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朔北暮春香未销，与伊共浴天地寮
春末，风雪楼楼主连城三少得了怪病，咳嗽不止。经京城各大三甲医院联合医治皆是无果，没办法，风雪楼茜羽只好潜回宫中，从太医院门口老歪脖子树下挖出了自家祖传的一百八十年陈皮冰糖腌雪梨。
看着眼前一碗油亮蜜黑黏稠，还不时夹杂着些绿色低等植物的可疑姑且算是液体的东西。连城三少推据道“内个，我的病快好了。不要浪费此等珍惜良药了！咳咳。”
陆纤雪端着药碗，舀起满满一匙“这有什么精贵的，楼主你的病能养好最重要。”
落倾雪也附和道“楼主趁热吃吧，吃完了若好用，让茜羽再去取就好。”
看着眼前这碗偶尔会咕出气泡的神秘物质，连城三少内心是拒绝的。且万没想到，她风雪楼在江湖上素有红袖添香、温婉可人名号的两美双雪，竟然将这像屎一样的东西加热后端给她，并劝她趁热干下！要知道做这事儿的如果是一向冥顽不灵、阴晴不定的茜羽还好，关键这是她的双雪呀！
一想到茜羽，连城三少马上机智的问道“诶，茜羽怎么不在 ？”
“我们驻魔教的分店出了些状况，她去看看。”纤雪放下手中的药匙答道。
“她一个人没问题吗？你们怎么不跟去？”
“茜虽有时莽撞，但能力还信不过吗？我们俩当务之急就是把楼主你的病给养好，来快把药吃了！”倾雪接过喂药的艰巨使命。
为了逃避秘制雪梨的荼毒，是夜，连城三少一边忍着咳嗽，一边给鬼谷的林枫写信求支援。于是第二天，当风雪楼双雪再去找楼主服药时，早已是人去楼空。
又过了半个月，从鬼谷归来的连城三少果然病症缓和很多。恰逢茜羽也从西域归来，于是为了三少的病更好将养，同时风雪楼众人难得一聚，思前想后，在这九洲共暑热的时节，风雪楼极北的天地寮想来气候风景最为舒适。
山涛微澜观层色，人间却是无趣时。风雪楼的天地寮，名字虽起的小，但却是武林中口口相传的圣地。因地势独具，四季花海，终年流水，悬泉瀑布花相映，飞鸟楼阁拱天人。
一扫山下的燥热，在西府海棠的层映下，飞雪般簌簌的梨花显得更是洁白。
这日午后，楼里的姐妹们闲来无事便生起一同泡温泉的想法。微风荡涤，粉白红橙各色花瓣，飘零水面，在氤氲水汽若有似无的间隔中勾起层层涟漪。
连城三少、陆纤雪、落倾雪、苏诉，四人沿着温泉池沿下水，身上的轻纱在水中散开，或游鱼或虹霞，在这一方天地间若非凡尘之人。
四个姑娘在水中有说有笑，岸边未曾入水的茜羽和东灵晟，有一搭没一搭哼着小调儿。
“你们俩怎么不下水来？”三少问道。
灵儿笑了笑，解开奶丝白斗篷缓缓入水。茜羽却颇为遗憾道“我身上有伤，踩踩水好了，省得留疤。”
“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三少问。
“没办法，我不是就只能靠血来保命嘛。”茜羽没什么武功，但血中的毒素却是上好的武器，只可惜伤人伤己。
“要我说你就该学学功夫，省的哪次都弄伤自己。”“就是说啊。”双雪建议道。
“算了算了，我有多懒你们还不知道？再者我又不像你们能学成个高手，如果是学成半吊子，我就听不到灵儿这么好听的歌声了！”
东灵晟的歌声素有盛名，但这歌声只能由内力深厚的高手或毫无根基的小白欣赏，江湖上资质平平之辈若闻歌声，轻者混沌三日重者痴傻一生。
“那倒也是。”三少赞同道。
苏诉看了看在水中梨花下歌唱的东灵晟，不免感叹“我们灵儿这么好，也不知道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纤雪想了想“青衣楼的就不错啊，武林中创业的典范，有几个颇为年轻的成员都身价不菲。楼主安寺劲就不错呀！”
