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拭尘埃(一零七一):滔滔孟夏,草木莽莽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NBA比赛正如我们的高考改革,

无论你的打法如何有效,你最终都会失败,只有不断变化,不断调整的能力的球队才会最终胜利。

十二勇士,银河护卫队三,都说到,此任会遇到无数想象不到的困难,我们再好的预案都会无用,所以我们只有根据当时当下的形势去做好应对,然后才有机会成功,反观我们的教育,应该教诲孩子的是应对未来的能力,其他的都是可以忽略的。

教育的革命,是让孩子具有应对未来不确定性的能力。”

早上,从花街上走过。要上台阶的时候,遇到了迎面射来的光。这是朝阳啦,稍前的时候,虽然已经很亮,天空中,还挂了一些白云,这朝晖是并未见的。倒是,有一群燕子,在低空中簇拥而过,让自己后来在寻找再一次遇上的可能。

早上,穿上了红马甲。以前,是站到主公路边上的。这次也习惯性地走去了,因为时间太早,就又走回来一些,再晚点就有很多红马甲走去了公路边,让自己一时不知道站哪为好。或许,就站在桥下的这个内核的位置好啦,眼观着四周的红马甲在走动。

走动了,朝着眼前的这条大致是东西延伸的内街往前去。端头是一个十字路口,那儿已经摆上了栅栏,栅栏边上站了一位红马甲。对过,还有一位红马甲在走动,看上去他晚点或会停留在栅栏的那头。停了下来,就站在这条边上,眼观着那个十字路口。

然后,来了一位红马甲,她提议我去公路边上,我以为那儿人已经足够多了,她改提议我上前去把那个空缺着的一端守住。如是,往前去,去到了栅栏的没人守在的那头。如是,那本来在游动的红马甲,没可能再停留在我停下的位置,去到了后面一些的位置,接下来他会来回走动,摆放那些停在人行道上的自行车。

站在这个位置,感觉实在太好。朝阳从斜过的低空正对过来,带来一丝刺眼,让人谦卑地把眼睛眯上。在眼前显现的每一个人,每一辆车,都像是登上舞台的角色。栅栏的两端,人行道上,分列的两位红马甲,就像两个柱子,摆设出一道似有的大门。

有一辆车停下来,开车的男子最先下来,小步跑去尾箱,打开,取出一副折叠的轮椅。打开,推到车门边,拉开车门,从里面出来一个男孩,杵了拐杖,这男孩坐到了轮椅上。又从里面出来另个男孩,去到了轮椅后面。男子把前门打开,取出一个包,递到轮椅中坐着的那个男孩手中。男孩推着轮椅走,男子上车开走。

有一辆车停下,从副驾上下来位男子,去把车门打开,下来位女孩,男子在女孩下来后,把自己伸向车里,取出一个拉杆书包,放到地上,拉着,和女孩并肩走进我们装饰的这座大门。女子把车开走了。晚点,见到那男子出了大门,走去车开走的那个方向。再晚点,看见那辆车反方向开回来了,专为把这男子接上。

女孩完全可以自己拖着书包走的,这男子还是那么殷勤地代劳。这男子有些年纪了,看着女孩的父亲合适,看着女孩的祖父也说得过去。有一些电动车,在这座大门前会停下来,放下小孩和书包,就离开了。有一些电动车,则会进去,就像允许似的。

站在这位置,想起来以前在你们小学门前。好些次,也是守在东头的路口,站在这样一个栅栏边上。同样,两个轮子的车,有一些在栅栏前停下,有一些会继续往前(也试着拦住过,大多不管用)。类似,觉到停下来的有教养,觉到继续的没教养。

觉到年轻些的更守规矩,觉到年长些的更不守规矩。眼前的那个斑马线的这头,停下来一位个头很小的女孩,猜她是小学一年级或者二年级吧。她见到眼前的路上有车,就乖乖地停在那里,并且往后退了一两步。路上的车缓缓而来,该是看见她了吧,停了一下,她没有响应,就又启动、缓缓地往前继续。看着那里。

