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轩往事二：不小心与道歉（1）
早读结束后，早餐时间。
因为疫情原因，早餐从以前丰富的粥粉面和中式包点或西式面包蛋糕等烘烤类点心，变成了现在的一盒牛奶和一份独立包装的中式或西式点心。
老师们为学生分餐倒变得容易了。
领取早餐的学生也变得比以前多了起来。
他们爱喝甜甜的牛奶胜过吃各种肉粥。
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理由：“老师，因为不用洗饭盒呀。”
太懒惰了！
洗饭盒而已，很难吗？
“很难！老师。”他们很自然地怼道。
李芳苦笑。
不用自己动手操作的事情才不难，凡是需要自己完成的事情都很难。
现在好了，不用洗饭盒了，都开心地领取早餐吧。
大餐盆前面排了长长的队伍，李芳剪开牛奶箱，便于学生领取。
“老师，故意碰到别人要说对不起吗？”司徒轩没有抓紧时间排队，他面带微笑站在李芳侧边，问。
这问题真是奇怪。
李芳一边抬手示意学生自己拿牛奶，一边继续剪开下一个箱子，一边侧过脸看了看司徒轩。
“你为什么要故意碰到人呢？”李芳反问。
每一次，司徒轩故意或者无意与同学发生摩擦，只要一被同学投诉，就会主动来到或者被同学簇拥到李芳面前，不用她开口，他自己马上就会如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做的事情一五一十讲出来。
虽然有时候讲的话有趋利避害的一面，但是，周围那么多同学听着，事情的真相马上就会得到还原。
他没办法只讲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也没办法诬陷他人。
这次，李芳以为他又要主动投案自首。
“不是，不是。我就问问。”他微笑着抬高了右臂，在自己胸前连连摆动。除了口头语言，他还加上了身体语言强调说明他并没有故意碰到他人引发争执。
看他着急摆脱自己与坏事之间关系的紧张样子，李芳觉得好笑。
“故意碰别人引发争执，就是挑衅！就是想要打架，想要闹出事情来让我处理。”李芳说。
“哦。知道了。”司徒轩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假装出来的恍然大悟的轻松神色。
李芳叮嘱：“你可别故意碰别人啊。到时候又要我为你解决问题。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总是处理你们这些破事。”
“我知道。我还想问一问，如果不小心碰到别人，要说对不起吗？”他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芳觉得。
这么浅显的问题，他上幼儿园之前家长就已经告诉过他解决的办法了吧。
原来，刚才的问话只是个引子，现在才切入正题呢。
李芳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要看出他藏在微笑下面的狡黠和动机。
这小家伙，果然一副——老师，我考考你——的模样，一脸的促狭。
李芳以理所当然地语气说出了让他满意的答案：“不小心碰到别人，当然要说对不起。既然是不小心，肯定要道歉啦！以免引起误会。”
似乎得到一个好说法，能为自己声张正义，司徒轩紧接着李芳的话，终于说出了自己需要李芳为自己撑腰的事情：“刚才在早读的时候，肖莉不小心碰到我。我让她道歉，她说她是不小心的，不用道歉。”
看来，司徒轩告这状确实花了点心思，如此缠绵婉转、处心积虑地问李芳，是觉得肖莉很强悍，很不好对付吧？
这肖莉！
又要花时间处理了！李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