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麦季的天,炎热而干燥,有一种被烤焦的感觉。父母还要下地里干活儿,而我们哥俩儿就会留在家里写作业,顺便在家看门儿。
哥哥的玩心很大,在家那是待不住的。父母前脚走,后脚就溜出去玩了。我不行,很听话,乖乖的待在家里,写着作业,看着家门。
写了没一会儿,只见哥哥满头大汗的从外面跑了回来,进屋就找出来了一个木匣子。
我好奇地问:“找这个干什么?”
哥哥说:“你想挣钱吗?要想就和我一起干。”
“想,怎么挣钱?”
“卖冰棍儿,我已经和其他小孩子儿商量好了。”哥哥接着把木匣子搬到车子的后座上,用细绳绑好,又在匣子里放上了一个小被子,俨然一套买冰棍儿的家当就准备好了。
冰棍儿,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时有冰棍儿和雪糕两种,受家庭条件的限制,我一般是吃不上雪糕的,那冰棍儿对于我来说,也是很大的奢侈和享受了。在学校大门口,每天上学的课间或是放学,都会有学生们围上来,拿出壹分、贰分、伍分的小钢蹦,冲着卖冰棍儿的大喊:“给我拿一根冰棍儿,要不化的。”
接过冰棍儿,那是舍不得咬着吃的,而是慢慢的从头开始唆起来,一边唆一边享受。没钱买的伙伴儿,也会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喃喃的说:“让我咬一口吧,上回我让你咬过。”这时,我就会情不自愿的把冰棍儿伸到他口边,说:“咬一小口儿。”冰棍一开始唆着很甜,越往后甜味越淡,这时我就会唆冰棍儿的底下,甜味还是挺浓的,冰棍儿一会儿就吃完了,但我还是不甘心,继续把“棍儿”唆了又唆,直至没有冰棍儿甜味才善罢甘休。
当时,就在我们村的村北开了一个冰糕厂,附近村里卖冰棍儿的都是去那里趸冰棍儿,再到固定点儿或是走街串巷的吆喝着去卖。
哥哥要卖冰棍儿,我必须得加入,毕竟可以无所顾忌的吃上冰棍儿了。哥哥捆绑好买冰棍儿的“小匣子”,把平时积攒的零花钱都拿了出来,凑在一起,算是卖冰棍儿的本钱。出了家门,发现好几个小伙伴儿在等着我们了。我们浩浩荡荡地朝着冰糕厂进发了……
走到半路,哥哥又有了新想法。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冰棍儿箱子去卖,怎么可能赚到钱呢?还是分开吧。就这样,哥哥和另一个大点儿孩子搭伙,而我和几个小一点儿的却被无情地甩开了。 哎,真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呀!
老虎走了,猴子称霸王。剩下的有五六个小伙伴儿里,数我最大了,除了我,不仅有两个女孩儿,竟然还有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儿。哎,我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我们商量了一下。由我和另外两个伙伴搭伙卖冰棍,赚了钱平分,其他的小屁孩儿可以跟着我们吆喝,不用入股,等剩下了冰棍儿可以免费分给他们吃。这样一说,伙伴们都高兴的同意了。
说干就干,我和另外两个小伙伴赶紧着手准备卖冰棍儿的家伙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