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是神音X特蕾娅(其实算不上CP...)接着新版爵迹170回后的剧情写的一篇小文章,重写了一次,希望大家喜欢#(乖)
>>>
>>>
特蕾娅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能活下来。
奥汀大陆上最大浩劫的终结,是以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戛然而止。
但是特蕾娅却再也没有心思细究过其中根底。
她的身边,没有了幽冥的存在。
活着,但是却永远的失去了他……
这种事情,凝腥洞穴时的她,曾经有想过吗?
身边的少年与她形影不离,笑容虽然邪气桀骜但是绿色眸子却坚定依旧。
她曾经在这炽热的目光中沉沦过自己的灵魂,那一瞬的恍惚,让她以为和这个人的时光可以永恒。
手上的疤痕,褪去所有金色。
这一切已经,全都结束了吗?她喃喃自语。
灵魂被熔炼过后已经稍有些支离破碎。
她在永生之血里睁开了纯黑的双眼,这时候的她,已经和体内的魂兽,魂器,熔炼为一体,就如同当年被雷恩海域的汹涌海水冲刷的鹿觉。
她活着,以她最不喜欢的那种方式。
特蕾娅本性是喜好控制的,弱肉强食一直是她的准则,因此在成为半傀儡的那些年里,她活的艰辛,和身边彻底变为傀儡的幽冥一起。
她在前往心脏前,给自己留了一道后手,女神的裙摆防止了灵魂的逃逸,她还能将意识勉强凝聚在黑暗的某一处,因此她没有完全沦为被控制的残缺品。
可是幽冥,他却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
每一次战斗中,孤独一人的她心里总有这样一个声音,绝望地呐喊着。
长久的,时光过去,特蕾娅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黑暗状态下的刀刃扯碎了她的人生,也撕裂了她的心。
其实,她的心早就破碎不堪了。
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机关算尽,心碎一地。
望着熟悉的城市,她疲惫地微笑。
她回到了离隐山宫最为接近的城市,想就此定居。
这一次的她没有了天赋,什么气息都无法捕捉到。
特蕾娅以为魂力于她而言曾经是空气和水一样的存在,得不到就只有在血腥的洞穴里挣扎死去。
魂力也有消开散去的一日,而她,也会以这样的孤独姿态,冷寂的站于月下。
此时的王城河畔,树影因风而婆娑作响,昙花香气弥漫。那绽放着的雪白花瓣,让她想到了曾经飘拂在自己周围,作出守卫姿态的裙摆。
她静静的在河畔看着芸芸众生,他们的生存方式再普通不过,或欢欣,或忧愁。
一直以来都在权力中辗转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在宫中的帷幔后,她能知道的只有身旁的侍女以及殿中侍卫。她于是想起了一个女孩。
幽冥的使徒,神音。
一直以来特蕾娅都在心里暗哂神音的伪装手段,无论你怎么竭力隐藏气息,都逃不过遍布全国的天格耳目啊。她知道神音喜欢平民的生活,甚至不惜放下尊严,穿上布衣来到民间,和几个小孩子或者饭馆里的婆婆一起过节,据手下人的禀报,神音学会了插花与剪纸,甚至得到了许多同龄女孩的友谊。
特蕾娅百思不得其解,身为一个高高在上的二度使徒,这样的做法究竟有什么企图。
她有的时候甚至会怀疑神音和他们究竟算不算同类。她算是个真正的侵蚀者吗?还是,和双生姐妹的分离也让她体内的杀伐之血流失了一半?
特蕾娅于是一直观察着这个女孩,将她每一次的动向记录在案,她想知道这个女孩的内心。
第一次出现这样的念头呢,特蕾娅。
明明只用靠着那种强大到变态的感知能力就能摸清楚对方的心思,现在,她觉得那个白衣的少女远远没有她感知到的那么简单易懂。
永生岛上的神音,让她有些意外。
就连特蕾娅也没想到,原来神音早就开始思索王爵使徒制度的真相,她在岛上的所作所为,她处心积虑的想要变强,究竟是为了谁?
