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21

吟安一个字,荡漾情几丝--《归园田居.其一》中“鸡鸣桑树颠”新

……我们以为这是个笑话,但它却是真是的存在。陶渊明所处的东晋时期,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战争最多,世道最混乱的时代之一。魏晋南北朝上下三百多年,皇帝就像走马灯一样说换就换。曹丕篡汉,司马炎篡位,紧接着便是八王之乱,五胡乱华,西晋灭亡。东晋建立,而东晋是也是政局混乱,百业废弛,从皇室到王宫,大臣们每个人都想成帝。争夺与杀戮编织成了混乱的东晋历史。作为有世家名望的陶家后人,靖节选择“鸡鸣桑颠”,是家道中落的别无选择,亦是“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的必然选择。作为一个坚定而弘毅的仕人,放下兼善天下的抱负定有不甘,然而责任之大如山重,百姓之愿如山高,令人窒息。“鸡鸣桑树颠”,“巅峰”之“山”在靖节的笔下悄然滑落,定是他匠心所致。在他的心里有一种高贵而幸福的选择:即使成为一介草民,灵魂也要高高在上,如秋潭月影,澄澈轻盈,在桑树顶端发声。做外枯而中膏,似淡而实美的隐逸者,才是真正的文人风骨。这与道家的以柔克刚契合,也与墨家非攻所相似。含蓄内敛、朴实无华的绽放,做一个在桑树颠吟咏的自由灵魂,山巅太高,退一步,桑树颠也够了。“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人到中年的陶渊明误落尘网三十年游历宦海,终觉这里不是他的归宿。猛回头发现要是想上位,得有背景,要想过得好,得巴结权贵,他也跟过当时的著名大将军桓玄,刘裕打过仗,恍惚间以为自己也能封侯拜相,但最后发现不过只是大人物的一个小棋子,随时可以被牺牲,他就这样奔波忙碌的前半生,直到他的亲人去世,他才翻然醒悟,这一辈子太不值了。“鸡鸣桑树颠”宣告着靖节的隐逸,也昭示着读书人更多的一个选择。其中的悠然自得,闲适自在,被历来学者敬仰。靖节的“鸡鸣桑树颠”意味着终生的隐居,生命的出走。“曷不委心任去留?”面对着错综复杂的官场与条令,陶潜发自内心询问自己。走吧,追寻内心吧。于是,靖节出发了。他写下了一篇著名的辞职信《归去来兮辞》,“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这一次陶渊明终于认清了现实,认清了命运,接受了自己生不逢时的事实,开始了彻彻底底的隐居生活。虽“瓶无储粟,幼稚盈室”但他乐在其中----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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