有推着婴儿车的走上斑马线,推车的人无需顾及左右,目光直视前方。路上的车本来就摇摇晃晃,这下彻底停下,她在这个时候加快了步伐,走在了这小群人之中。一个小心谨慎的女孩。会有更多的画面,显现出车中驾驶的是小心谨慎的男子女子。

走着的男孩,骑行的男孩,骑行的女孩,走着的女孩。有一位女孩走在对过的人行道上,有另一位的女孩就在我的近前,她喊了一声,那是一个名字,她朝前面那个女孩小跑过去,那个女孩因为那声喊停下来等着,两个女孩走到了一起,并着肩。

有一位女孩,从车上下来,单肩背了个看上去一点不像书包的包。那里面或装了一些作业吧?包里的厚度还有一些,加上几本书也是可能的,只是那终归不像是书包,背着包往前走去的她,多少有些像是走去商场。有一位男孩,从电动车下来,只提了个简易的布袋子,让我有些心惊:别是忘了把书包来取下吧?

稍后,明白这只是自己的偏见。十个同学里面,总有几个类似于你的,有个鼓鼓囊囊的书包,有个并不浅薄的布袋子,总有几个与你大不相同的。就像,站在那里,所留意到的,大多是大人车送来的,或者是自己骑着车过来的,行走的?成了背景。

就像,对过的那位红马甲,融入我观赏的这个舞台上上演的戏目的背景。就像,我自己成了一根红色的柱子,在这舞台上扮演了一根门柱。站多了一会,人越加地静。挺立地站在,就像个门岗。想起来谁人去参军,说是站久了脚痛得不行只好退出。我总有些疑心那是这人的一个借口。我总有些疑心自己骨子里是当兵的,迎着朝阳站在。

今天是个好日子。

滔滔孟夏,草木莽莽

---2023年05月16日





===

(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一三三) 2020.10.24

带着小黑在外面转,远处见到一位女子牵着一只狗。改走另一条线路,为了避开小黑与那只狗的相遇。走到矩形的对角那块,小黑从身边跑开,去到横过去的那个对角处,先前要避开的那只狗,就在那个位置,两只狗在相互握手。那妇人脸上在微笑着,手上端着屏幕,也不知是她为了屏幕上的东西,还是她为了眼皮底下的两只狗,满脸笑意。

再走,远处见到一位男子和在他附近的一只狗。小黑站在那,将那只狗打量,应该说是还没决定是否要迎上前去,带它走另一条线路,为了避开小黑与那只狗的相遇,小黑有些犹豫,跟着自己走了几步,又回走了几步,然后就一直跟着了,像是已经忘了先前眺望过的那只狗。头前,有一位男子牵着一只狗,它看到了,越来越快步地朝那只狗走去。

那位男子见状,将那只狗抱起来了。小黑显得有些茫然,倒也没有仰头,将那只被抱的小狗端详。它跑到更前面一点的地方,埋头在那里细细地嗅,它嗅到的大概就是那只被抱起的小狗的气味吧。好像,狗与狗之间的握手,主题也就在于相互对对方的气味的一种把握。如是,虽然没有触碰到一起,因为有就近闻到对方的气味,也就打了招呼。

再走,就遇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位长者牵着狗在前面走着,小黑见着了,先嗅了嗅就近的气味,然后追了上去,大概有一二十米远。两只狗打招呼,相互是本就熟悉的。那只狗更喜欢跟人打交道,朝着我小步跑过来,摇着尾巴,站立起来,摸摸它的头,算是自己和它的握手。在不远处嗅着什么的小黑,一再跑回来,冲着它去,嗅它肚皮下的味道。

和老先生站在那,简单聊几句:吃了早饭没有?印象中他都是遛过狗回去吃的,这会应该还没有。没有。早饭,一般几点钟吃?九点。这个答案让自己有些吃惊,早上六点过就起了床的,家里的要读书的孙辈和要上班的子辈大概总是在七八点钟就吃过了早饭的。

那,午饭什么时候吃?十二点多。看来这一顿饭,会是在家的全体成员同步的一顿,只是早饭和午饭的间隔似有点近。晚饭呢?他含糊着,那意思是在说不一定。自己给随意地填空,六点七点八点。他也不置可否。先前有在下午散学之后,见到他的孙女和同学一起去买可以填肚子的小食吃的,那很接近于周周肚子觉到饿要吃晚饭的时间点。

