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风尘传续】第十章 好事近 - 简书 目录风尘传目录 - 简书
一抷风月,五指烟雨,心系昙花朝露。痴情人哪怕变故?今又在、红尘深处。
红雀木末,成双而舞,兰香玉绕彳亍。发肤身体胜妙谛,也不道、何成疯魔。
王的封后大典,总是繁杂冗长的,巫马沅琪盖着盖头,未曾进食的她,等的筋疲力尽。万俟囹圄推杯换盏,喝得太多的他,醉的踉跄难行。沐太后坐在囹圄身旁,看他喝得难受,于是举起一杯酒对坐下大臣诸候说道:“众位卿家,今天是大王大婚之日,实在可喜可贺,来,哀家敬诸位一杯!”说完一仰头,杯中酒已经喝了个干净。坐下诸位见太后如此豪爽,也喝得更尽兴了,还想敬大王几杯,可是一旁的太后又开口了,“你们看大王已经喝得不行了,还要再喝,莫不成想让大王洞不了房?不如我们让大王前去婚殿,这酒,哀家陪你们喝!”沐太后说这话时眼里含笑,望得下面好几个大臣痴了眼,只顾呆呆的回道:“太后说的极是!是臣等疏忽了!”
听完这话的沐太后拉了拉一旁婢女的衣袖小声说:“你将大王送过去,小心点儿!”万俟囹圄听闻自己可以走了,欣喜交加,在婢女的搀扶下前往婚殿。
前往婚殿的路很长,囹圄走了好久好久;头上的盖头好重,沅琪顶了很久很久。
囹圄喝退了所有人,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床边坐着的那个人,他等她,等的都哭了。他将盖头掀开,看见了她的脸。感觉到盖头被人掀开,沅琪抬起头看,来人暖白玉束发,五官精致,由于喝酒的缘故,面颊酡红,身上穿着大红喜袍,正是上好的苏绣,与自己身上穿得本是一套,只不过他那件上绣了条大龙,金线光泽耀眼。足蹬金线翻边五彩龙靴,左右每只各有一条龙,鞋面上各是一半珍珠,凑在一块,名曰:二龙戏珠。这个时候囹圄正在看沅琪,他望她,望得笑了。沅琪莫名脸红,问道:“你笑什么?”“你好美!”听到这话的沅琪脸更红了,绞着两个手指,嗔道:“你这人,怎么答非所问。”囹圄看了看脸红的沅琪,眼中笑意更甚,开口道:“我就是在笑你美,你说你长得这般美,幸好嫁给了我,不然我该多伤心呀!”“这。。。。。。这。。。。。。”沅琪羞得说不出话,结巴个不停。囹圄坐到她旁边,拉住她的手,将头凑过去说:“沅琪,今晚把你交给我好么?”“我。。。。。。已经是大王的人了,随大王处置。”说完这话,沅琪红着脸解自己的衣服,只是头低的更低了。囹圄看她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想哪去了?难不成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急色之人?哈哈!跟我走!”说完拉着沅琪的手就往外走,沅琪虽然纳闷,可是依旧跟了出去。
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来到一处池子边,河里放满了河灯,沅琪打小在漠北长大,哪里见过这么好看的灯,于是也不顾囹圄在场,兴冲冲的跑过去左看右看。囹圄看着那高兴的身影,宠溺的笑了。沅琪蹲在池边看得出神,囹圄拿着火把点燃了桥上的灯笼,霎时间火光照亮了整座桥,扑棱棱,飞起了好多鸟。沅琪抬起头看着站在桥上的囹圄,桥上的他,很好看。囹圄也看向沅琪,笑道:“沅琪,上来罢!快!”沅琪笑了起来,提着裙摆走了上去,桥面上满是花朵,如置身于花海之中,每踩一步,都伴着香气,可谓移步生莲。囹圄拉过走到面前的人的手,问道:“喜欢么?为你准备的!”沅琪侧目看了看身旁的人,点了点头,“花很好看,花香很好闻,你很好。”听到这一句“你很好”,囹圄心里乐坏了,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开口道:“沅琪,那不是花香,你过来看!”沅琪上前,发现这桥的桥身上站满了喜鹊,飞来飞去。“诶?为什么这么多喜鹊呀?它们不害怕我们吗?”囹圄看了沅琪一眼,笑道:“你这么漂亮,它们当然不怕你了!哈哈!”沅琪又被打趣的害了羞,半天才开口:“我是说正经的,你就告诉我吧!”“恩,这桥是用沉香木做的,会散发香味,你刚才闻到的就是沉香。然后我叫人在桥上缀满了花,这叫节木生花。之所以喜鹊会来,是因为喜鹊喜食豚肉,我命人将豚肉晒干磨成了粉末洒在桥上,可是它们又吃不到,又不想离开,所以一直在这里徘徊!”“果真有趣,妙哉妙哉!”
