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夫论》卷13慎微诗解3为仁由己思顺尚贤谨言慎行安不忘危
题文诗:
系辞有曰:夫有不善,未尝不知,其知之能,
未尝复行,颜子所以,称庶几也.诗经有曰:
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亶厚,胡福不除?
俾尔多益,以莫不庶.盖此言天,保佐王者,
定其性命,甚坚固也,使汝信厚,何不治焉?
而多益之,甚庶众焉.遵履五常,所谓五常,
制君臣义,父子之亲,夫妇之辨,长幼之序,
朋友之际.伦常常守,顺养性命,焉能不保,
南山之寿,松柏之茂?德輶如毛,为仁由己.
莫与荓蜂,自求辛螫.祸福无门,惟人所召.
天之所助,顺之者也,人之所尚,有信者也,
履信思顺,又以尚贤,如此是以,自天佑之,
吉无不利.亮哉斯言!可无思乎?至思顺天,
法天择地,选贤任能,贤者真情,以情牧民,
民心天心,利民为本,至贤君子,戒慎恐惧,
慎终如始,君子居室,出其言善,千里应之,
况其迩乎!出言不善,千里违之,况其迩乎!
言出乎身,其加乎民.行发乎迩,其见乎远.
谨言慎行,君子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
君子言行,以动天地,可不慎乎?子曰危者,
安其位者,亡者保存,乱有其治.是故君子,
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是以身安,
国家可保.易否卦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
【原文】
夫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此颜子所以称庶几也〔1〕。诗曰:“天保〔2〕定尔,亦孔之固。俾尔亶〔3〕厚,胡福不除〔4〕﹖俾尔多益,以莫不庶〔5〕。”盖此言也〔6〕,言天保佐王者,定其性命,甚坚固也。使汝信厚,何不治﹖而多益之,甚庶众焉。不〔7〕遵履五常,顺养性命,以保南山之寿,松柏之茂也﹖
【注释】
〔1〕易系辞下传。(子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也。”在理则昧,造形而悟,颜子之分也。失之於几,故有不善。得之於二,不远而复,故知之未尝复行也。 [疏]正义曰:“子曰颜氏之子”至“元吉者”,此第八节。上节明其知几是圣人之德,此节论贤人唯庶於几,虽未能知几,故引颜氏之子以明之也。“其殆庶几乎”者,言圣人知几,颜子亚圣,未能知几,但殆近庶慕而已,故云“其殆庶几乎”,又以“殆”为辞。“有不善,未尝不知”者,若知几之人,本无不善。以颜子未能知几,故有不善。不近於几之人,既有不善,不能自知於恶。此颜子以其近几,若有不善,未尝不自知也。“知之未尝复行”者,以颜子通几,既知不善之事,见过则改,未尝复更行之,但颜子於几理闇昧,故有不善之事,於形器显著,乃自觉悟,所有不善,未尝复行。)〔2〕“保”旧作“禄”。卢学士云:‘下仍以“天保”解之,当依今诗作“保”。’○铎按:胡承珙毛诗后笺亦谓作“天禄”,乃转写字讹。〔3〕“亶”今诗作“单”。○铎按:诗大雅桑柔疏引亦作“亶”。“亶厚”二字平列。〔4〕此下旧接“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云云。〔5〕诗天保。(《小雅·鹿鸣之什·天保》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以莫不庶。
译文:上天保佑你安定,江山稳固又太平。给你待遇确宽厚,一切福分都赐尽。使你得益多又多,没有东西不丰盛。)〔6〕“盖”旧作“善”,下有“也”字。按本书班禄篇引诗,其下亦云“盖此言也”,今依例改之。〔7〕“不”字誤,或當作“■”。王侍郎云:‘上云“甚坚固也”,“甚庶众”下疑脱“也”字。“焉不”二字属下读。’○铎按:“焉”属上读,“不”上疑脱“可”字。陈乔枞鲁诗遗说考八疑脱“罔”字,则为直陈句,今亦不从。
(“不”字应该移到“保,南山之寿”的前面)
【原文】
德輶如毛〔1〕,为仁由己〔2〕。莫与荓蜂,自求辛螫〔3〕。祸福无门,惟人所召〔4〕。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尚者信也,履信思乎顺,又以尚贤,是以吉无不利也〔5〕。亮哉斯言〔6〕!可无思乎﹖
【注释】
〔1〕诗烝民。○铎按:荀子强国篇明积微至着之功,亦引此诗证之。
(《诗·大雅·丞民》:“人亦有言:德輶如毛,民鲜克举之。我仪图之,维仲山甫举之,爱莫助之。”"德行如同毛羽轻,很少有人能高举。"我细揣摩又核计,能举起唯有仲山甫,别人爱他难相助。天子龙袍有破缺,独有仲山甫能弥补。)〔2〕论语。〔3〕诗经.周颂.小毖。( 予其惩,而毖后患。①莫予荓蜂,自求辛螫。荓(ping 平)蜂:牵引扶助之意(从《毛诗正义·孔疏》)。辛螫(shi 式):陈奂《诗毛氏传疏》:“辛螫、《释文》引《韩诗》作辛赦,云:‘赦,事也。’辛事,谓辛苦之事。”译文: 管、蔡之乱为借鉴,谨慎稳当防后患。没人辅助心不安,自我操劳心里烦。)“并■”今作“荓蜂”。按“并”当作“拼”,桑柔诗:“荓云不逮”,释文云:‘“荓”本或作“拼”。’○铎按:陈乔枞鲁诗遗说考十八云:‘尔雅释训:“甹夆,掣曳也。”此据鲁诗之文。潜夫论多用鲁说,字亦当作“甹夆”。’胡承珙毛诗后笺云:‘潜夫论言“祸福无门,唯人自召”,此正谓无人掣曳于我,祸福皆自己求之也。’“与”今诗作“予”,马瑞辰云:‘“予”即“与”之借,笺训“我”非。’
〔4〕襄廿三年左传闵子马语。〔5〕易系辞上传。“所尚”王弼本作“所助”,本书巫列篇同。〔6〕尔雅释诂云:“亮,信也。”
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
【译文】
(系辞上:)孔子说:“君子居于室,口出善言,千里之外的人都响应,况且近处呢!君子居于室,口出不善言,千里之外的人都违抗,况且近处呢!言语出于身,影响于民,行动发生在近处,而显现于远处。言行,这是君子的门枢和弩机。枢机在发动时,主宰着荣辱(的变化)。言行,君子是可以用它来惊动天地的,怎可不慎重呢?”
【原文】
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系辞下):[疏]正义曰:此第五节。以上章有安身之事,故此节恒须谨慎,可以安身,故引《否》之九五以证之。“危者,安其位者也”,言所以今有倾危者,由往前安乐於其位,自以为安,不有畏慎,故致今日危也。“亡者,保其存”者,所以今日灭亡者,由往前保有其存,恒以为存,不有忧惧,故今致灭亡也。“乱者,有其治”者,所以今有祸乱者,由往前自恃有其冶理也,谓恒以为治,不有忧虑,故今致祸乱也。是故君子今虽复安,心恒不忘倾危之事;国之虽存,心恒不忘灭亡之事;政之虽治,心恒不忘祸乱之事。“其亡其亡,其系于苞桑”者,言心恒畏慎:其将灭亡!其将灭亡!乃系于苞桑之固也。
(其亡其亡,系于苞桑:时刻警惕存在的危险,才能像丛生的桑树一样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