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臭豆腐,我的大雁]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同学四十载,情谊永芳华】今天一早起来,把同学们一个个都送走了,我继续留守一天,像三十八年前一样,最后离开。
中午,常州的同学带我去山里看了真正的农家风光,品尝了原汁原味的农家菜。
四十年的岁月,足可以用峥嵘二字来形容。山一阵、水一阵,风一阵、雨一阵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本书,每个人的经历都一部没有拍完的电视剧。短暂的重逢,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同学少年。
时光太匆匆,四十年不过弹指间。在此也只能说:“同学们,珍重,再见。期待下次再相逢!”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谈及对当前直播行业高佣金现状时,辛利军表示,“当我知道一些头部主播的佣金竟然达到20%以上时,我对此非常惊讶。大家知道,在中国许多企业的利润也就5%左右,但是一个主播的佣金利润却这么高。”
原来大家是知道很多企业的利润也就5%的。但是和主播一样性质的这些信息中介平台却可以收15-30%的交易抽佣,又作何解释呢?”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以平台垄断性强迫商家二选一从阿里开始,各类互联网平台发扬光大。这几年很多刚成长的小巨头,刚有气象,也迫不及待搞这一套。这二十多年来,各大互联网巨头创始人头顶光环,却干着很多没有底线的事情,然后带坏了整个环境。”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一个信息平台型公司,只是做两方或者三方的需求撮合,做到了千万级商家和数亿消费者的规模,抽佣还要达到15-30%。我不知道除了用吸血来描述,还能有别的什么说法。在社会总体层面,这种做法对经济不仅没有贡献,还会造成实质伤害。”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美团这头经济怪兽,几乎完全控制线下店面实体经济,对同属经济毛细末梢的小店老板和外卖人员抽血吸血,所得营收供其数量有限的员工和外资股东,无法进入国内大的消费循环,实质对中国经济少有帮助。在消费疲软的今天,必须提升底层人民的收入才能真正启动消费。这类怪兽成长到今天,通过市场机制已经无法抑制,只能由国家使用反垄断法做拆分,或者必须强制其平台抽佣上限和外卖人员的合理收入和社保水平。”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比盘子大的马蹄菇、比拳头小的榴莲、粉色雨虹花、洁白的万字花、像樱桃一样的紫梅、野牡丹花、南非紫罗兰、野生平菇、无花果…热带丛林展现出来的是一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平凡英雄
——平凡人的英雄时刻”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人生看似都是问题,看似都在寻找,不知道怎么办,其实,跑下去终究会有答案。””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邻国越南有着美丽纯朴的自然风光,盛产香味较浓,酸味较淡的越南咖啡️,还有我喜欢吃的越南河粉、春卷…,印象深刻当数街头巷尾成群结队如小蜜蜂一般的摩托车,名副其实的“摩托车王国”。”
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一个人活得很累的根源是什么?
不是能力问题,不是外貌问题。
而是没能处理好与自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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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臭豆腐,我的大雁
为这次的出门,做个小结。
让我总在念叨的是:你和我先前
来过这里的,看菊花,
你肯定地说,没有。
我疑惑地说,要么是我的虚妄,
要么是你的虚妄。
给多你,这样、那样的提示:
后来,你妈妈和我一起来了的,
没有看菊花,去走了绿道,
在那之前,你和我来过的。
我没说出,我看到的你和我穿行在花丛中的
画面,
你一概地解说为:是你自己来的,
我没来过。
我说等一个触发吧,或许它能勾起
你的回忆。
大坝下面,树着铁栅栏,
那边是斜的草坡,
这边供人们溜达,
跑步的,骑车的,走着的。
草坡上,有一只猫
慵懒地趴在。
即便是想想,也能够觉到它这会
如此惬意。
往前去,尽头是
一扇铁栅栏门。
我们走到的时候,有一队骑行者
也到了,并稍稍领先。
她们在歇息,站着,
我们也歇息,坐下。
她们在吃这个、那个,
我们也是。
有一位爸爸,就像一个教头,
他在说啊说,比如:
出到户外
比待在家里,好玩多了。
又比如:这个铁门,
可以爬上去的。
扭头看去,他已示范着爬了上去。
一个女孩,在尝试着,
他在边上提示着:
脚踩在这里,然后
往上一蹬,小心
边角的锋利。
一个女孩上去了,
一个男孩上去了,
还有女孩在尝试,还有
男孩在尝试。
她们,就像鱼饵,勾起了
你的兴趣。
你的眼眸,
有了光亮。
你也想试试吧?
你笑了。
待得够久了,那边的大人
在说着打仗,一个
我不想听下去的话题。
风,也觉到有些大,
身上也觉到有些凉,
提议你,走啦,
你的屁股像是黏住了。
知道你还在等待,等待
她们离开,然后
你好去试着爬上那铁门。
来了更多的人,在我们面前,
两位男孩,看着那个大部队,
数了单车,有九辆。
来了一位穿校服的男孩,
他爬过那扇铁门,落在对过,
又转身爬过那扇铁门,落回这边。
这期间,两个男孩数着数,
说是有十辆单车。
这独来的男孩,骑走出来,
和一位车头篮子里有
一只小狗的女子说:
妈妈,前面堵住了,过不去了,
回头吧。
这一小队,离开了。
那两个男孩,离开了。
只剩下,这大部队还在,
我们也起身,离开。
走着,你说出一句:
那是什么鸟?
