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我和两个大点儿的伙伴儿,开始了一天卖冰棍儿的算账。总共卖了多少钱,减去我们的成本,一共赚了多少钱。我们仨儿在地上用树枝儿划拉着……
“五块四毛,对吗?”其中一个问我。
“对,我算的也是。那咱们一人一块八毛。”说着,我们就开始分钱了。
刚分完钱,哥哥他们骑着车子也回来了。见他们回来,我们开始关注他们赚了多少钱。听说,他们骑着车子到外村去卖了,我想,他们一定赚大发了。哥哥他们紧张的算着,我们期待的好奇心也越来越强。终于算出来了,哥哥问我赚了多少。
我说:“你们呢?你先说。”
哥哥说:“我们赚了快五块了。你们呢?”
“我们五块四毛,嘿嘿。”我兴奋地说。
“咦,你们比我们还多?怎么可能?”哥哥有些疑惑。
说实话,赚的比哥哥都多,我自己都有点儿不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我也解释不清。后来我才明白,不是我们卖的冰棍儿多,而是我们在趸冰棍儿时,沾了小屁孩儿们的光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在趸冰棍儿时,人本来就多,环境又嘈杂,再加上小屁孩儿们都使劲儿地嚷嚷,你一言我一语,把冰糕厂的老板给弄懵了,一下子把我们趸冰棍儿的进价算错了,每包冰棍儿差好几毛,所以,我们比哥哥他们赚的多也就不足为奇了。这也许是老天爷的安排,正所谓:着急不如走时气,啥人有啥命吧。
后来,每当提起卖冰棍儿的趣事,我总是有一种骄傲。 母亲知道我们卖冰棍儿的事情后,并没有批评我,而是给予了更多的鼓励。
随着母亲督促我写作业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知道离开学的日子也不远了。我每天在家学习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一天早上,我正在写作业,听到村大队的大喇叭喊:“全村社员注意啦,谁家还没有交公粮,这两天赶紧到邯邰粮站交了。”
“妈妈,什么是公粮,咱家交公粮了吗?”我问妈妈。
“交公粮就是咱家种着国家的地,就要给国家交粮食,让当兵的吃饭,好给咱们保家卫国。”母亲耐心的给我解释,“咱们家明儿个交,到时我拉着小车,你们哥俩儿帮我推着,一块儿去。”
“行,我和哥哥一块儿去交公粮。”说完,又继续加紧写作业了……
邯邰粮站,就在我们村村西,离我们村也就一里多的路程。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催我帮着装麦子了。我拿着口袋张开口,母亲搓起一簸箕麦子,就往里倒。可能太猛了,我没捉住,口袋从手上滑了下去,麦子撒了一片。母亲让我把口袋的口挽起一截儿,再抻紧,这样就不容易脱手了。
后来,我和哥哥一人抻着口袋的一头,把口袋的口张地大大的,等待着母亲装麦子。母亲用簸箕搓了一大簸箕麦子,对准口袋后,麦子哗啦啦的倒进蛇皮口袋里。一会儿的功夫,四五口袋麦子就装好了。推来小推车,开始抬麦子。母亲站在小推车的后端,双手握住口袋头,我和哥哥现在小推车的前端,一人抓住口袋下面的一角,用足了满身力气,喊了“一二”,猛的抬起,使劲儿扔往到小推车的车帮上,再从车帮滚到车厢,稳稳地躺好。
麦子装好了,母亲挎上小车拉带,双手掌好“车塬”(车把),我和哥哥跟在小拉车两侧车厢的两边,使劲儿地推着,小拉车开始启动,慢慢前行,朝着邯邰粮站进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