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情歌 (16)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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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都没有什么事,罗宁和赫斯提娅依然去了体育馆练习剑法好几次,罗宁发现其实赫斯提娅剑法的悟性并不差,只不过之前以打基本功为主,并没有特别练习一些实用的招式。“灰豹剑法始终不是你的归宿,真希望你能早点找到适合你的剑法。”罗宁说道。

“为什么?学长的灰豹剑法不是用得很棒吗?”赫斯提娅说道。

“但是灰豹剑法后面的几式,一是一般不传外人,而是就其风格而言也不会很适合你。”罗宁说道“你可能更适合使用南派剑法。”

“普拉托省似乎没什么剑法名师。”赫斯提娅说。

“确实,”罗宁说道“但大南省和花田省都有一些剑法名师,当然,能不能遇到就看你的造化了。作为一个骑士,有一套合用的剑法真的很重要。”

“看造化咯。看缘分咯。”赫斯提娅漫不经心地说。

很快周四就来了,晚会是在晚上七点钟开始的,一般提前半个小时到达是最好的。这天下午赫斯提娅回了趟家,事先和罗宁说晚上直接在晚会地点,也就是轮桥夫人府邸碰面就好。到了晚上六点半时,罗宁来到了轮桥夫人的府邸门口,正好碰见赫斯提娅走来,只见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连衣裙,连衣裙是晚礼服款式的,两道同样暗红色的肩带呈直角的形状交接在胸间,长裙一直到脚踝处,下边还有黑色的内裙。“你走路没问题?”罗宁问赫斯提娅。

“很少穿高跟鞋。”赫斯提娅笑着说“是不是很奇怪?”

“还好。”

宴会的地点是在二楼的一个宴会厅,只见宴会厅大约有一两百平方米大小,加上外边的露台,足有三百平方米。不论是宴会厅还是露台,都摆放着供人们休息的椅子和茶几,另外,内外都各有一个摆满了各种自助美食的餐桌。领着罗宁两人来的是轮桥家的公子罗摩,其它人客还没到齐,只见在宴会厅的一个角落,轮桥夫人正和两个穿着很华美的女子在交谈。其中那个肤色比较白的是炼金家的千金,而肤色比较黑的是她的同学。在赫斯提娅看来,轮桥夫人今天的气色比那天见她时要好一些,大概也是因为有宴会的原因,精神也会好一些吧。

“因为去年的冰块非常畅销,今年夏天估计普拉托省内购入冰箱的人会更多,所以我爸爸准备扩建普拉托城的制冰厂。当然,引入更多的冰之原石的工作也要尽快开展起来。所以昨天我哥哥就出发去千湖省商议购入更多冰之原石的生意了。”炼金家的小姐说道。

“是吗,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在学着接手家里的生意啦?看来你爸爸也很欣慰才对。”轮桥夫人说道。

“我哥哥年龄也不小了,只不过是之前都比较贪玩,不怎么理会那种实事,不过最近爸爸让他接手一些事情,他看来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人。”在赫斯提娅看来,有一种女生是特别文静的,另一种女生则是会社交,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而这位炼金家的千金小姐似乎算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某种中庸类型。她似乎有一点腼腆,但也不影响她散发出名门闺秀那种特有的魅力。至于她旁边的同学,虽然并没有过分表现出来,但可见多少是有种孤傲的气质的。

“那你大伯呢?依然在卡罗尔城过自己的隐居生活?”轮桥夫人好奇地问道。

“是啊,他向来就不大理会外界的事,不过他还是很潜心于他的研究。话说回来,虽然有点不务正业的感觉,其实研究各种魔法器具,才是古代时炼金家的老本行。”炼金家的千金说道。

“是啊。古代的时候,炼金家是公认的魔法器具方面的鉴定专家。实际上炼金家直到今天都收藏着不少稀奇的魔法宝物。”轮桥夫人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之前千湖省一个拍卖会,据说你伯伯花了五万金币买到了一个魔法器具,那究竟是什么?”

“夫人你也知道,报纸上都说了,是‘某种’器具。”炼金家小姐说道“如果记者都不知道是什么器具,那估计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知道那会是什么?很可惜,虽然我们和大伯家是亲戚,但大伯行事的风格很是神秘,我们也不甚清楚。”

“哦……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轮桥夫人说道“行吧,你们年轻人多玩玩,我要去内间休息休息。”

这时人陆续来齐,有茉莉家的老先生和他两个年轻的女儿,季风家的夫人和她的儿子,季风家的少爷还带了另外一个他的同学。说起来有一个家族叫季风还真是怪事。在这个世界,家族叫一种职业,就表示古代从事的是这个职业;如果叫某种动物或植物,则表示古代这个家族崇拜这种图腾;如果是叫,比如‘季风’这样的自然现象,那很有可能一开始‘季风’一词指的是‘掌管季风之神’,但后来人们对季风之神的崇拜过气以后,‘季风之神’这个词的意思就单纯变成了‘季风’,而家族的名字依然保存下来,也就变成了“季风”家了。最后到来的是轮桥家的舅子和他的一个朋友,也就是米沙尔。不过今天那个红头发戴面具的人并没有出现,罗宁和赫斯提娅都注意到了。

赫斯提娅并不急着搞社交,先是拉着罗宁来到餐桌旁边,说道“这个剑菜汤是怎么熬的,远远地就闻到香味,不行,我要赶紧尝一尝。”然后就拿起碗来舀了一碗。罗宁注意到一边还放着一种高度数的蒸馏啤酒,这种制作方法的啤酒在市场上相当罕见,实际上也只有口味很特别的人才欣赏得了,不过他们俩还是忍不住好奇试了试。