“是这样吗？我怎么听说青衣楼的男子全都挺花心的，尤其是楼主。好像今天撩拨魔教少年明天惦记长生教主？”倾雪有些不认同。
“嗯嗯，我也听说了！不过最新版本是，魔教少年索爱无果又和楼内一假和尚混到了一起。”苏诉也加入了讨论。
“不是吧！这三个男人... ...真乱！”纤雪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置信，然后同茜羽问道“茜，你不是青衣楼楼主的同学嘛，你说这事儿可是真的？”
茜羽坐在芙蓉石堆砌的岸边，踩着温泉水，插着水晶冰盏里切好的绿宝瓜和剜去核儿的大青枣儿，咕囔的答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武林中长得好、武功好、还专一的男的上哪找？”
“怎么说的好像好男人成了濒危物种？”纤雪游到岸边，蹭了一块茜羽的瓜笑道“莫不是都被你吃成保护动物了？嘻嘻。”
“切，男人有什么好吃的？咬起来硬邦邦的，又粘又咸。要吃，我也吃细皮嫩肉的你呀～”说罢，茜羽作势就张开嘴朝纤雪扑去，两个人在岸上打闹嬉笑。
“诶，真是散尽千金也难寻真心不移有情郎啊……”苏诉掬起水中的花瓣然后又任其随水流下。
“话说鬼谷的其实还不错。”三少揭下脸上敷着的冰蚕丝，建议道。
“比如呢？”倾雪问。
“林枫就不错，一心一意追着魔教的苏冽。”
“诶！楼主，那不是有主了嘛，说来也没用啊……”茜羽从战事中抽离，吐槽道。
“鬼谷门下还有个顾十九，粉妆玉砌的，虽说年纪小些，可林枫都说长大定非池中物。”
“顾十九要真这么好，他家顾大到顾十八岂不被抢破了头？”
纤雪翻个身，回茜羽道“好不好你自己去楼内鬼谷分店看看不就行了？他好像在我们分店后厨刷碗勤工俭学呢！”
“行啊，看就看。要是真这么好，我就都抓回来，咱们按人头分配哈。”
说罢，几个姑娘或拿花瓣或拿水抛向茜羽，笑她不正经。然后，茜羽再逐一还击。打闹中，就连一向乖巧安静的灵儿都被拖下了水。
山间温泉女生们的笑声、叫声回荡着整个天地寮。负责守卫楼内姑娘的获青和菜七，喝茶的手一顿，然后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说，女生在一起多半是在聊八卦。女生坦诚相见在一起，多半是在聊更露骨的八卦。
二、从顾老大到顾十八
虽不至于生性好动，可呆在天地寮陪三少养病一直到秋，茜羽可闲不住。
【魔教悬赏令】攻打鬼谷流沙，门派内高手，项上人头黄金千两，擒获五百两，制伏三十两。
【武林新品发布会】书剑山庄精装美男图谱十两黄金，限量版附带冷大半裸签名画像十五两；魔教美男子见面会，和你的忧罗宝宝零距离接触，门票十两；武林黑科技，新型防水材料打造白袍，男女同款，装逼无惧落水，二十两一件；长生教全新身体乳，让你的敌人记住你的芬芳，尝鲜价三十两。
茜羽对照了下武林新品购物单，恰巧自己的身体乳需要补货，又看了看魔教的悬赏令，当即决定去鬼谷赚个三十两，当福利犒劳下自己。
驱马到了鬼谷，此时除了魔教中人，不乏有冲着悬赏令而来的武林其他门派成员。茜羽有一种危机感，她深刻地意识到：留给自己的人头已经不多了。
“坏女人，你来干嘛！”穿得像棵圣诞树一样的魔教美男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茜羽。
“呵呵。”茜羽抖开从《武林日报》上撕下来的悬赏令给忧罗看。
