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院子有水泥地面,也有泥土地,吐痰这个行为在这里是那么的随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意识到自己会吧痰吐到泥土上,似乎这样更干净一些,似乎土地一直都是接纳的姿态。水泥地面会明显的拒绝,不信你吐一口试试。
我想说的是原生的事物都有着一种不存在感,非常自然,也是那么的容易被忽略与轻视。自从水泥进入生活之后,好像土壤就成了整洁、发达、干净的对立面。它不曾抱怨只是接受,按这点特征来看与现代宣传的伟大母亲的特征特别的吻合。所以书上都形容大地母亲——一个容易被忽略,喜欢默默承受的角色。
小时候我指甲缝里没干净过,衣服也会沾上土灰,因为会与泥土打交道,因为还没有那么强的卫生观念。我不会思索土壤里有多少细菌真菌病毒或者虫卵,那时除了快乐一无所知。新翻的土地可以翻跟头,细腻的红浆泥可以捏出许多东西,它也是玩闹的武器。
不知从几年级开始体会到“土”这个字原来不只是名词。土成了一种象征,土生土长,土里土气,土得掉渣,土包子……甚至接地气最后也离不开土地。
我想土地承受太多太多,但总的来说都是代表底层的东西,负面到极点的情绪。在这里一定是一个终点,又似乎有着更多的开始。
我也不再玩土,指甲缝干净,衣服上有土也会将其拍掉,还会很自然的把痰吐到泥土里。我意识到自己已被洗脑,只能感慨:天然的土壤地面,浑浊不干净;现代的水泥地面,干净却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