这时候乐队奏起了音乐,让赫斯提娅惊讶的是,米沙尔竟然也肩背着一个手风琴坐在台上。只听弦乐的声音慢慢变小声之后,手风琴的声音就徐徐响起。只听美妙的旋律像流水一样从他滑动的指尖流淌出来,米沙尔皱着眉头,眼睛漠然地看向地板的某个位置,身体随着悠扬的歌声摆动。旋律时快时慢,快时如同一只失去控制的活蹦乱跳的兔子,既疯狂,又好像有它内部的章法;慢时又让人想到洛连城那些身姿优雅的白天鹅。手风琴是一种有洛连特色的乐器,赫斯提娅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听洛连本地的同学拉手风琴。那时天是蓝蓝的,水清澈得可以映照出整个天空的模样。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有点猥琐大叔品质的米沙尔,当肩上背着一个手风琴时,会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看尽人间沧桑的孤独诗人。

“你不觉得,他拉得很好吗?”赫斯提娅问罗宁。

“他是有一些迷惑人的特长。”罗宁说道,把手伸给赫斯提娅“我们跳一支?”

“好啊。”赫斯提娅先是一愣,然后欣然说道。

这时,轮桥家的舅子风度翩翩地走到炼金家的小姐面前,问道“黎娜,可否一起跳支舞呢?”

“好啊,叔叔。”炼金家小姐黎娜说道。

茉莉家的妹妹性格应该是比较调皮活泼的,看着轮桥家舅子那个自以为潇洒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而她的姐姐也被季风家的少爷邀请一起跳舞。

因为不习惯高跟鞋的缘故,赫斯提娅的动作不算特别流畅,不过两个人跳得也算合拍。一支舞过后,罗宁和赫斯提娅一起坐下来休息,这时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太太就坐在他们旁边。罗宁注意到她就是轮桥夫人的姨妈了。只见她看着跳舞的人群,自言自语那样说“年轻真好啊。”

“您好,老夫人。”罗宁说道“您可是轮桥夫人的姨妈?”

“是啊。”说着老太太露出了一个哀愁的表情,说道“我那个侄女,可真是苦命啊。”

“是啊,遇到咒语这种事,谁都不愿意会发生。”赫斯提娅同情地说道。

“我侄女,真是苦命。一起生活大半辈子,却不喜欢她。家庭生活一直都很冷淡,现在却发生这种事。”

“家庭生活冷淡?”赫斯提娅疑惑地问道“轮桥夫人不是和她故去的丈夫感情很好吗?怎么会家庭生活冷淡呢?”

“很好?很好只是表面的。他们的关系并不好。从一开始,结婚就是一件错误的决定。”老太太说道“当年我劝过她不要这么轻易就结婚的,她却非要这么做不可。”

就在赫斯提娅和罗宁交换一脸的惊讶时,阿道夫走了过来,说道“老夫人,您需要多点休息,让我带你回去吧。”

“等等。”赫斯提娅喊道“她正在和我们说一些,于案情可能很有帮助的事情。”

阿道夫别了赫斯提娅一眼,意思仿佛是说,我知道她会有所帮助,但我不想让她向你透露太多。这时老太太说道“对啊,我真是越老越糊涂,怪不得侄女经常说我犯糊涂,怎么又说糊涂话了。”

既然老太太也这么说,估计再问下去用处也不大了,不过刚才老太太的话倒是很出乎意料,轮桥夫人夫妻俩,关系有可能并没有那么好,这可有点意思。赫斯提娅和罗宁一边看着跳舞的人,一边试了其它食物,有美味的烧鸡和香茅牛肉,罗宁又试了试刚才赫斯提娅说很好喝的剑菜汤,然后说“这是加了某种菌类的菜汤啊。”

等到舞曲结束,人们走到自助餐桌前取食物,又三三两两地聊起天来。罗宁对赫斯提娅说到了季风夫人的旁边,她正在和茉莉家的老爷说下周的黑天诞。“先生今年黑天诞可有去庙宿?”

“我夫人和几个小女孩会去,我的话就不去了,现在依然有很多事情在忙,连过节都没空咯。”

“依然在忙新版小学教材的事吗?”

“是啊。组里边对于一些问题依然争论不休。”茉莉家老爷是在中小学教材编委会的。“关于基本的魔法放在二年级还是第三年级的问题。原来魔法放在第二年级,很多人都认为这个阶段很多小孩连普拉托语都说不清楚,学习魔法非常吃力,其实是放在三年级更适合。不过因为很难预测这种大改动所可能造成的影响,很多人并不看好。话说回来,季风夫人打算如何过黑天诞?”

“本来是约好和轮桥家夫人一家一起去庙宿的,不过既然轮桥夫人发生了这样的事,计划也唯有取消了。”季风夫人说“我们一家会自己去的。”

“夫人和轮桥夫人是很熟悉的朋友吗?”罗宁问道。

“我们之间有很多合作关系,算是挺熟悉的吧。”季风夫人转过头来打量了一番罗宁,说道。

“那关于轮桥夫人所受诅咒的事,还有些问题要请教一下。”

季风夫人问道“你是……?”

“我是骑士团的,负责调查轮桥夫人中诅咒一事。”

“哦。”季风夫人看了罗宁良久,说道“今天我不大想讨论和案件有关的事,不过”她打开钱包拿出一张名片“你明天可以来我家里找我,我们再聊一聊这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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