“嘁，我们魔教攻打鬼谷还需要你来帮忙？笑话。”忧罗翻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以一种名媛的姿态，假装不炫耀贴在甲片上的红绿双色宝石。
“忧罗，别闹。是茜羽来啦。”没给茜羽回怼的机会，魔教明月教主从人群中现身。
“风雪楼茜羽拜见明月教主。”
“茜羽你此次来可是助我魔教扫平鬼谷？”
“教主说笑了，我就是身体乳没了缺三十两，来打个零工。请问现在还需制伏哪位鬼谷成员？”
“既然来了，杀一个或擒获一个不是收益更多？”
“不了，我就只想要瓶身体乳，三十两够了。所以说，需要我制伏谁？”
“拿去，自己看。”明月教主不多做游说，丢了悬赏名单给茜羽。
茜羽不去接那名单，而是等它落地，弯下身拍拍上面的尘土捡了起来“我的明月大教主，我都说了自己没武功，你就不要再试了。你运了几分力这一抛，我若接了可就遭殃了。”
“嘁，弱鸡。”忧罗颇为轻蔑的说道。
“小鸭子闭嘴。”茜羽做了一个捏鸭子嘴的动作，顺利让忧罗收声。然后单手抖开名单，大略看了眼，好奇道“话说这上面怎么没有鬼头头林枫的名字？”
“那家伙已经离谷多日，没行踪。本教主竟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嗯...我想我大概知道他去哪了，三十两，我把这个消息贱卖给教主可好？”
“你抢钱算了！”忧罗愤愤的抖了抖手中的鞭子，表示不满。
“你不要算了。”茜羽颇为遗憾的耸耸肩，然后将名单丢还给明月教主，翻身上马“三十两，我制伏顾十九。未免抢不到身体乳，我先走了。驾！”
茜羽走好，忧罗不解的问道“教主，凭我魔教的实力，干嘛要借助那个坏女人？她又没有武功。”
明月教主无奈的叹息道“诶，你呀！是在她手下吃的亏不够多，还是面壁不够久？以后还是少招惹她吧。全武林都知道她没武功，她还这样随性，你不想想原因？至于鬼谷，硬碰硬我们魔教自然是不怕，可这纵横捭阖、用兵谋策，我们不得不防。”
却说另一边，有陆纤雪的背书，茜羽很简单的就找到了在风雪楼鬼谷分店后厨刷碗的顾十九。
顾十九已有少年身形，但还是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虽穿着白色粗布衣裳，挽起袖子在池边洗碗，但白莹莹的小模样儿生得就一富贵相、可人儿样，尤其额间一点朱砂红，端看得茜羽中心痒痒，想去戳一下。
茜羽悄悄走近顾十九，然后弯下腰低下头与其平视“小弟弟~”
顾十九抬头，将目光从一堆碗筷中移到茜羽的身上。虽不认识来人，但见她藕荷色的裙裾上绣着风雪楼独有的风雪云纹，遂知不是外人“这位姐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好可爱呀！”茜羽双手捧着顾十九白皙的小脸儿揉搓“小十九儿，你先头十八个哥哥也像你这么可爱吗？”
“十九，并没有哥哥。”顾十九想抬手去推拒双颊作乱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抬不起自己的双手。
看着一脸疑惑震惊的顾十九，茜羽移开了双手，左手拈了一个兰花指模样的手印，中指轻轻弹在顾十九额间的一抹红上。
“没有哥哥你怎么就顾十九了？莫非你娘除了你都生的女娃？不乖，要惩罚哦～”