华灯初上,两人站在桥上,四周喜鹊扑飞,红衣璧人,宛如神祇(qi)。囹圄开口问道:“你怎么我为何要这么做吗?”“大王的心思我一向猜不透,大王很聪明,很好,可是我并不能看懂。”“这桥,我是想模仿牛郎织女,为你造一座鹊桥,只要是为了沅琪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能做到!”囹圄看着沅琪说道。沅琪笑了,“包括得到我的心?”“也许你以前不喜欢我,可从今天开始,我会得到你,包括你的心!”沅琪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沉默了半天,“那么,我试着将我的心交给大王。”说这话时,沅琪缓缓的,拉住了一旁的手。
囹圄感受到手心的温热,嘴角上弯,“沅琪,我有过两个最开心的时候,一次是三年前遇见你,一次是三年后的今天娶了你。命运总是这般,遇见你就是我们注定的缘分。”“恩,夜风大了,我们回去吧!天快亮了,也要做该做的事情了!”
帷帐里,囹圄解开沅琪的发带,他看着身下的人,在她身体上落下滚烫的烙印。沅琪的唇很诱人,不知道是不是含了朱红的缘故。他要吻,她却扭开了头,他知她是害羞。
嚣宣在霖華殿候到三更,才见沐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回来,他见得多了,也不奇怪。从宫女手里接过沐太后,他对一旁的人说道:“这里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翠玉打一盆水来!”转头再看沐筝,已经喝得很醉了,可是还在嚷嚷着:“来,陪哀家再喝!”嚣宣用手指肚触了触她的嘴唇,说道:“酒,还是少喝些,有什么心事,找我说就好了,何必折磨自己,诶!”说话间翠玉已经抬着水进来了,“公子,水放这,奴婢先告退了!”“恩,下去吧!”嚣宣用绢布给床上的人擦了擦脸,又将她的外衣褪下,“来我给你擦擦吧,这样舒服些。”沐筝的皮肤因为喝酒的缘故,全身都是红的,皮肤滑滑的,有些烫,绢布所到之处,皮肤倒像是获得了解脱。
擦洗完毕,嚣宣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看着她的睡颜,微微笑了。要是她一直能这般入睡,也不失为好事。
嚣宣坐到了琴前,隔着白色的纱帐,那人嘴微张着,睡得很甜。嚣宣将手指放在琴弦上,顷刻间如水涌注,整个屋子里传出仙音妙律,时而缓,时而急,似一问一答,弹得是一曲《樵夫问答》。时人错把比严光,我自是、无名樵夫。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官家赐与!
弹着琴,感受着乐音、月静、人清,嚣宣眼里只有一人,多希望和她放弃这王宫的荣华富贵,多希望和她归隐山林做对神仙眷侣。一弦断,世事多阻,她有很多放不下的,自己又何曾不是?
天快亮了,欧阳浅浅来到东边厢房,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一边喂药,一边说道:“妹妹,沅琪成亲了,嫁的是拓柏的王,你不用担心了。可是,整整三年了,你怎么还没有醒过来?是恨浅浅吗?”虽然床上的人听不到,可是她还是自顾说着。
风吹开了东厢的窗户,床上的人,动了动手指。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