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秋冬更迭时,最难受。
一向畏寒,入冬后的乍寒凉意游入体内,头痛,眼涩,颈椎僵硬……失眠了,连续三夜。
失眠,如幽灵般潜伏在意识里,在夜里狰狞,撕裂着尘封的记忆,往事如电影片段般在脑袋里切换,跳跃,见缝插针般不留余地的控制着,占据着思维。
那么强烈,努力的关闭眼睛,控制意识,数羊,数星星,数鱼,数落叶……一直数到破晓天明。
真的是老了,无论是皮相或者是内心,人心俱老了,经不住事,明明对自己说不管了,没能力,也没精力,更没那份心思了。可心不属吧?所以失眠了。
拖着疲的身体,站在风里,阳光里,人群里……不真实的存在感,如阳光下一颗飘浮的尘,怕白云一过,自己瞬间没了,突然间害怕了。
阳光里的老人
与L一起带孩子们在野外玩耍,眼神跟随着孩子的身影移动时,偶然瞥见L的父亲一个人,站在两辆婴儿车边神情黯然。
周边是孩子们的戏闹声,年轻父母们的聊天声……阳光明媚,云彩招摇。
突然间心生悲伤了,即使儿女在身边,其实也赶不走岁月侵蚀后,一位老人的孤独感。
学会拒绝
因为能量有限,渐渐学会了拒绝。拒绝不代表不再善良。
只是想把善心缩小范围,用在需要的人身上。渡人也自渡。
扬州
又来扬州,算是缘深。
这世界什么都谈交情,上次来这里的某餐厅就餐时,向服务员要了一小碟咸菜,她说需要收费2元。补扫了微信付了钱,合情合理。
昨晚又去Ta家就餐,买单时顺口说了声虾仁馄饨不要放胡椒粉。昨晚免费送了一小碟咸菜,给钱也不收,说算了。也合情合理。
乞讨者
下午,选择步行推婴儿车带宝贝顺扬州城溜达。又来【東关街】,今天除了人头攒动,与上次雨中的街区并无多大区别。
其实不喜欢闹哄哄的旅游景点,人多失了很多兴致,匆匆转了一会儿又原路返回了。
出了闹区在一小巷口看见一位乞讨老者,黄铜色的手臂头发花白,70岁左右的样子吧!站在一商铺门口,左手提着布口袋和乞讨的碗,右手握着商铺门口案上的毛笔,弓着腰正心无旁骛的写着毛笔字。
路边车水马龙行人匆匆过往,没有人在意一个乞讨者的存在,在做什么?就像他也没有在意我在他身边看他写字一样。
偷偷的侧脸看着他古铜色的脸,还有虽然破旧却笔直的中山装,他专注,沉浸在那一刻自己的笔墨里。
我想那一刻的他,时间都空了吧?山河岁月也枯了吧?只有手中的笔才是自己吧?
突然间感动了,从兜里取出几枚硬币,轻轻的放在他左手上的碗里,他没有回神,我推车离去。
眼角温热,夕阳依旧温暖。
人间,人间,如此凄凉。如此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