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跑,不停地往前跑!睁大眼睛毫无目的向前跑,结果还是一不小心被地上不知名的东西绊倒了,但她踉跄几步后跑得比先前更快了。

全世界都是她的心跳声和喘气声,她不敢转头不敢眨眼,要像一个打开了开关的机器人,不停地跑下去。

自从尤溪有意识以来就在不停地跑,没命地跑。她曾试图停下,睁着眼睛摸索着她所存在的世界,结果下一秒就被一只突然钻出来的野兽咬断了脖子。

但即使被咬断了脖子她仍旧还活着,而且活得更加清醒。她能感受到大动脉喷射出的血液顺着脖子一直流到腰际,野兽在撕扯大腿上的肌肉,咀嚼她的骨头,最后吃掉她的心脏。在这过程中她不停地吼叫、挣扎最后只剩抽搐,直到被吃掉心脏的最后一刻才得到了解脱。

然后……她又从一个未知的地方继续跑下去。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

在这个完全黑暗的世界,眼睛根本没有丝毫用处,但尤溪还是着睁着眼睛而且是把眼睛睁到最大。她在心底祈祷,祈祷前方有光,哪怕只是一只萤火虫。

感官在这样的环境下达到了最高的敏感度,比如有时地上是绵软的沙,有时是荆棘满布的土地,有时又是铺满小石子的路,让光着的脚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她渐渐能根据身后野兽的脚步声判断他们之间的距离,但往往都是紧追不舍让她不能有丝毫松懈。

身体和心灵逐渐麻木的尤溪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干脆停下来,让野兽一直不停地吃好了。

世界像是参透了尤溪心中的想法,让尤溪突然踏上了一片她从未感受过的大地,脚下是松软的苔藓,还有一丝丝湿气,而身后的野兽也没了声响。她一步步的慢下来,耳边不再充斥着急躁的心跳声和喘息声。

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尽管眼前还是一片黑暗。

突然从地里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尤溪的脚腕!

一瞬间的窒息!

前一刻平息的心在这时又突然狂躁了起来。无论是向上拉还是用力挣脱都无济于事,她试着向前跑,而手也跟着她向前移动,不过是拖着她的。

那只手突然用力,一下让尤溪的小腿陷入一片淤泥,然后那只手拉着尤溪一点一点的沉入地底。尤溪扯着地上的苔藓,想要抓紧最后的一丝生机,却没想苔藓被她连着土扯掉了一大块。

原来这片苔藓只是浮在一片淤泥上的浮萍啊。

淤泥渐渐漫过尤溪的胸口,然后从鼻孔灌进她的口腔,最后淹没头顶。

又要重新来过吗?那下次就直接让野兽吃了好了。

厚重的窗帘把炽热的阳光挡在屋外,可能是空调温度太低,屋内冷得有些渗人。大床上的人把被子踢得老远,大口地喘气,眉头紧锁,满头大汗。

“嘎吱……。”

老旧的床在她猛然坐起时发出了不满的呻吟,尤溪抬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两眼放空静坐了几秒,让心跳恢复正常,让脑袋回到现实。

她起身把兢兢业业制冷的空调关掉,一把拉开窗帘。

“哗啦”的一声后伴随的是短暂的失明。

暖洋洋的感觉真好啊,尤溪发自内心的感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勾引得她的肚子咕咕乱叫,一下子不想去思考为什么最近总做些奇奇怪怪的梦了。

打开门,香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弹得磕磕碰碰的吉他声。

刷完牙洗完脸,尤溪跑到厨房把已经炒好的才端上桌,随便悄咪咪的偷吃几块。

“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做了这么多菜!”

“你弟今天11岁生日啊,还什么好日子,你怎么当得姐姐……。”尤妈妈一边在厨房忙一边数落着尤溪的各种坏毛病,什么懒得像小猪,夜猫子,不爱出门……。

尤溪任由母亲数落,也不还嘴,装作没听见似的又磨磨蹭蹭的向她弟的房间走去。

“啧啧啧,弹得真难听!”

“新曲子当然要练练才能上手,白痴!”尤铭不想理她,继续自顾自的练着新曲子。

尤溪随便捡起一本散落在床上的曲谱翻了几页。

“诶!小铭,这首歌我会唱,你来给我伴奏吧。”尤溪说完便把曲谱固定在曲谱架上。

尤铭也没有被打断的不耐烦,看了看谱子也就开弹了。

“再回首,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荆棘满布……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一首歌的调被她唱得像山路一样有十八弯,尤铭皱着眉看着谱试图把他跑调跑到天际的音痴姐姐给拯救回来,但是历史总是那么相似,他也被带跑了!

