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这些东西有什么共同之处?阿根廷的地铁车厢、刚果共和国的数字电视、吉尔吉斯斯坦的火力发电厂、瓦努阿图的涡轮螺旋桨飞机,还有塞拉利昂的伊丽莎白二世码头。答案是它们都从中国的贷款受益,这些贷款帮助为发展中国家的运输、电力和电信项目融资。中国坚称它是在帮助穷国走上自己曾走过的债务融资之路,像它们提供今时今日其他贷款机构因警惕而不愿提供的长期资金。而中国的批评者则指责中国是在用债务压垮那些国家,然后在一国债务违约时夺取用作抵押的港口或矿山等战略资产。要判断这些说法孰是孰非可能很棘手,因为贷款的条款大多没有公开一一是大多,并非全部。一个勇于求索的研究团队遍阅了 200 多个国家的议会网站、官方记录和债务数据库,以寻找任何可能意外流入公开领域的贷款文件。团队成员包括弗吉尼亚州的威廉与玛丽学院 ( College of William and Mary )下设 Aidoata 研究中心的布拉德 · 帕克斯( Brad Parks )等人。他们找到了 24 个借款国签署的 100 份合约,其中大多数是与中国进出口银行(以下简称口行)和国家开发银行(下称国开行)这两家国家主导的“政策银行”签定的。从这些合约看,中国的贷款并不算特别贵。
银行的商业贷款利率比浮动基准利率(即伦敦银行同业拆借利率,过去十年平均约为 1 % )高 0 . 5 %到 0.4%。这与“市场行情相符’ , ,研究报告的作者说。这些贷款也不明显具有掠夺性。 100 个合约中有 99 个都没有要求借款国以有形资产作抵押。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接手实物资产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报告作者之一、乔治敦大学( Georgetown university )的安娜 · 盖拍恩 ( Anna Gelpern )指出。塞拉利昂的港 D 贷款可能是个例外,合约中提到在另一份文件(研究团队未找到)中详列了“设备和其他资产”。但是,中国的贷款机构热衷于使用不那么让人头疼的抵押形式。它们有时坚持要求借款国开一个单独的银行帐户,让贷方可以在出现争议时查封或冻结该账户。如果结合以涵盖范围异常广泛的保密条款(在某些情况下借款国甚主不得透露贷款的存在),这些帐户让一国的其他债权方一一当然还有该国民众一一更难以了解政府真实的财政状况。中国的贷款机构也不与其他债权方无间合作。对于共同为某个陷入困境的借款国减免债务的举措,它们通常坚持置身事外(尽管任何对特殊待遇的要求实际上可能也无法强制执行)。坦白的说,中国的银行确实与自家人团结一致。有着让人头疼的抵押形式。它们有时坚持要求借款国开-个单独的银行帐户,让贷方可以在出现争议时查封或冻结该账户。如果结合以涵盖范围异常广泛的保密条款(在某些情况下借款国甚至不得透露贷款的存在),这些帐户让一国的其他债权方一一当然还有该国民众--更难以了 解政府真实的财政状况。
中国的贷款机构也不与其他债权方无间合作。对于共同为某个陷入困境的借款国减免债务的举措,它们通常坚持置身事外(尽 管任何对特殊待遇的要求实际上可能也无法强制执行)。但是,中国的银行确实与自家人团结一致。如果借款方损害了任何中国实体(包括但不限于其他银行)的利益,它们可以收回贷款。
中国为世界上财政状况最恶劣的国家提供的贷款比大多数国家都多。这100份贷款合约中就包含一些信用评级非常糟糕的国家(如委内瑞拉)和一些根本没有评级的国家(如塞 拉利昂)。像这样的国家有时很难借到钱,因为它们违约太容易了,也无法说服贷方相信自己不会违约。中国的贷款合同中不寻常的条款让贷款国更难赖账。但这大概也让各国更容易从中国借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