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飞冲天】专题主编:
一家独行走天下
二叔家独子乳名地瓜,年龄疯长到三十八,个头却永久停留在一米五。起早贪黑种地,泥土里就是长不出媳妇。
二叔老实巴交,加上二婶不会算计,家里吃穿不愁,就是钱不厚实。地瓜购置了几台农用车,没有成就发财梦,留下一堆废铁。
那旮瘩,一个傻姑娘出嫁,都能得到十万元彩礼,长得魁梧健壮的穷男生,还可混个上门女婿,充当劳动力。想到这些,地瓜就郁闷惆怅,伤心落泪。“爸妈没能耐,自己没出息,没有奔头呀!
夜里,地瓜总做一古怪的梦:随风摇摆的玉米地,传出呢喃低语:“地瓜,地瓜,我是玉米,联络暗号,一筐土豆。”
唉!谍战剧看多了,梦里全是女特务。醒来直叹气。算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闲时到各个景点旅把游,寻点乐子。
坐稳大客车,呼哧呼哧上来个妹,头发蓬乱似炸开的苞米花,翻遍兜不见钱。“不买票,下车!”乘务员脱口吼。
善良的地瓜给买了票,“嘻嘻。”那妹咧嘴一笑。“哼!傻冒,谢谢都不会说。”地瓜扭头看车外风景,这小插曲如一只蚊子飞过。
骑上破摩托到高速上自嗨,野花飞舞绿树闪过。一个纤细的身影在跑。“不要命呀!”“哈哈!是我。”那妹又如风掠过。
开上农用三轮瞎转,瓜果香甜扑鼻,玉米棒金黄耀眼。累了,地瓜躺在草地上,看白云变戏法。饿了,拿出面包,汽水喂肚子。
“给我点。”伸来一支黑黑的手。那个妹再次如幽灵出现。“你是野兔还是野鸡?你家在哪儿?”地瓜问。“那儿。”妹指向玉米叶子搭的窝。
“后妈骂我,小时跑出来,到处干活。一个男的抓了我,回家那个。给他洗衣做饭,狠劲打我,受不了,就逃了。”“送你去福利院?”“不,我要和你回家。”地瓜吓了一跳,欲仓皇而逃,那妹嗖地钻上车……
“姐,找了个小姐,明天领给你看。”地瓜电话里诡秘窃笑。“作死呀,骗钱的。”
相约蛋糕城,点上两杯奶,几盘点心。柔美的灯光下飘着浪漫的曲。细打量,鹅蛋脸,五官匀,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疤痕,布满老茧的糙手。石头缝里长大的苦命人。
“你多大?叫什么?为啥跟地瓜回家?”我一推疑惑。“属羊的,地瓜叫我苞米花。”答话功夫所有食物一扫而光。
抹抹嘴,捧起地瓜的脸狂亲。“地瓜,到派出所查查户口,不怕别人说拐卖妇女?”“俺愿意!”苞米花对着地瓜抛媚眼。“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地瓜一脸喜色,情不自禁哼起小曲。
得,收获一宝,不太精明,脑袋有点短路。
地瓜的世界开始奇妙精彩。院里鸡欢鸭乐肥猪打饱嗝。二人扛水泥袋子换零花钱。“姐,怀孕八个月。”“来做B超,甭生个傻子。”
嘿,眼睛,鼻子,嘴圆脑袋。大夫自言自语:“没问题!”
生下胖小子,叫土豆。苞米花坐月子,一天三十个鸡蛋,外加汤,面,菜……还吧唧嘴。光大脚丫,露膀子,不防风也不忌水,奶水如喷泉,真他娘的气死人。
满月酒加结婚日,还找到了老丈人,风风光光摆酒席。地瓜肩膀宽了,嘴上长满胡碴,口吐狂言:“我要生一堆土豆,成村里一霸。”
土豆一岁,苞米花又怀上了。为儿子的未来,地瓜去南方挣钱,前脚一走,家里大乱,婆媳将上了。
“你偷偷翻箱倒柜,想夺权?”二婶忍无可忍。“不行吗?”苞米花双手插腰。“你到处闲逛,什么活也不干。”“我给土豆喂奶。”
唇枪舌战后,还玩失踪,到处找,人家在地瓜姑妈家当座上宾。回到家,拿刀割腕,疯狂自虐。
吓破胆的二叔,二婶,急忙唤回地瓜。苞米花得意洋洋:“我就是要地瓜。”傻人的智慧可怕,可笑又可爱。又生个儿子叫芋头。土豆看到芋头,气呼呼扇小弟嘴巴子,显然是嫉妒了。
芋头六个月,地瓜灰头土脸,领来脏兮兮穿反鞋的土豆。“姐呀,土豆给你吧!没法活了。从早到晚眼睛都不能眨,两个祖宗又拉又尿,又嚎又叫,累死我了。苞米花什么都不干,吃饱喝得硬要陪他钻被窝。”
“活该,你以为养孩子像小猫小狗?”
招呼地瓜进厨房吃饭,“咚咚咚!”楼门震天响。苞米花抱进来芋头:“姐,给你芋头,我要去找地瓜。”
“哈哈哈!”土豆闻声笑喷了饭,乐得满地打滚。苞米花风驰电掣奔向地瓜,捧起地瓜的脸,开始小鸡琢米。
“快抱上芋头,领着土豆,统统一起滚回家。”王八对眼绿豆,地瓜苞米花过家家,土豆芋头快快长大,将来娶回猕猴桃,西兰花。
作者介绍:焦小桥高级英语讲师,知天命之年习笔练文,力求用接地气的真情文字,探索平淡人生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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