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姜苏
津津倒显得挺大方,又对小波说:“马蜂是从哪儿跑出来的,我怎么没看见呢?”
小波显得有点委屈:“可能是你把一根树枝子踩得摇晃的太厉害了,把旁边树上的马蜂窝给惊动了。啊唷,不行,好疼,我去找我妈去呀。”
我们听小波口口声声还在一个劲儿地说去找他妈,就又哈哈笑。四疙豆一向想显示自己,就笑着说:“不球懂,还不虚心,现在这个季节的小枣有球的吃头呢,看,把马蜂窝给惊动了吧。”
这句话要是放在平时,我们也不觉得有什么过分,所以,连松松和小波也没说什么。但没想到,说着普通话的津津一霎时脸一拉,冲着四疙豆就来一句:“真贱呢!”
四疙豆和我们听了津津突如其来的这句话,都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四疙豆更是一下显得有点尴尬,只讪讪地轻声嘟囔了一句:“球,真不经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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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疙豆还在嘟囔:“真不经玩呢,我球又没有说他,我是说小波呢。”他指津津。这时候,津津和小波、松松都走远了。我也感到新来的津津说话是有点过分,我们一时都不太习惯。于是,我就说:“就是,谁说他了?这种人真不经玩呢!”
四疙豆一听我这么说,马上来了劲儿,说:“就是,有球啥了不起呢。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野溜子呢!”说着,他又明知故问忠忠:“老大不小了,那球式是不是和你三姐芬芬一个班的?”
忠忠说:“是呢,和我三姐初一一个班的,其实是插班,我三姐她们已经上了半个多学期了,他才转来的,刚插班没几天。”
“是不是比你家三姐还大呢?不然的话,咋那么干大个儿,没瓤瓤呢?年龄肯定大,最起码比咱们大两岁。”四疙豆说到个儿头,越说越嫉妒,因为他是个瘦小猴儿个子。
“年龄可能也就是那么大哇,比咱们大不了一两岁。”忠忠说,“不过,听说他在他们班里,算个儿高的。”忠忠接着又说,“好像是刚来几天,就当了班里的体育委员了,跑得挺快的。”
“跑得快?快他妈的老右派呢,有球的了不起呢。”四疙豆说。
四疙豆也就是在人后嘴硬,对于这点,我们太清楚不过。听了这话,忠忠讪笑道:“有本事,刚才咋不当着人家的面说这话呢?”
四疙豆的确在人后嘴硬得厉害,他回道:“废话了,老子咋没有当他面说呢?你就是现在把他球叫过来,老子也敢照样说,老右派一个嗨。”
忠忠没有四疙豆嘴快,但也不愿意吃亏:“当谁的老子呢?当你妈的老子去哇!老子还不知道个你?”
“老子咋了?你知道老子就咋了?扯球蛋呢!”
“扯球蛋呢,你更扯球蛋呢。”忠忠今天也不知为什么,一点也不甘示弱。
“老子咋了?我刚才说别人呢,你着急啥呢?和你有球啥关系呢?”四疙豆和人对骂起来,脑子转得快,嘴巴里就像放鞭炮一样。就这句话,一时让忠忠不知咋回答是好:“有没有关系,你管球的着呢。”
“噢——,噢——,我说么,为球别人的事,比他妈的自己还着急呢,原来是有关系呢!和你家谁有关系呢?和你三姐有关系呢?”四疙豆的嘴,有时候的确是有点恶毒。
忠忠一急,马上也毫不含糊地说:“和你三姐才有关系呢,和你家几个姐姐都有关系呢,哼!谁不知道你三姐是姐妹集团的呢!”
这下,四疙豆被忠忠戳到了痛处,一下急了:“谁姐妹集团呢?谁姐妹集团呢?你妈的才是姐妹集团的呢,你,你妈的小心点!”
“小心着呢!谁不知道个你家呢,流氓破鞋一大串。”忠忠一般不容易急。但现在,自己当着别人的面,被警告小心点,这的确是难以容忍的。这句话,一般可以被理解成是最后通牒。我们往往一旦当着别人的面,被“小心点”了,通常情况下,那就非动真的不可了。如果还不敢动真的,只软蔫不蔫地回一句:“小心着呢”,那就等于败了兴了。于是,忠忠真火了。突然,他往地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呸你妈的,老子小心着呢,有本事你动老子一根手指头!”
我和二臭蛋以为忠忠和四疙豆要打起来了。但是,当看见忠忠只是往地上吐了一口后,二臭蛋就“咹——”一声,一脸的失望。
我和二臭蛋以为忠忠和四疙豆要打起来了。但是,当看见忠忠只是往地上吐了一口后,二臭蛋就“咹——”一声,一脸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