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冬天，在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喝的。回到家穿上厚厚的外套，裹住厚厚的毯子，外卖点了很想吃的东西。打开电脑，放了自己最喜欢的剧，是那种没有营养却笑不停的剧。
（那年在出租房里，跟闺蜜合租。冬天格外冷，一起去上早课，一起回到出租房吃午饭，一起逃掉下午和晚上的课。饭是闺蜜做的，很好吃，能让我这个挑剔的人赞不绝口。没事做的下午，我们会在楼下买好一堆吃的喝的，以及很多不一样的烟，放在两张床中间的桌子上。桌子是特意买来的，放着烟灰缸和吃的喝的，方便在床上裹着被子抽烟，方便不下床。
总是不睡在床上的，枕头是平板支架，我们是熊，裹着被子缩在各自的床上。她看小马宝莉，我看海绵宝宝和破产姐妹，偶尔目光交汇。晚饭总是西红柿土豆汤，要么煮面，要么泡饭，都是她做，我一点不会。床头对着窗户，夏天的时候我总透过这扇窗户盘腿坐在床上看天上的月亮，冬天的时候我总是看它被暖汤的热气氲染成白色。猛吸一口，整个房间的空气里都是西红柿的味道，很舒服。
那时候我们喜欢用Dior，很多不同款扔在衣柜的一格。我喜欢在毛衣里穿一件衬衫，配一条牛仔裤，再裹一件很长很厚的针织外套。有时她觉得冷，用自己的厚外套裹住我，她很高很壮，我只能换上厚底裤和小短裙，配一双高跟靴子。收拾好准备出门之前，我们会在衣柜前一起喷香水，同一种香气。直到我打翻了一整瓶香水，被洗礼过的地砖浓郁持久地散发着香味，免去了我们每天喷香水这一步骤。
有课的时候，她会早起给我们做早餐，有时是饭团，有时是三明治。我负责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然后点一根烟抽完，并且保证烟灰不会飞进厨房。这里的冬天阴冷潮湿，寒冷和雨（是那种绵绵的，绵里藏针，针针入骨的雨）总是一起来，我们无一例外地每天淋雨出门，瑟瑟发抖回家，一整个冬天也不记得买伞。到现在我还记得那间出租房里的味道，西红柿混着香水，不好闻，但独一无二。小马宝莉和海绵宝宝的声音，破产姐妹的bgm，都是这间屋子的标签。
无聊的时候我们会彻夜打黄金矿工，一边努力淘金一边嘲笑彼此幼稚。那时候社团的事情太多，我经常冒着雨和雪在清晨和深夜里不停地返校，她在家等着我。她知道我会饿的，每次回家都有夜宵。她知道我会冷的，一口暖汤下肚，整天的忙乱和疲惫都烟消云散，再喝上一口果酒，名正言顺逃掉第二天的早课。
最苦恼是卡文的日子，烟灰缸里的烟头快要塞成了一朵花，电脑屏幕上也只有两行字，电脑换到iPad，字数也没有200。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掐了烟头准备苦干一番，低头一顿疯狂输出，还是500不到。后来她开起了店，我考起了研，都觉得码字这口饭太难吃，个中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这才是冬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