“我，我真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十九，十九只是我的名字呀！”感觉身上的麻痹感愈发扩散，顾十九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嘘”茜羽一手遮住顾十九的眼睛，另一手环住他的颈项，头凑在他的耳边，呢喃道“别解释，姐姐会自己查明的。”
身不能动，眼不能看，顾十九感觉伴着茜羽的话，一丝可疑的温热熨帖着自己的每一根血管，安逸且缠绵。不自觉的，他慢慢的沉溺于这感觉，然后仿若置身混沌，不想思考也不能。
“我说茜羽妹妹，我们十九还小，你对他施加此般麻痹术，他可无福消受。”
洋洋盈耳，茜羽不用回头，即通过声音认出来人。玄衣半敞，下着金枫云裳，上束荆芒冠。倚桌花间浅笑，动作飒踏风流。武林浩荡无二人，此人便是鬼谷苏小楼。
“小楼哥哥你怎么来啦？”既然施术被打断，茜羽也没有强求，放开怀中的顾十九，顺势坐在了苏小楼的对面。
苏小楼解下腰间的玉佩，推到茜羽面前“我说想你，你可信？”上好的黄龙玉，巴掌大小雕着苍兰麒麟，不止黄金百两。算是救下顾十九，给茜羽的补偿。
“想睡我？还是想我睡你呀？”茜羽没有急于收下，也没推拒，只是调笑的看着苏小楼。
苏小楼但笑不语。在鬼谷内苏小楼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黑白通吃。要问他和茜羽的关系恐怕勉强算的上师兄妹？
苏小楼师承合欢派，他的授业恩师正是茜羽在采花门的导师的侠侣。二人的师父虽同为男子，但却打破世俗的眼光，相濡以沫，在教育事业上互相扶持。
“听闻小楼哥哥和长生教的光光妹子打得火热，想来也没空和我打咧咧了。”茜羽左手扇了扇，好似有些闷热般。
“茜羽妹妹，我倒是更惦记你些。如果你不总惦记着对我下药。”苏小楼握住茜羽摆动的手，按在桌下，动作在一旁还麻着的顾十九看来甚为亲昵“今天我是一定要带走十九的，你要什么，我给你好不好，嗯？”
茜羽淡淡的笑了笑，抖落指尖的药粉，然后坐到苏小楼身边“那你告诉我，你们鬼谷的老大去哪了呢？或许这样问比较合适，林枫是不是去蜀中了？和唐门有关？”
“茜羽妹妹，门派的事儿不在我承诺的范围内，你再换个别的？”
“那，我要，你。可以么？”茜羽仰起头看着苏小楼。
苏小楼低下头，将桌上的玉佩放在茜羽的掌心，二人鼻尖擦着鼻尖“随时，欢迎来取。”
“好呀”茜羽粲然一笑，低头状似看玉佩实则咬碎了戒指中密封的药丸儿。然后双手攀上苏小楼的颈项，抬头吻了上去。
苏小楼先是一愣，待意识到茜羽往自己口中哺药，便开始以唇舌抵御。
茜羽也不强求，很快抽身，然后吐出口中的白色药丸儿，略有遗憾道“诶，这解药我就带了这么一颗。小楼哥哥，既然你不肯吃就委屈你睡上三天了。”
三、今夜何曲萧萧瑟
鬼谷风雪楼分店天字一号房屋顶，深夜传来萧萧笛音。
裹着一身素纱身着寝衣的茜羽勉强翻出了窗外。看着蹲在屋顶的吹笛人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安楼主别扰人清梦呀！”
笛声顿止，吹笛人正是青衣楼楼主安寺劲。
“所以林枫到底去哪了？”
“我要的身体乳呢？”
安寺劲无奈丢了一个小瓶子给茜羽。茜羽打开闻了闻，清甜的佛手柑与馥郁的栀子香交织着令人愉悦。收起长生教的新品身体乳道“在唐门或是去唐门的路上。”
“就这么简单？”安寺劲不满的看着茜羽。
“一瓶身体乳而已，你还想要多少情报？再说我这是准确消息不是推断和猜测。”
安劲寺挪揄道“哦？怎么个准确法？睡了一觉换来的？”
“滚吧，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在床上交换信息。”
