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名为《袍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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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鹏卿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又咧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很贱的笑容:“你真是个世故的丘八。”
我:“彼此,彼此。”
我阔步要出门,岳鹏却又拦住了我。
我:“还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的团座大人。”
岳鹏卿:“我们这边的补给还吃得住吗?”
我:“禀团座,补给是早就紧缺了的,我们现在的弹药武器补给全都取之于敌。”
岳鹏卿:“我也知道你们困难,我们现在所剩还够撑几天?”
我:“照这么打下去,最多十天。”
岳鹏卿:“我觉得我们可以动用全团兵力来一次总攻,一举结束这场战争,意下如何?”
我:“嗨,团座,我做不了主。我只知道不能让这里变成全团人的坟头。我也就会耍个嘴皮子。”
“走吧……”
于是我留下岳鹏卿一个人继续在那里焦虑。我回到我们的阵地上。余亦飞正在那里趴着。
余亦飞:“你和团座说了啥?”
我:“我干啥说啥干你屁事?”
余亦飞于是有点委屈,直直的盯着我。我只好摆摆手:“没事儿,有点烦。”
余亦飞:“我理解……”
我:“你理解个屁!”
我取过望远镜,向着对面的日军阵地看过去。阵地上依旧有一个军官指挥着几个日兵挖壕。
我:“你说真是奇了个大怪嗨,对面的那几个鬼子挖战壕挖了将近大半个月了。而地面就算是铁皮铜铸也该挖通了。日本人的效率从来不低。土工作业一向像地鼠转世。还在这磨叽啥呢?”
余亦飞:“也许……他们还在搞别的什么鬼?”
我:“拿上枪,过去看看。”
余亦飞:“怕是不行,这是未经团座允许的侦察行动。再者,天色不早了。再有两个小时估计又得天黑。夜晚外出一向是严禁的,先留着吧。等明天清早有大雾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我:“也成,那小爷我先休息着。”
于是我大步流星向这些天我一直住着的小窝棚。那是基于战壕里面一个大一点的防炮坑建立起来的。我进去,趁时打了个盹。
醒来的时候听到了外面扰人的聒噪声。马扩军那犊子玩意儿大唱着东北小调,歌声绝不算悦耳。另两个声音愤怒地大叫着,放肆宣示着自己的不满。等到我走出窝棚时已经夜色如墨。月亮白晃晃地挂着,倒是轮好圆月。
几个老熟人在那里喧闹着,围着一堆烧得正旺的篝火。那绝对是人渣的集会,炮灰的狂欢。马扩军抢了一连长陈帆的尉官服,岳鹏卿御用侍卫何治了的马鞭和皮鞋。披挂上他自个儿这些年从全国各地征战收集来的破烂零碎儿,拖着陈帆尉官服那绝对冗长的袖子,摇摇摆摆,很不成体统地唱着大戏。那样子极易让人联想起一头发了疯的黑熊。他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前面提到的两个人就拼命的试图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何治了很气,到了气急败坏的程度。他像一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进自己的住处,不久后从里面出来。手中提溜了一把尼泊尔阔头弯刀。那刀是岳鹏卿赠的。岳鹏卿自己也有一把。这两把刀来自岳鹏卿的英国武官朋友乔治。这刀的刀身刀形神似狗腿,故又得了狗腿弯刀的诨名。何治了拔出刀,怒骂:“你给不给我?你给不给我?!”愈说他愈气急败坏,提刀就来砍马扩军。可对于东北人精马扩军来说。何治了的几下花拳绣腿只属于小学生水平。马扩军一边很贱的躲闪,一边继续哼他只有一个人的二人转:“(东北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