“嗯?你怎么不弹了。”

“你把我弹琴的节奏带偏了。”尤铭无奈的回答。

“啊啊啊!你居然说我唱歌跑调!”

尤溪恼羞成怒地把枕头向尤铭砸过去,然后尤铭又无辜的被挨了一顿“揍”。

房间里战况激烈,胜负难料,在双方都蓄势待发之际突然被一个声音打断。

“闺女,我给你带了绿豆糕诶。”尤爸话音刚落两条人影倏忽窜到跟前。

“爸!你就偏心姐姐,今天可是我生日!”

尤溪拿着一个绿豆饼耀武扬威的跟她弟炫耀。

“我不是给你买蛋糕的路上顺便给你姐买的嘛。”

尤铭听完后愤愤不平地抢了尤溪手里绿豆糕塞进嘴里。

在姐弟两又要开始掐架之际,又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饭前吃什么零食!快去洗手吃饭,老尤你把蛋糕蜡烛点上。

母上总司令的话总是这么有号令性。

尤铭带着象征寿星的皇冠,正闭着眼睛紧扣双手对着插着11根蜡烛的蛋糕默念心中的愿望。

他许的三个愿望之一就是希望他姐以后唱歌可以找到调。

“我要这块这块。”尤溪指着有一大块巧克力的蛋糕对正在切蛋糕的尤铭说。

“来,看这里。”

闻言,举着刀的尤铭,满脸激动的尤溪,看着姐弟两胡闹而一脸微笑的妈妈一齐转头看向尤爸。

尤爸把相机放在餐桌对面的电视上,急急忙忙的跑到位置上摆好姿势。

“一二三,茄子!”

尤溪看眼前的场景就像是在看电视,但又找不到看电视的自己,像一台有情绪的摄像机。

她看见一间双人病房,窗外的阳光照射在洁白的地板上,柜子上插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电视里歌者一脸沉醉地唱着不知名的歌,这里一点都没有病房该有的严肃与凄冷,如果不看躺在床上那个戴着呼吸机瘦得只剩一幅骨架而且男女都分不清的人。

尤溪凑近一看,这人她很熟悉——尤溪。

她感觉整个画面都在颤抖,镜头在病房门前来回晃动,好像在试图逃出去,但门却无丝毫反应,在最后无能为力之际,门打开了。

尤妈妈和医生一起走了进来,尤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原本体态丰腴的她穿着明显大一码的旧衣裳,本该油亮乌黑的头发也变得灰白杂乱……,整个人像是失了魂,毫无往日精明能干的模样。

尤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医生反倒在说得不停。

起初尤溪以为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所以听不见声音,结果等她把镜头怼到医生嘴边也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原来是一场惊恐的无声片……。

尤妈听够了医生的喋喋不休,抬起头张着充满红血丝的双眼面无表情的回了医生一句话。

医生听了她的回答后像是卸下千万斤负重的样子长呼了一口气。

医生走到病床前像走程序一样对尤溪简单检查,然后对站在身后的尤妈说了一句话后看着面如死灰的尤妈叹了一口气就走了。

走到门口的医生,回头看了一眼颓然坐在椅子上的女人摇了摇头。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但飞来横祸又有多少人承受得住。

尤妈妈坐在病床前安静地削苹果,然后又仔细地去核分成小块放在碟子里。削完苹果,尤妈妈走从卫生巾端出一盆热水,拧干毛巾一点一点的给病床的尤溪擦身体,在最后还不忘用梳子打理毛糙无比的头发。

尤溪看着熟练无比的妈妈高兴地想:果然妈妈还记得自己爱臭美。

尤妈妈刚把所有事情弄完,尤铭就提着保温饭盒开门进来了。

尤铭把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架起的小桌上,取出筷子递给尤妈,拉出另一个小凳子坐在病床边出神地看着尤溪。

尤溪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卖相还不错的菜,然后又转眼看已经是一个青涩大人模样的尤铭,心中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感慨。

尤妈端着饭碗由自出神,尤铭则更不用提了,双双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在尤溪还在想这样的场景好要停留多久时,尤铭一下站起身,走到墙角拿出一把吉他。

尤溪一向对乐理一窍不通,实在看不懂尤铭在弹什么曲子,于是只好想象着平时尤铭给自己的伴奏,然后自顾自的唱着跑调的再回首。

可能是她这次唱在了调上,不然妈妈和弟弟也不会被自己唱红了眼眶。

尤妈妈悄悄的抹了一把眼泪,放下丝毫未动的饭碗,轻声对尤铭说一句话。

听了母亲话的尤铭停下拨动琴弦的手,一脸惊愕的看着她,连脸上的眼泪都忘了擦。

“好”

