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昭雪担忧了一夜,想着去打听打听,又恐生事,料几个胆子也断不敢打探公主的事儿,迷迷糊糊的竟靠在公主房门前睡了一夜…
这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淅淅沥沥的没完没了,房内欢愉了一场雨夜的男女,相拥在一处。
女子细细的打量着男子俊秀的脸,芊芊玉手小心翼翼的滑过他紧锁的眉宇,顺着直挺的鼻梁一路向下,于双唇之处停留片刻,她深深的看着瞧着,生怕再没机会,脸上浮着笑,却隐隐的有丝异样,她俯上他紧闭的唇瓣,重重的深深的,许久许久…
窗外的雨渐停,日头要顺着出来的架势,她起身,早已候在外间的冬梅、迎鸾进来为她更衣。
她望了眼窗外,天亮了,一切终要恢复原状,朝冬梅点点头,望了眼床上酣睡的少年,转身走向梳妆台…
身后是两个大汉,将少年裹进麻袋,抬着从后门去了…
坐在镜前的公主,细心的端详自己两丫头立在一旁不敢吱声。
在外人眼里,她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似乎总是目中无人乃至是蛮横刁钻,任性妄为,谁又能想到她也不过是个最怕孤单的女人,心中竟也有温柔的一面;都道她淫荡擅养男宠,如今却偏对足以做自己儿子的人上了心。
堂堂的一朝长公主,要哪个来服侍哪个不是立马谢恩屁颠屁颠的来,无不尽心尽力,哪里需要像现在这般费这许多劲儿。
窗外的雨已是停了,公主站起身来,冬梅达其意,双手捧上漱口的物什,迎鸾端着一叠锦绣华服说道:“公主,这是良工一大早送来的,全按您的意思缝制,您瞧瞧,今儿要穿哪套?”
公主兴致不高的瞥了一眼说道:“还是那些东西,一点子新意也没有。”话音刚落,外头传来说话声儿,迎鸾忙出门制止:“哪个不长眼的公主门前喧哗!”
那丫头忙欠身说道:“姐姐莫生气,原是这丫头不懂事,小的昨夜就撵过她,后来看她走了,才退下,谁知道今早儿,出来干活又看到她,一问方知道竟在此处呆了一夜!怕扰了公主和各位姐姐故要她自行去领板子呢。”
昭雪悄悄的往里探头,与正自出来的公主对了眼,忙低下头去,公主瞧她眼熟,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冬梅早先认了出来贴于她耳边悄声说道:“公主,这是公子身边的丫头,昭雪。”
公主嗯了声说道:“抬起头来我瞧瞧。”
昭雪听命缓缓抬起头来,迎上她打量自家的眸子,随即低下头去。
公主略显不悦,冬梅上前说道:“没让你低头,你低头干什么!还不抬起头来!”
昭雪复抬头说道:“请公主赎罪,实在是您太过尊贵耀眼,奴婢恍惚之间以为哪家神妃仙子下凡,生怕冲撞了,故......故低头以示崇敬。”
那公主听言噗嗤笑出声来:“这丫头疯疯癫癫的真是有趣,主子是哪个?”
“回公主,奴婢主子是董君。”她知房中无董郎,方安下心来。
公主点点头,冬梅知意上前说道:“看你这丫头知趣的很,正好公主缺个洗脚丫鬟,你来补上可好?”
昭雪哪里敢说个‘不’字,心内想着这府上独公主最大,若能伴她左右,谁还敢欺负于我?只是洗脚丫鬟未免委屈了我。
正自想着,迎鸾递过一盆水来说道:“昨儿公主累了一夜,洗洗脚正好解乏,快去吧。”
未由分说,塞进昭雪怀里,上前去扶公主,公主任她扶至屋里,坐了下去,直等着昭雪服侍。
无奈,只得听命,蹲下身去为其拖鞋,迎鸾照她脸上甩了一方帕子说道:“什么手也去碰我们公主,还不去洗干净了再来!”昭雪心内冷哼一声'好女不吃眼前亏,等着有你好果子吃'面上应声下去了。
只一转身的功夫,清楚的听到屋内的讥笑声,她祖祖辈辈的奴才命,这种笑声听惯了,却没像百合那般逆来顺受,心内反更添了几分出人头地的决心。
待她出门,迎鸾笑道:“奴婢还以为什么货色,哪里有一分一毫的资格去跟咱们公主比,您是多虑了。”
话音刚落,不知何时出门的冬梅走了进来,公主开口说道:“如何?”
冬梅点点头说道:“您开口要的人,哪里有不给的道理。”公主点点头,若有所思,迎鸾拿了桌上的玉梳子小心的为她梳理,明显的看到几根银丝,悄悄的藏了起来,她深知公主极在意这个,恐讨她不悦,听了冬梅的话,说道:“公主您这般,奴婢真是为您不值!堂堂的长公主,何须经过他人同意,外人看来您待董君如己出......”话犹未了,公主狠拍桌子,唬得迎鸾连忙下跪低头不语,她逞一时之快,竟忘记公主最厌烦人家拿他俩母子的身份来说事,正自悔恨不迭。
冬梅拾起掉在地上的梳子,继续为其梳理,说道:“跟着您这么多年,她是个啥心直口快的人儿,您还不知道?这府上谁比得过她对您上心?不过是担心则乱,说句实在话,您也别不爱听,您打算一辈子这样?与公子只做夜里夫妻?您为他做的那些事儿,我们看在眼里尚且疼惜您,当事儿的怎就不能知道知道?”说罢径自跪下,接着说道:“若您要罚就直接都罚了好了,奴婢也这样说。”
冬梅从小便跟着公主,别人的话,公主从来不放在眼里,也从来没人敢这样说话,放在以前早就丢了性命,如今不动怒不仅是因为器重她,更多的是为了董偃,算命先生说过,董偃命薄,需积德行善,累福,况年纪越大越发没了年轻时候的戾气。
甩甩袖子说道:“都起来吧,董郎可怎样?”她二个谢恩起身,冬梅说道:“正在泡澡,药也下水里了,您且放宽心。”
仅是凭历史写自己杜撰出来的小文而已,与正史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