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烫是川渝地区的汉族特色小吃,也是最能代表“川味”的一种饮食,它比较平民化。
麻辣烫在最早起源于长江之滨,从四川宜宾到三峡巫山,那里水流湍急,纤夫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必不可少的一景。在拉纤之余,饿的时候,会在江边堆垒起石头,支起瓦罐,再捡来一些树枝生火,舀几瓢江水,就地取材,有菜时放菜,没菜就地拔些野菜充数,再放入海椒、花椒等调料,涮而食之,既可果腹,又可驱寒、袪湿。
看到麻辣烫的起源时,我不禁想到,所有的起源和生成都是来自于生活和生存。就像陶器的制作是和农业生活有密切关系一样。
用竹签把青菜和肉丸之类的串成一串,在滚沸的热水中,互相沾染着彼此的味道,不分你我,交融在一起,真可谓是那句:赴汤蹈火。
眼前突然出现一幅场景,江边的纤夫们,拉着纤,唱着号子,步调一致,力量交融的在一条纤绳上。所以,一切事物的起源总是生命在那调拨。
再后来江边的小贩们,看到商机,把菜品和炉具改造一番,用扁担挑着两头,行走在江边和桥头,那里卖劳力的百姓,便围着炉具吃起来。这就是麻辣烫开始的样子。
我刚到北京的时候,十八九岁的小丫头,住在海淀田村,那时候在海淀田村附近有一个市场,从市场出来,外面一条街都是卖麻辣烫的。那时的麻辣烫和现在的样子不同,现在想想,好像是更加保存了原始的模样。
一个蜂窝煤的炉子,炉上架起一个盆,盆里放的是滚烫的红油,一串一串的青菜和肉、丸在红油里烫熟。食客很随意的围着炉子坐,吃什么皆自取,最后老板按桌上的竹签结账。离炉灶远点的就喊:一串土豆老板就从红油中捞起,放在食客的盘子中。食客用筷子一撸,穿在签子上的食物带着滚烫的热气和红油蹦跳着落尽盘中的调料中。
当时住在田村附近的很多人都是来京打工的外来人,大家带着憧憬和对生活的渴望早出晚归的打拼着。在那条街上,麻辣烫是最火的生意。白天几乎在街上看不到麻辣烫的小贩,一到晚上就壮观的一条街红红火火的升腾起嘈杂的声音。
在夜色中归来的人们,围坐在小小的方桌前,从滚烫的红油中捞起一把串,吃的鼻涕眼泪一起流的。如果赶上下雨天,那更加是热闹的,好像雨天是场狂欢节,借着滴滴答答的雨,吃着辣的好像嘴唇红肿的串,青春里什么样的心情都倒出去了。哪里还记得什么老板的训诫,以及夜里从没玻璃的窗子里吹进的寒风。
现在回忆起来,好像一把麻辣烫便是一部青春。
后来,搬离了那里,至此没有再吃到过那么有味道的麻辣烫。前两年我曾经回去寻过,但是一切都不是当年的样子。
友人和我说:青春是寻不得的,也寻不来。
现在麻辣烫的吃法很多,主题式的,健康式的,从以前的按串卖,到现在有的地方论斤卖。
人们的意识也在提高,从最开始的生存需要到今天的健康管理,都在推着麻辣烫这道最平民化的小吃改变。
在民间很多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店,却在用匠人的精神,精益和传承着。
佛山辉记的猪脚姜,临沂沂水的羊杂汤北京后海的烤翅走进去地方都不高大上,但是因为味道而来的食客确是络绎不绝。
我们很多时候都是向外求索,张望,其实最好的就在自己的手里。
麻辣烫一种江边果腹的小吃,传承到今天。麻辣烫的味道,不在于石材上,而是在汤料上。据说:它是要用七日以上的陈汤,当日现做调料,用布襄包裹着放入锅中煮,等到沸腾后,将菜、蛋、丸、肉及各种食材下锅烫熟之快慢,依次放入,作七八成熟时立即捞起,再取调羹将蒜泥姜末佐之,撒上少许熟芝麻,一碗色香味俱佳的上等美味就做成了。
我想,也许我们的人生便是那锅汤料,如何熬制在于我们的匠人手艺。如果这锅汤我们没有匠人愿意安静下来细敲锤炼的手上功夫,那么外界给我们多少“食材”,终将从这里出去的不是最美的味道。
如此想来,张望和求索不如从外转而向内,熬制自己的内涵和底蕴,让它能够足以撑起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