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要省两双鞋呢!”这就是故乡水资源丰富的真实写照,妈妈如是说。
白音套海的夏秋两季,走在村里村外,凡是劳动的人,大多都一个打扮:肩扛一把铁锨,手拎一双拖鞋,光着脚板走路,裤腿角挽到膝盖下。我这可一点儿也不夸张,不论老头儿小伙儿,也不论大姑娘小媳妇儿。眼前的有母亲,身边的有邻居的四叔。种稻田一时半会儿也离不了水,无论去上坎的大渠南北的稻田,还是去下坎的几块散稻地。只要出村,再好的鞋也要退避三舍,所以上地干活只能这个打扮了。
每年四月份,土地刚化冻到一铁锨深,乡亲们就开始修整土地了。站在家里菜园向南一望,一马平川的田地上不均匀地缀着多个小黑点儿,那是乡亲们在深翻,打埂,平地,浇水。一遍遍反复劳作,目的只有一个,地越平整,上水就越方便,秧苗既不会渴死,也不会淹死。此时此刻,人们己经完全忘记了酷暑。妈妈常对我说,你糊弄土地一时,土地就糊弄你一季。所以人们在这块土地上付出的,可谓尽心尽力啊!
老哈河的水,被源源不断的从上游的坝腿处引入大渠, 滋润了沿途的几个村子后,风平浪静地拥入我们的怀抱。 哈河的水从大渠入小渠,浇灌着村里大渠南北的坎上稻田,不断冲刷着硝碱,也不断改良着土质。
红硝白碱、年年断粮的年代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到了八五年,上坎稻田的亩产量已经达到了一千三四百斤。每到秋收时,看吧,成熟的稻穗已经早早地低下了头。因为品种不同,有的人家水稻穗头成熟后低垂下去,可叶子却挺直朝天。因此远远望去,一家一条的稻田颜色深浅不一,好有层次感。上万亩地联成一片,这张金色的毯子着实有点大得不着边际。四叔这时候也不仅仅光停留在自家田地中,常常把自家亲戚几家的地都转一转,对比一下,看谁家的稻田籽粒饱满、穗头丰腴;再仔细看看谁家种植的品种高产,对比后不时回来与各家交流:“xxx家的水稻肥多了,今年倒伏了一部分!”明年得种xx品种,这家伙抗倒伏,又高产……”说起今年的收成,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不久,各家各户都垒起了高高的、长长的稻垛,有两人多高。
走在大街上,我们看到的是故乡人处处是笑脸。不经意间,房屋在变化,服装在变化,生产工具也不断在发生变化。刀耕火种,已经逐渐为机械化只要出村,取代。旋耕机、播种机、插秧机、平地船都进入了寻常百姓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啦!这一切我们要常念陈副苏木达的好处,更要感念的是,母亲河滋养着故乡的每一寸土地,她让陷入困境人们重新燃起生活的火把,引领大家阔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