或者,为了一个执念?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神音的恐惧,可是除此以外,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个女孩喜欢用脆弱包裹野心,外表上也许是无害的,但是在血腥战场上的一隅,她总是伺机而动,然后一击必杀。
神音是她心头的一个谜。
解不开的谜。
寻思着,特蕾娅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人的存在。
她回过首,冷冷的看着身后不远处阴影里的白衣少女。
果然是她。
神音的装束和记忆中的她别无二致,神色却是疲惫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她身体里也是没有半点魂力波动的气息,和她一样。
早该知道的不是吗,这个几乎欺骗了所有人的女孩。
特蕾娅在战争初期也有打听过神音的下落,昔日的二度使徒,因为暗化失败而失去神志,消失在风源与水源边境处的雪松林里,再也不曾出现过。
本来白银祭司想把神音和霓虹做成最有攻击力的傀儡,可是神音却反抗了。
霓虹作为傀儡,死在战争的中后期,一场与火源上位王爵进行的战争中。
特蕾娅也暗暗吃惊于神音的行为,神音一直都看似温顺地执行白银祭司下达的各种红讯,再苛刻的红讯她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在神音成为使徒的初期,每次战斗都是惨烈不堪,但是她却没有逃避过。
神音存在的意义,本来就是一枚棋子罢了。
这枚棋子到头来却选择了反抗。
究竟是什么情况能把神音逼到那种地步,特蕾娅心里也是有数的。
也只有那个女人能做到这一点,也,只是为了那个女人。
和自己魂路相似到几乎没有区别的,露雅达。
姐妹间这种罕见的生死羁绊,是无法逆转的。
她心里居然有几分失落感。
如果换成是她,她会不会为了拯救幽冥而拼却一切?
幽冥已然不在,这个问题就此无解。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呢,神音。”
本当带着讥讽的语气也不复当年锋芒。
神音眼里的神色复杂了起来。
她也不曾预料到,特蕾娅也会活着。
这个令她深深忌惮的女人,现在孤零零的站在她面前。
两人都是眼中带芒语中带刺的人,她们,都是这样,人生沾满谎言的蚀骨之毒,共用一个冷漠的名称【侵蚀者】。
尽管有着截然不同的灵魂和目的。
“侵蚀一切,是你们的使命。”
白银祭司如是说来,宿命般确切的语气,恍如隔世。
特蕾娅凝视着眼前的女孩,目光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猜忌,只余一片寂寥。
“当初为什么撒谎?”
居然是神音先开口说话。
她换下了曾经纤尘不染的白色纱裙,现在的她装束与周围走过的普通少女没有两样。
轻轻拢住鬓角的发丝,月光让她的精致的面容苍白了一些,几年过去,少女的身形渐渐成熟起来,眉眼间虽然掩不住疲惫无奈,却也有了几分顾盼生辉的神韵。
这些年她依然是承受着无数攻击,一路走下去。
而给神音最大打击的,无非就是姐姐的死亡。
拼尽全力,神音最终都没有能够救出完全变成白银祭司傀儡的姐姐。
最终的【黑暗状态】,也没有。
多少年来,她在尘世中辛苦辗转,也不过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罢了。
这一点和面前曾经叱咤风云的女爵,是何等相似。
“你曾对我说,我去福泽镇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承受苍雪之牙的伤害,但是你……其实是知道的吧。”
“你知道,我和白银祭司的那个协议,对吗?”
神音追问着,语调里带着一丝急切。
特蕾娅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目光。
她知道的,知道这个女孩心中暗暗谋划着的野心蓝图,不过她不想让神音察觉。
这样,可能会动摇神音的心神,在这残酷的世界里,哪怕露出一丝丝破绽,都会导致粉身碎骨的命运。
和白银祭司的协定,是神音营救自己姐姐的砝码。
救出麒零,就告诉她六度王爵西流尔的下落。
她和自己拥有相同的身份和相同的野望,也有着相同的无奈与怅然。
特蕾娅变强是为了活下去,而神音想要变强,也只是为了缺失脊骨的双生姐姐罢了。
无论她们看上去有多么令人艳羡的高贵地位,只不过都是在世界里苟且生存之人。
白银祭司的筹码要多少有多少。
而神音,只有自己的性命。
这不和她一样吗?
搏命生存,只为活着。
惨淡的未来隐于血腥的洞穴口,她们心中默念着活下去,一步步地,艰难走向前方的光明。
她们接下来什么都没有说。
特蕾娅不曾开口询问露雅达的下落,她知道无须多言,两人此时孤寂的身形,就是最好的证明。
神音也不曾问起自己已经死去的王爵,而是直直将目光凝望进特蕾娅琥珀色的瞳孔里,仿佛想要看清楚一些她早该明了的东西。
她们就这样,相对无言。
还好,都结束了。
杀戮也好,战争也好,现在她们共同活着,沐浴着相同的月光,感受着相同温度的夜风。
“因为,我们之间已经无所谓什么谎言了。”
“也不再需要了,不是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