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拉着孩子拉练,这是在孩子的成长中,我给孩子安排的保留节目。说拉练,也只是乘车来到被称为东湖山的地方逛逛,看山看水看花草树木看逛山的人们,途遇小摊,再共享一碗拉面或根红肠,我们两一直乐此不疲。
又到周末,今天我们选择了一条不同的路,我们正在入山口的广场上和雕塑各种美拍时,一树梨花跳入眼帘。
梨花!记忆忽然跳荡了一下。
恍然间才发现自己离开家乡的日子太久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的家乡盛产雪梨,到处都是梨树,每到春季,乱花迷眼,花香扑鼻,每到夏季,果香四溢。
乡村小学后机耕道旁山坡上的那片梨树,承包了我们一茬又一茬同学小学六年的旅游。梨树林里的奔跑,梨花下的嬉戏……
我们家也有一田梨树,那是一块上好的田,原本是种水稻的。随着我们姐妹长大,原有家庭收入更是捉襟见肘,爸爸大胆地把房前的一块产粮良改成种果树。说大胆,因为我们家原本人口多地少,而且果树栽种入田到挂果,这期间得有三四年时间,少了这块良田,一家人的口粮怎么办,最后父母一合计,饭可以少吃点,但需要花钱的地方是一分都省不下来,在当时钱粮紧张的年代,作出这一决定不可谓不大胆。
幸好父母都是吃得苦、肯学习的农民,很快便掌握了种植技巧 :翻土 植苗 套种 施肥 授粉 疏果 防病虫等等。在他们精心侍弄下,这田梨树也是尽全力地回馈父母,收成喜人,直至它们老去。
舅舅和妈妈的感情甚好,从小就感受到来自舅舅的偏爱。随着年龄的见长,才理解这份偏爱,这是妈妈和舅舅用行动互为关心互为照顾的情谊。
舅舅是外婆唯一的儿子,在那个男孩延续香火的时代,无疑会受到外婆更多的疼爱。舅舅被送到镇上的被服社学做衣服,六口之家的庄稼活就落在了当年十来岁的妈妈身上,妈妈从不抱怨。
虽然条件如此艰苦,外婆依然坚持舅舅认真学艺,不轻易回家。不过舅舅也是一个善良勤劳心灵的人,手艺学得很不错,也心疼家里人,有什么好吃的自己从不舍得独自享用,一直都是带回家,与家人分享。
妈妈出嫁后,婆家兄弟众多,白天黑夜操劳,依然缺吃短用。舅舅从被服社回家总会侥道来我们家看望妈妈,或带点吃的。随着时间流转,我们姐妹相继出生、上学,经济压力倍增,不过父母拼尽全力,在大多数家庭缺吃少穿的时侯,我们家人不挨饿,经济条件稍好的舅舅从不嫌弃,每年总会到我们家做客。
记得那年舅舅来我们家做客,正好赶上我们批量出售(一次性卖给前来收购梨子的生意贩子)梨子。年长的舅舅也加入到摘梨子的行列中,看着那挂满枝头的黄橙橙的个大皮薄味香的雪梨,不吝赞美。摘梨子的动作可以和年轻人有得一比,手速快,握得稳,放得轻,好像不知累似的,一直笑容满满,甚至还叮嘱旁边的人,注意了,千万别弄掉了,这么大的梨,一个可得几块钱啦!(当时最好品质的也才1.5元一斤,这样的品质现现估计得好几十一斤哦)手中捧着的哪是梨子,那好像捧着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那田梨树完成了它的生命轮回,也完成了它在我们家的使命。
人勤树不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