“那你呢？有什么不同？”
“我单方索取，无需交换。”
“德性！”安劲寺索性坐在屋檐上和茜羽攀谈。
“老实说，与其去瓜分唐门，为什么不考虑趁鬼谷群龙无首的时候攻下鬼谷？”
“你不懂，江湖不是这么玩儿的。得了，不和你墨迹了，你也快去睡吧。记得别玩儿太大。”安寺劲临走时又抛给茜羽一个瓶子。
茜羽打开一闻长生水，长生教研发的武林中最好用的肌底液。
到底是内力强劲之人，第二天一早苏小楼便摆脱药力苏醒了过来。
“嘶... ...”苏小楼像宿醉般揉着头。待神志清晰他仔细打量着身处的环境。
宽大能容三四人的床，青莲色的床幔堆堆叠叠，三面偌大的窗，挂着竹月色的纱帐。螺钿的梳妆台上堆着形状各异的妆奁，零零散散堆叠的盒子间掩映着一个小巧的瑞兽紫铜香炉， 香炉中燃着颇有小女儿闺趣的鹅梨帐中香，味道清且甜。
再看自己，发丝披散，上身赤裸，下身只着一条白亵裤，沿腹部向上有星星点点微痒微疼的红斑。苏小楼想，真是头疼啊！
莫不是趁自己昏睡茜羽真做了什么？想来又是心疼自己又是心疼她呀。看来要和师父沟通下了，或许也要惊动茜羽的导师。要不要让林枫和连城三少再聊聊？这个节骨眼，也不知道林枫跑哪去了……
苏小楼愣神思考之际，十八名身着白衣，额点朱砂的少年端着洗漱用品、换洗衣衫、鞋袜两两鱼贯而入。
一身丁香色，腰坠黄龙玉，梳着雾鬓云鬟上插血珀步摇的茜羽施施然而来“小楼哥哥，昨夜睡的可还好？”
“这是？”
“这些是我楼内昨晚连夜安排的鬼谷分店特色服务男团，顾大到顾十八。”
茜羽不说苏小楼还不觉得，现在定睛一看这十八个少年从衣着打扮到乔装妆容都有几分顾十九的味道。
茜羽不多言语，熟稔的坐在床畔，从袖中取出一贝壳小盒，指间沾着盒中翠绿的药膏，往苏小楼裸露的腰腹间的红痕上涂抹。
苏小楼握住茜羽涂药的手，难得脸上不挂客气的笑容，认真道“茜羽妹妹，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你想好了要嫁我了？”
茜羽索性摊平掌心，贴在他微热的肌肤上，莞尔一笑，模仿着他惯用的语气道“为什么不好笑？为什么要嫁你？嗯？小楼哥哥？”
苏小楼吃不准茜羽的态度，也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处变不惊还是可以的，于是标志性的笑容又挂到了嘴角，他拖着茜羽的手，从胸口到腹部从新描绘自己身上的痕迹。
“你说为什么？这些痕迹是什么？嗯？”
茜羽像涂唇膏一样，将药膏薄薄印在唇上，低头在苏小楼肩膀的红痕上研磨，偶以牙齿轻啮。然后抬起头状似无意的问道“小楼哥哥你以为是什么？不过是你不肯全部服下解药，余留毒素引发的玫瑰糠疹罢了。”
苏小楼听完答案一愣，然后扶额狂笑。他想起那年两人在二位导师的山水草庐进修，茜羽在湖边假装洗澡戏耍他，他师父就说过论采花、合欢两派精髓恐怕茜羽有朝一日将是集大成者。
药也涂完了，茜羽嘱咐顾大到顾十八好好伺候苏小楼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苏小楼拉住茜羽道“茜羽妹妹，你这可真伤了哥哥的心，让我白白期待呀。”
茜羽回身笑道“小楼哥哥，你且要下定决心再来撩我。否则下次我可就不保证你能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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