抬头看去,半空中
有几只乌黑的大鸟在。
我说是乌合之众,
我又说大概是乌鸦吧。
看多一会,我激动起来:
它们是大雁。
停在那里,将它们仰首
膜拜。
这五只大雁,似乎迷了方向,
在团团转。
又来了一只,和它们
保持有一些距离。
它要加入这个团队吗?
它们五个终于,坚定地飞走了,
剩下,这独个的它
不知所踪。
有骑行的妈妈带了
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喊出了一句:
妈妈,大雁。
多好听的声音,仿佛从我的心底
喊出。
妈妈柔声地问到:
你知道它们飞向哪里?
小男孩,停顿了一下,
给出答案:
朝南飞。
是啊,我听到了
自己肚子里的声音:
雁南飞。
多么可爱的男孩。
后来,你看到了你惦记的
那只猫。
后来,激动于这些大雁带给自己的,
我带你转身走去那个铁门。
天空中,出现了更大的一群大雁,
天空中,现出了美丽的霞光。
你试着爬上了那扇铁门,
我惦记着高空中,还在的
那只大雁。
它是怎么啦?
它在做什么?
它是中场指挥官吧,等待着后队的
跟上,然后指示队友们
往哪个方向
继续前行?
你,领着我
看到了这只
慵懒的猫,再一次。
一只风筝,在一位女子牵在手上
的线头那端,
飞落在草坡上,离它
只有三五米。
它还是那么趴着,
我说它怎么,就不动弹一下呢?
一位男子,那女子的
同伴,走过来,
在她的示意下,也看到它了。
莫非,它就这么守候着,
若是有鸟落在附近,
它,会上前去猎捕,
即便,那是一只鹰?
顺着人流,
我们就要走到大门了。
问你是出这个门搭车,还是,
原路返回?
原路返回,
你的选择很坚定。
由是,我们就像是在逆行,面对
迎面而来的人流。
由是,我们时而能够看到
地上的自己的影子。
停下来,在这里,在那里,
我说了,拍个合照吧,
你和我。
问多一次,这下有印象了吧?
你说是啊,先前来时的
印象。
摇一摇头,我放弃了,
既然这次我们没有看到
菊花。
这一切,
得归功于你。
我说查一查吧,先前,来时,
看看有没菊花展,
在我说出这个目的地之后。
你说了,
没有也无所谓。
那,我就不用查了。
走啊走,
路上摆了好些铺子,
各种的小吃。
甘蔗汁,来
一瓶。
臭豆腐,你说
应该会有吧?
我说
应该会有吧。
走一路,观赏一路。
见到了,臭豆腐的字样,
人家正在安置铺子,还没
点火呢。
往前去吧,前面还会有的,
应该。
见到了,铁板豆腐。
你有点想,就是它了。
我还在想着,达成
你的所愿。
眼看,就要走到头了,
再一次见到了
臭豆腐的字样。
生意正在进行中,
我们只需要
来一份。
浮江淮而入海兮,从子胥而自适
---2023年11月13日
===
(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拂拭尘埃(三一八) 2021.05.09
下午,去外面走走。想着是去那个久没去过的公园,在遇到的人当中,选一张照片,作为今天的印记。因为先已经念着:执子之手,白头到老,所以想要捕获到的镜头,大致会是一个头发白了的老妇人和她的儿子,两个人走在一起,或是默默地,或是有说有笑着。
花了两个钟头,在外面转悠,搜寻着,预想的画面真没遇上过。相似或者接近的有:一位男性长者的左手牵着一位像是他女儿的右手,是自己见到的第一个有点想要抓住的画面,没有下手。一个小小男孩、一个年轻妈妈和一个妈妈的妈妈,第二个画面,没有下手。
这三个,在初次遇到的时候,有点想拍下,那时小孩正从外婆的手里交到妈妈的胸前,自己则已经从后到前地处在她们前面,不好拍了。这三个,在我转了一大圈第二次遇上的时候,有点想拍下,那时小孩正从妈妈的胸前换到了外婆的肩头,妈妈推空车,不好拍。
在转大圈的时候,勉强有一队人可以入画面,那是两个女孩、两个年轻妈妈和一只狗。第一次遇上的时候,那狗在路边拉了一泡屎,让我对她们几个有印象,但没有想拍。第二次是我转了一会,远远地见到她们回走,拍不到,但已经有点想拍了。第三次是再后来了。
我以为早已经将她们错过,站在路边看一只鸟。然后发现腿上有好几只蚊子。然后拍死几只蚊子,鸟不见了。她们正朝自己这边走来。有点想拍,又有点迟疑,最后还是错过了她们的背影。出了那公园,看见一位妇人在给另位妇人拍照,一下子分辨不出两个是否同辈。
若是母女,也可以作为我的目标。慢慢地走过,听到那被拍的老太在喊:喂喂喂。停下来,扭头看过去,以为喊我帮忙呢。误会。她们背后的路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一位白发的老头,他应声起来,他和她看着就像一对。那先给她拍照的,估摸应该是她的朋友来着。
再走,迎面见到一位年轻的妈妈,左手拎着琴盒,右手牵着一位小男孩。正是一幅母子牵手的画面,和她们错开后,站在路边,拍下她们的背影,算是本次出行所交的作业。再走,会见到另一个妈妈牵着另一个小男孩,像是刚从课外班里出来,没有想拍的念头。
再走,就要上楼了。遇到一位男子向我挥手,认出来那是谁的爸爸。他推着小车,车里坐着谁的妹妹,他跟小丫头说:跟叔叔打个招呼,说叔叔好。她看过来,我动作先,举起手来跟她打招呼:你好。她举起小手,脸上笑着,手一收,将稍稍扭过去的脸遮一些。
她那动作和表情让我忍不住笑起来。他也笑,解释一句:她有点害羞。和他们错开之后,自己还在笑,这个笑够难得了,是这趟出门自己唯一有的一次笑。走到廊道,又遇见了另个谁的妹妹,在跟小伙伴玩。闪过一个念头:姐姐和妹妹相差有点大,玩不到一起。
被当作本次出行的作业的那张,在自己回头检查的时候,给删掉了,因为它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保存下来。早上,见到了一则分享,是两个妇人在做粑粑。读到时,将它和今天这个日子相联系:这么晚,还在做粑粑,是为了第二天给谁吃呢?小孩或者长辈?