再走,才想到他九点钟吃早餐大概是保持了在老家的过往的那种习惯。一早起来,总是要到地里做点事,或者到外面走一走。在老家大概也就吃两顿,另一顿在下午三四之间,晚饭是照例可以不吃的。在这边,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的那顿晚饭,则是围绕着最晚到家的儿子的钟点吧?老人无所谓早吃还是晚吃,小孩捱到那个钟点早就饿过头了。

在屏幕上,见到一些画面,是一个同学聚会的场面。看着那合照,扫视一下那些熟悉的面孔,顺带看一眼陌生的面孔。那熟悉的会一再地觉到熟悉,那陌生的会一再地觉到陌生。头天晚上,牵着狗和她走在楼下的时候,说:本来这时候,爸爸有个同学聚会的。那意思有点似自己是因了要陪她而没去参加这聚会。她的嘴巴绝不轻易放过我的:是你自己不想去。

是的,不想去在事先和事后有同样的双重理由,其一、自己的时间表围绕着她在转,晚上一起的跑步、走圈和讲故事成了必修,外加这两天才新添加进来的体育家庭作业;其二、自己不好这种人头很多的聚会,见着时无非点点头,就近地看看对方的面孔,无从在任何的两人之间谈点深入一点的东西。这种不喜欢是有位同学说给我听后,我后来逐渐学到的。

这种聚会,真没有啥事的时候,自己总还是倾向于去参加的,因为内里有的那种熟悉。有时候会跟着别人,卷入那种要是预先知道,绝对不愿意卷入的相遇,这大概就是从熟悉界向陌生界延伸时,总会遇到的情形。那个下午,跟着一个自己熟的,去先汇合他熟悉的一个,然后要去拜会一个陌生的对方。那个中间人则是他熟的那个有些熟的,也是那个对方熟的。

当一堆人聚在一个摆着两张大的餐桌的屋子里,围坐在一张大的茶桌边上。那个陌生的对方,用娴熟的手法做出泡茶的动作,将好味的茶一小杯一小杯地端到各位面前。然后相互陌生的对方,像是隔着一层幕布似地,开始谈这次相遇所要谈的事情。主谈的双方,都保持着一种出于对方的陌生而有所含蓄,那位中间者则保持沉默,任由双方一方跟另一方碰撞。

那是在一个半地上半地下的屋子里,靠点着的灯和外面射入的光的双重作用而半亮半不亮。自己在那个场合,是绝对的旁观者。对于整个的交互,除了打量还是打量,也许是因为这交互太过超出于自己熟悉的范围,在这打量中自己完全没有觉到一种本该有的欣赏的轻松。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主谈的两个各自所在的圈子有所交集,两个圈子于自己都是陌生的。

看着那对方,从他的样貌和说话的用语,将他所在的圈子,与自己所熟一些的人的圈子相对照,虽然能够有所匹配,无非还是将一个陌生的圈子与另个陌生的圈子相匹配。这样的相遇,给到了自己一种压迫感,这感觉先前遇到过那么一次两次,对方所在的圈子和自己那一次两次接触的圈子恰恰有些似。这种的觉到不自在的相遇,总在提示着自己要赶紧逃走。

任何的相遇,都总是可以学到些什么的。那是在双方交换名片的环节,这边两个递了名片过去,对方不用名片的,他用手机拍了名片后,想要退回的,纸件的实在没有用处。头一次见到怎样将名片作为微信的备注,他在操作的那会,自己忍不住好奇,探过头去,看他在屏幕上操作。就因为这么当场看到,自己算是学会了这么一招,这个学到与他连系在一起。

从那屋子出来,循着宽大的阶梯来到了地面上,沐浴在阳光中,任微风吹拂,任绿色的植被在眼前显现,等对方离开后,几个人站在那里,随意地聊起,自己觉到了一种轻松。而先前在那屋子里,自己是保持了缄默的。自己所说的,是对于旁观这个对话的一种倾向性的判断,那个中间人这会透露了更多的信息,别的人围绕着这次拜访所要达成的事各舒己见。

