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在晨光熹微中化成点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来往的几个行人脸色匆匆,头发上眉毛上沾满了湿气,擦肩而过带起的风透着凉意。街道冷冷清清地,偶尔有一两声犬吠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路口聚了些人,有些嘈杂,让人不禁有些烦闷。我皱了皱眉头,凑近人群。有人在吵架,吵得很凶。男人站在宝马边上,操着一口方言,唾沫横飞,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一只手扶着车,另一只手胡乱地挥舞着,丰满的身子颤抖着,脸上的肉也颤抖着。另一边的女人披着头发,涂着很鲜艳的指甲油,穿得花枝招展。女人的脸涂着很白很厚的粉底液,乍一看有点瘆得慌,一脸刻薄相。她不紧不慢地嗑着瓜子,狭长的眼眯起来,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看起来漫不经心地。女人张开一只手,欣赏着手上的指甲。人群指指点点的。
记不太清男人说了什么,只记得男人激动地凌乱地向前迈进的脚步和人群的交头接耳。女人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将手中的瓜子砸在男人脸上,白得有些可怖的脸涨得通红。人群稍微让出了些空间。
男人口才极好,每一句不堪入耳的话都不带重复的,我真怕他闪了舌头。女人呢,无论男人说什么都冷哼一句然后慢条斯理地回击,有来有往。僵持了有一会儿,人来得多了,很难退出人群,从树叶之间洒下的光辉破碎在人群间,不知为何,有些冷,冷得刺骨。
后来围观的人渐渐少了,我悄然退出人群,一步一步远离了男人女人的谩骂声,路边不时传来几声犬吠,颇有刚才两人的阵势和风采。我觉得有些滑稽。
我找了家早餐店坐了会儿,周围有人高声谈论着刚才的这场闹剧,脸上是浅浅的笑容,眼神里是深深的讽刺。他们摇了摇头然后低下头吃着早餐,时不时地传来被刻意压制的笑声。我放下筷子,迟疑地看了下还没吃完的早餐,还是决定拿着豆浆推门而去。
我路过清晨的路口,来来往往的车带起大片大片的灰尘,灰尘也黏上了车。或许有些灰尘,即便你洗尽铅华,也始终扩散在你心里。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山,潇洒了一整天,可心里总有一块疙瘩。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但我总知道这种争吵,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