尤溪看着尤铭的嘴型终于读懂了一句话。

尤铭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翻开有书签的那页,继续读下去。

《百年孤独》,她最爱的书,没有之一。

尤溪凑过去,想给尤铭擦一擦眼泪,却发现徒劳无功。

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是一个爱哭包。

尤妈听着尤铭的读书声,一只手握着尤溪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尤溪只剩一张皮的脸颊。

为什么我的眼里含着泪水,因为我爱你爱得深沉。

当尤溪忙不迭在两人连来回转换着镜头时,病房里又进来了一个人。尤溪看到他的瞬间顿时觉得心中的缺口一下填满了。

对啊,她怎么把最爱的爸爸忘了。

尤爸把提的水果放在柜子上后也是默默无言的看着病床上的尤溪。

这下搞得尤溪有点懵,画面在尤铭头上一抖,尤溪骂到:爸爸来了都不叫一声!

尤爸盯着床上的人抿着嘴一脸犹豫,然后他从包里取出了一个存折放在了病床上,对尤妈交代了几句。

尤妈拉着尤溪的手连头的没有回,面无异色的回了一句话后尤爸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样炸了!

尤溪看着父亲气急败坏的模样,和尤铭站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突然又冲进来一个牵着小孩的年轻女人,这女人一把抢过存折,像泼妇骂街一样冲着尤妈叫叫嚷嚷,漂亮的脸上堆满了尖酸刻薄。尤爸扯了扯那女人的手想让她不要再说了,没想到那女人居然对着尤爸也开始叫嚷起来!

尤铭捏着书页的指尖泛白,在某一瞬突然冲到那个贫嘴贱舌的女人面前,然后一耳光扇在女人脸上。

虽然打女人不好,但尤溪还是默默地给他点了一个赞。但还没等尤溪高兴太久,尤爸又给了尤铭一个耳光。

尤爸看着尤铭无所谓的模样突然觉得以前的教子方法真是很失败,他无奈的摆摆手,一脸失望地拉着那女人离开了。

那女人在离开的之前还留下了一个小人得志的笑。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这个房间平静而又美好,尤溪呆在尤铭身边,跟着他一起再读一遍《百年孤独》。

奥雷里亚诺, ”他悲伤地敲下发报键,“马孔多在下雨。”

当尤溪看到这一句时,一群医生护士推门而入。

尤妈捏着尤溪的手,让出了位置。

一个满头白发带着眼镜的医生对尤溪仔细检查一遍后对着尤妈摇了摇头。

尤妈看了一眼床上的尤溪,转头对那个医生点了点头。

尤铭放下书走到尤妈的面前握着了尤妈的手。

看着护士取下了尤溪身上所有的医疗设备,尤妈捂住嘴,肿胀的双眼变得通红,最后靠在尤铭的肩上止不住颤抖啜泣。

尤铭轻拍着尤妈的后背,瞪大双眼,挺直脊梁。这个家该是他撑起的时候了。

在呼吸机被取下的一瞬间尤溪感觉像是有人在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喉咙剧痛,脑袋像是要炸开,眼前一片模糊。

在恍惚之间周围所有的声音像洪水一样奔涌而来,但当她仔细去听的时候又像是一大群蜜蜂在耳边嗡嗡嗡的扑腾翅膀。

在最后一刻她听到了尤妈大喊了一声“溪溪”,然后就是声巨大的碰撞声和一片刺眼的红。

尤溪躺在床上睁着眼直愣愣地盯着白晃晃的天花板。她实在是太冷了,就算睡了一夜,被窝还是凉得让人难以忍受。

她起床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又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遮天的乌云让眼前这座城市褪了颜色。

尤溪出神的望着窗外,然后自嘲的笑了一下,走出卧室。

梦中人永远不知自己活在梦中。

她坐在客厅,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

在这个空荡荡的空间里,她透过升腾的白雾仿佛又看到了一年前的那一幕。

驾驶座上生死不明的尤铭,坐在旁边猛地扑过来抱住她的妈妈。她脑袋昏昏沉沉地看着车窗外上下颠倒的世界,耳边传来人群嘈杂不止的议论声,源源不断的黏腻液体在身上流淌。

啊……,妈妈抱得太紧了,有点喘不过气。这是尤溪最后的想法。

然后,然后,她就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叮咚”

尤溪回过神,打开手机看了刚发来的短信。

“呼……。”

她长呼了一口气,把凉透的水一饮而尽,哼着歌,换了身衣裳准备去上班。

在她关门的一刹那,她突然想到:刚才,我是不是又唱跑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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