点不一样,禾木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上希阳了,禾木找另一个朋友谷雨说。朋友听完说,嗯,你确实是喜欢上他了。禾木的心情有点激动也有点忐忑,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张爱玲说,爱一个人就会卑微到尘埃里,开出花了。禾木觉得自己真的是很卑微,普通的脸,拖后腿的成绩和一般的家庭背景。禾木认为希阳是那种,谦恭有礼,气质优雅,谈吐不俗的优秀学生,希阳笑起来更是让禾木觉得,这个男生美好的发光。禾木感觉自己就是个丑小鸭,永远挤不进希阳的世界。
高二下学期在菲菲的帮助下,希阳禾木还有菲菲及男朋友一起在一个地方补课,补数学。希阳就坐在禾木的右手边。天知道,自高中以来,禾木的数学就没及格过。每次上课做题目时,就成了禾木最痛苦的时间,看着那些数字在眼前绕,只感到头疼。禾木还不好意思偷看希阳的,只能默默等着老师对答案。禾木对补课真是又爱又恨。
冬天,禾木怕冷怕的要命,手上有冻根,冻出了一条口。禾木觉得真够丑陋的,每次补课都得贴上创可贴。禾木到了冬天还喜欢流鼻涕。有一次,向希阳借纸巾,还回去的时候,禾木碰到了希阳的手。赶紧的缩回来,其实禾木是有一点故意的,她看到的希阳手的时候,手就不由自主的伸向那个方向。禾木好心虚,又怕希阳看出来,讨厌自己。禾木那节课觉得好丢人,好忐忑。
时间一晃而过,高三来临,连暑假都缩短了。禾木感到力不从心,希阳也离自己越来越远。禾木有时候想自己喜欢他哪点呢,自己也说不清,可能就是他和别人给自己的感觉不一样吧。只要想到他看到他,就有奇异的感觉从心里滑过。偶尔碰见也会心跳加速。
禾木也想过要好好学习,想要考上和希阳同一所大学。禾木也曾在晚上学习到一两点,早上6点起床背单词。也许是禾木太笨了,也许是禾木不够努力。禾木最后还是没能靠近希阳一点。
毕业后禾木没有打听希阳的去向,独自一人去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上大专。禾木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和希阳见面了。
前一段时间,禾木和菲菲打电话,假装不经意提起希阳,问他现在好吗,有女朋友吗。末了,菲菲说,“我说了你不要伤心。”禾木说,好。菲菲说,“他有女朋友了,就在不久前的过年”。禾木轻轻地说,“哦,是吗,那女生长的好看吗?”菲菲说,不好看,还没有她好看呢。禾木笑了说:是吗,那他们怎么在一起的啊,他学校的吗……”絮絮叨叨又说了一会儿,终于挂了。
禾木也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想哭又不能痛快的哭出来。只觉得堵的慌,禾木只觉得,是该放下了。我最爱的少年,祝你幸福,快乐。希望我以前没有打扰到你。
这篇文章仅以为了纪念禾木高中时代的暗恋,和过去作个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