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有人告诉我“文以载道”。很长时间里,我也是这么坚信的。那时大概是在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后来还有人说,女生就应该看《简爱》,女生就应该像简爱那样。《红楼梦》就是在批判封建社会的黑暗。每个文学作品的作者都在作品里,告诉大家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考试也一直是这么考的,于是,我也就一直这么相信着。
有一天,我发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根本就是在说教。它像个唠叨的大人,讲了一堆大道理,但是很空洞。有很多无法让人信服的东西,模模糊糊,说不清哪里不好。或许,道理都是对的,但换一种尝试就一定是错的吗?道理对还是错,也是有前提的吧。杀人犯法罪不可赦,但正当防卫呢?正当防卫杀人是不用判刑的。所谓的道理也是应该是有前提,也许在某些前提下,道理是行不同的。大约也出于一种叛逆的心理。
如果不是为了告诉读者一些道理,作者把文章写出来想告诉读者什么?而作者一定是要告诉读书什么吗?我怀疑,但我找不到答案。还好,我不困扰。
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
五柳先生这句话是我读书的座右铭。凡与读书有关,又得不到答案,便留着。告诉自己也许有一天会有答案的。
后来,自己开始玩文字游戏。只是觉得好玩,而开始玩文字游戏,不是老师布置的作文题,不是为了说明什么问题,只是随心所致。便产生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文章是作者想说点什么。就像有人喜欢说话,有人喜欢唱歌。写作的人喜欢玩文字游戏。或许有的文章是作者为了他自己而产生的一种表达方式,而不是为了读者而表达的。即便是作者在表达他自己想表达的,他需要传递正能量吗?如果刻意传递正能量又不过是一种说教。除非是作者是个教师,而且有严重的职业病,他才会一直想说教。
在这个问题打转的时间蛮久的,但这不是一个常会被我想起的问题。今天,觉得自己给自己找到答案了。
阎连科在《发现小说》里,把作家分为四类,有一类就是专门说教的。(虽然他不是这么说,但我是这么理解的。)最厉害的一类是妥耶夫斯基,写出以“灵魂现实主义”为核心的作品。王安忆有类似的提法,但没有阎连科那么清晰的归纳整理成理论。但她有一个提法很有意思,张爱玲是最有机会达到写出以“灵魂现实主义”为核心的作品,但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她没能做到。
我觉得,这四类作家中,除了第一类,其他三类都是受自身能力或者经历的限制造成的。作家把他所想的所感受的表达出来,但是他又不能让自己参与其中,只能让自己做一个旁观者,把他看到的复述给读者听。他传递给读者的是,一个站在他的角度上,他看到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有善有恶有人性。读者看到什么?读者会尽自己所能努力地站到作者的角度去看。他希望看到一个跟作者一样的世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文以载道吗?载!但所载的道,要读者自己去悟。此道并非道理。
千字文日更D19
【无戒日更挑战营】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