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这喧嚣世界——读《族殇》

《族殇》

人世间的故事。故事里的想法 。想法里的锋芒。——读《族殇》

若是要推荐书籍,是定不会向人推荐《族殇》的。

书籍封面写到“一部让人觉得好看的书,一部让人看了难受的书。”可惜,难受远远多于好看。

这本书没有序言,没有目录。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拿了一本假书。顺着作者思路的指引,从一个叫向庄的地方出发,穿越一阙一阙世俗生存的景象,又回到那个叫向庄的地方落脚。

最初是被标题所吸引,暗自思忖大体该是如我所爱《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礼》一般,写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包涵人间各样真情,悲伤之余是满满的感动。虽说读完后大体与预期没差,但这本书除了有让人涕泪交流的感动,更多的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惊愕。这些毛骨悚然的惊愕包囊之大涵盖之多,令人咋舌。


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主角。尤令我感到悲哀的人物之一是向书南。有人说,向书南的悲哀是家庭矛盾、邻里纠纷的牺牲品。或许亲生母亲姬环,或者按向书南的称呼“我爸爸的老婆”该承担主要责任。东拼西凑六千元彩礼娶回云南媳妇,被婆婆姬环难以忍受的臭脾气逼得逃回娘家;本有望与情同姐弟的寡妇李香结婚,心急的姬环将两人反锁进同间房,让双方正慎重酝酿的这桩婚姻大事彻底黄汤。有人说,向书南的悲哀源于自身。好不容易通过兄妹换亲娶了妹夫的妹妹韩月,可惜新娘未圆房便同前男友私奔了。或许是作者仍对读者还残存有半分体贴吧,文后,向书南与李香终在工厂打工时巧遇,两人结婚。当然,是在姬环死后。但无论如何,在此时,读者才总算有了几丝的轻松与慰藉。

读《族殇》,说不难受是假的。

因无恶不作而家喻户晓的“红领金刚”被严打治理后,威风不在。向铁义四人侥幸逃脱,在我心中本是罪该万死的几人,却在讨论谋生之路时生生扎疼了我的心。在向庄耀武扬威的四人,纠结工作地是选煤矿选建筑队还是选养猪场,在外担心被欺负被训斥 怕克扣工资怕患羊角风怕像同乡人向卫忠一样被打成精神病。七尺男儿缩成了“龟儿”。

作者很讨厌。总是在你恨一个人物恨到不行时,笔风一转,之后便是对这些人物又恨又怜,也或许就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吧!

其实仅仅读故事是不会有那么多难受的,你似是透过这故事这人物联想到父辈们为生存而战的那段悲壮史诗。

或许在这社会,女生哭泣撒娇是理所当然,相反,我们似乎见不得男人流泪,男人们就算是轻微红了眼眶也会被笑话。因为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当男儿们真正受能力限制为生活所迫眼角泛泪时,身为女生的我,却真的心疼到不行,难受极了。

一部《族殇》,来自苍天的高远和厚土的深重,它来自祖先的期望和后人的奋争。既让人掩卷沉思,又让人仰天长叹——或许有心,或许无奈。

全文读罢,正是应了鲁迅那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这个村庄是悲哀的,放大了野蛮愚昧削减了通情达理,多为冒失冲动少为谦虚礼让,连最起码的淳朴本分都是少之又少。但,这又能怪谁呢?

“你看到的不仅是一个旺盛的悲壮的家族,更是一个放大的喧嚣的世界。”关于族殇本身,我们到底能看到宏大的家族叙事还是微观的个人历史?族之殇的传说和故事,贯穿于苍茫黄土的每一寸角落,而我们现在却近乎难以寻觅。

《 族殇》,不仅仅是族之殇。

  By 黄MM

  2017.3.29.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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