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学子互相顾盼,无人答话。
只因此联难度确实大,以“通”为州名,又作动词;以“南北”定通州之地,又通“南北”。一众通州学子绞尽脑汁,无人能对。
郭榭见无人上前,不由得意气风发,志得意满。抬眼忽见后排一人,身躯东摇西晃,头脑上下乱点,竟是在昏睡,心中恼火。郭榭自随郭东亭游学,每至一地,无不视如贵宾,一有诗文,便得上下赞誉,便有些心高气傲。又见这昏睡少年,坐于后排,想来也不是高门大族子弟,便有令其出丑之意。
于是伸手指道:“这位仁兄不住点头,应是胸有成竹,何不为我等解惑。”众人一齐看去,那少年尤自不觉,自由摇摆,众皆愕然。
身旁一学子伸手轻拍其背,陈清华才从昏沉中醒来。一睁眼见所有人皆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禁愣住,心下有些慌张,忙虚伪假笑道:“大家都……挺好哈。”满堂哄笑,陈父只觉五雷轰顶,陈氏二子亦彷徨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郭榭气极反笑道:“这位学子,定是已想好下联了吧?”此紧逼之语大失读书人中正平和之道,座中有些家主皱起眉头,郭东亭亦是暗中叹气。
陈清华恍然道:“下联?哦,对的,对下联。这下联嘛,确是较难…”正准备否认时,突见坐于远处的父亲垂首闭目,两位兄长唉声叹气,心头一动,闭眼,叹一口气,随即抬首扬眉,挺立腰身朗声道:“不过于我而言嘛,”陈清华笑道:“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