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糟糕又有点儿奇幻的工作日终于过去,周末来了,亟待休息。
周一、三、五正常更文,周二、四意外断更,出差忙于工作不假,大把时光虚耗在饭局,身心俱疲,读写皆误。
周二、四的两场酒宴,既有老友相聚的温情复燃,又有久别重逢的万千感慨,五味杂陈,思绪纷乱。酒不醉人人自醉,并不全是为酒力不济掩饰,而是情不自禁的一程迷失。
看着别人的工作和生活蒸蒸日上,尤其是各自艰辛又能苦中作乐,我也不免被熏染和鼓舞。大环境如此,我们何不因陋就简,顺势而为呢?做最坏的打算,谋最好的结果,用无争的心态,换无愧的状况,不也挺好吗?保有一颗坚强的心,遇到难事顽强不屈,遇到憾事勉强忍受,再大的风浪总要勇闯,再多的挫折总要硬扛。
周末午后,慵懒得饭都不想吃。信手翻开这本白先勇的《树犹如此》,首篇即是同名的怀人旧作,副标题沉重鲜明——纪念忘友王国祥君。现将感人至深的文末辑录如下。
春日负暄,我坐在园中靠椅上,品茗阅报,有百花相伴,暂且贪享人间瞬息繁华。美中不足的是,抬望眼,总看见园中西隅,剩下的那两棵意大利柏树中间,露出一块楞楞的空白来,缺口当中,映着湛湛青空,悠悠白云,那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
初闻白先勇因其乃将门之后,又对昆曲等传统文化艺术的保护传承呕心沥血,得到郑培凯、余秋雨等文化学者的赞誉。首次购买他的书偏偏避开了《台北人》《纽约客》,既是出于对散文的偏爱,更是出于对患难真情的敬佩。从相知相交到守望相助,直至“天人两分,死生契阔”,友爱深挚,义节动容。
在亲如手足的兄弟王国祥两次患病和救治中,白先勇竭尽所能地求医问药,始终如一地关怀陪伴,虽有无力回天的遗憾,亦有共赴患难的凛然。送别老友,回到家中,当年共同修葺整饬的花园黯然失色,花木奄奄一息。冬去春来,园中已恢复往日气象,只是当年无故枯亡的那棵柏树留下的空白,直戳泪点,尽惹愁伤。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些年,身边的老友遭遇病难英年早逝的不乏其人,让每次聚首喟叹良多,惆怅不已。珍惜眼前人,常常是说的好听,做的太少。人啊,总是在纪念故旧时大彻大悟,放下舍得,转过身又选择性忘却,重蹈式贪婪。
除了爱人与家人,我们生命中总会出现以心换心,义薄云天的友人。在你辉煌时他也许默默欣慰,在你落魄时他必定挺身而出。
人生难得一知已,如果幸而有上三五个莫逆之交,则更加不枉此生,不负来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