我无从知道他们对于这次对话的感受,我只知道自己觉到了这一次来到了一个本不该来到的地方。这世上有好多扇闭起的房门,虽然有足够好奇,还是不要去推开每一扇门,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总有些门是一个人不要去推开的,推开后所见到的,于自己于对方都是一种尴尬,让陷入尴尬之中的人出于对对方的太过陌生而反生出一种对自己所熟悉的讶异感。

小猫花贝的故事新添了:那次花贝没有遇着贝壳,贝壳到底是啥情况不在的呢?原来是,在花贝去找贝壳的前一天的下午,贝壳在第一据点的地坪上玩,她见着了小鸟在枝头上,她坐在那看了老半天,想着要爬上去,悄悄地把那小鸟抓住。枝头上的小鸟总是来了又去,没让她觉到有下手的机会。直到她看到南面的那栋楼房的窗台站了两只鸟,一直站在那。

她才决定动手。她悄悄地顺着墙上的管道爬了上去,等到她爬到了二楼,本来站在二楼窗台上的小鸟飞起,停在了三楼。她接着爬到了三楼。等到她爬到了三楼,本来站在三楼窗台上的小鸟飞起,停在了四楼。她接着爬到了四楼。等她爬到四楼,那小鸟已经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她东张西望,见到了一个突伸出的台子边有一个圆洞,从那传来鸟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一根水平延伸的金属管爬到了那个台子上,蹑手蹑桥地靠近那个圆洞,就在她伸着脑袋,要往里探望的时候,从里面飞出来一只大的八哥。那八哥没有注意到她,径直地飞了出去,倒是她自己被那冷不丁跑出来的八哥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往边上后面,条件反射地避让了一下。这一下不得了,她立马就感觉到她自己也像鸟一样飞翔在了空中。

站在地面的她的爸爸妈妈,在她往上爬的时候,就一直在盯着她,这会让她失去平衡,从上面掉落下来,惊得啊的一声大叫。飞翔的感觉是很惬意的,只是这惬意太多短暂,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感觉还好啦,她立马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了她的爸爸妈妈睁大的要掉出来的眼珠,她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往前走了几步,栽倒在地。

她当场晕倒在地。她的爸爸妈妈跑到她身边,见她已经昏死过去,赶紧打急救电话210,没过多久,急救车来了,爸爸妈妈陪着她上了急救车,她的兄弟姐妹留下来收拾收拾,也陆续地赶去了医院。她是那天下午五点来钟被送到医院的,等她醒过来,眼皮睁开一些,嘴巴蠕动一下,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五点钟,整整二十四小时过去了,她都一直处于昏死状态。

见她醒过来,爸爸妈妈总算觉到了一种轻松,闻讯赶过来的医生看了看她的样子,对她爸爸妈妈说出了:恭喜恭喜,她没事了,接下来就是要静养了。医生说如果她连着好些天一直不醒过来,就有可能成了植物猫,现在她一天就醒了,不会成为植物猫了。她睁开眼,认出了眼前的爸爸妈妈,脸上有了一些笑,虽然还不能说话,不能吃东西,只喝了点羊奶。

她只醒来一会儿,就又接着睡。好在她醒了这么一下,爸爸妈妈的心总算是安了下来,她们退下去休息去了,由她的兄弟姐妹轮流陪在她的身边。等到她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她认出了守在身边的亲猫,笑了笑,轻声地说了些什么,她的记忆没有受到太大损害,能够认出她的每一位家猫来,她的记忆受了损害,有些事情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次醒来,她吃了些老鼠肉,保持了清醒知道傍晚,就有接着睡。第四天的下午,她出院了。医生叮嘱说,她要在家静养一个月,才能恢复到往常的那个样子,在这期间,尤其是头七天,她基本不能动弹,要在一个安静舒适的地方趴着。她的兄弟姐妹们已经给她准备好了地方,是在南面那栋楼房一楼的一个敞开的屋子里,那里堆放了很多不用的垃圾桶和其他家具什么的。那里避风遮雨,路过的小狗即便闻到了她的气味也去不到她的近旁。完成于2020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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