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之处

本来与友相约小酌,奈何朋友行程略改,于是改为下午茶。

还在迷糊间,听得电话铃声数响。朋友已到茶铺,只等我一人。匆忙下楼,驱车前往。

路途不远,十几分钟即到。信步上楼,凉风习习。楼上装修淡雅,未进房间已听到朋友们笑声朗朗。

进房间,横一张茶几。一姑娘居中,泡茶斟茶。对面和左右摆几张坐椅,朋友们落坐其中。见面自然少不了寒暄,互致问候。泡茶姑娘甚是懂事,起坐离开。她以为我们有要事相谈。我知其意,故留她。朋友们也开玩笑,说她走了,茶味也变了。几声笑后,姑娘又款款落坐。

我本来话少,朋友亦知我秉性。他们各自相谈,我倾听也不时插话。一时间其乐融融。谈天长说地短,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朋友居首者,是山大的高才生,话温婉而有见地。邻居者是一老兵,越战后退役。性格豪爽,乐观坚强,不畏邪恶。其及爱听大哥发言。

与老兵相邻是一工程师。木讷得很,及爱较真。别人说笑,他则不言。但如说事,他必问明白。边问边思考的样子很是可爱。

带头大哥说几句,要我发言。思索片刻,我问哪里算是心安之处。

老兵问我是否有难题,我说没有,只是闲谈。他不再多说,只是托腮沉思。工程师更是奇怪,道是带头大哥脑子快。他笑我开始讨论人生了,也是提醒那两位。

老兵口快“不违法,想干啥就干啥,不考虑那么多。”

工程师道“难啊,干不好即对不起自己,又对不起组织。心安?难啊!”

大家知道他是谨小慎微之人。带头大哥笑笑问我,我反问他“我提出问题,要你答案呢?”他严肃起来。他呷一口茶,不紧不慢道“专心一事,不闻外声。遇事说事,不能计较,事事随缘。”

大家鼓掌。斟茶姑娘起身敬茶。他也大方,接下喝过。

我是深受震动,果然有见地。不知不觉,已过一小时多。带头大哥招呼大家,择日再聚。大家一一呼应,相继离开。

到了车上,一周工作的焦虑总算是彻底消除,浑身轻松。本来燥热的阳光此刻只剩明亮了。打开车窗,关掉空调。沿街绿叶婆娑。慢慢驶过的洒水车,带来阵阵清凉。似乎此时此处,即为心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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