她们自己就是母亲了。可能吃这粑粑的长辈里有她们的妈妈?可能吃这粑粑的晚辈里有喊她们为妈妈的?可以想见,这牵扯够牵强,不过是自己的想象。不过这想象大概对自己有所作用,本来早上打算是给你们下面条的,突然改变,决定下楼去买个蛋糕和别的。
结果是别的够这个早上吃饱,蛋糕够这个早上吃饱。多了,重了,只是因为自己下去的念头起得有些快,又为了双保险。就像那天选了两张贺卡那样。说起那贺卡,虽然我在你耳边小声提醒了好几回,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再到今天下午你们两个要出门之前。
你回我的始终一贯:没有写呢。提醒过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你自然有你自己的安排。你催着妈妈出门,一道又一道,妈妈一次又一次逗你:不出门了。你坚持着,等妈妈上了厕所,等妈妈喝了口水。你催促着,妈妈笑着说不去了。你催促着,妈妈跟着你走。
在她还在磨叽的时候,我算是有所领悟:所谓你给到她的礼物,不就是这种因你的存在,你领着她陪你一起?我算是明白了,我在心中念到:这就是你给妈妈的最大礼物。每一次有作业需要帮忙了,会主动问你:需要爸爸帮你吗?你总是很坚决地给出回应:不。
每一次你要妈妈陪你去书城看书,妈妈笑着说不愿意出去的时候,我会乘机说一声:要不,我陪你去?你总是很坚决地给出回应:不。今天这样的日子能够成为一种节日,看起来是理所当然的,在当初毫无疑问是一项首创。凭心而论,应该说是一项伟大的创设。
何以这么说?在历史的长河中,在上下五千年间,你知道本土有过这种节吗?对于每一个家庭而言,或许可以将母亲的生日或者将子女的生日,当作某种程度的母亲节,但没有跨越了血缘族群的、为不同人群所共享的这样一个节日,在这日子,感恩为人母者。
本来,我想着的只是你如何在这个节日和妈妈联系到一起。凑巧,我东弄西弄,也在这个节日,和我的妈妈联系到一起。早上,站在阳台上(也许是昨天就有这个念头了),想着要把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收拾一下,保留下菩提树什么的,其他的干脆去掉。中午扫地时,继续发现了一些跳蚤。先是用指头压,发现很难弄死,后来想起来点根香。
用火攻。效果不错。被指头压过的,香头跟上一炙,就解决了。另外,小黑点分辨不了的,可以先伸过香头去试探,它要是跳起,就是跳蚤了。当然,想用香头直接对付它,基本没用,它自己不会主动跳到香头上来。还得用笨方法,先用指头把它弄迷糊了才行。
地扫完了,跳蚤暂时找不着了,那根香还燃着。走去阳台,把它插在了勒杜鹃的花盆里。看着它在那冒着青烟,一个念头浮起:可以把先前那个烧香的小盆取出来,放在阳台上,那样的话,我又可以在想起来的时候,点三根香。点三根香算是我自己的一种仪式。
这仪式,将自己和母亲联系到一起。坐在小凳上,看着那根燃着的香,看着那花盆的周边,设想着搭个小台子,将那小盆托住。这么设想着,想到的是小小土地庙的那个模样。试了半天,有了一个凑合的方案,暂时没有着手实施,到了吃午饭的点,把饭吃了先。
吃过饭,坐在阳台上动起手来。先前的方案已经被否决掉,有了更好更明确的方案:把菩提树的花盆从承托它的木凳上移下来,将那小盆搁在那木凳上就是啦。要把菩提树移开,周边的那众多花盆得先移开。石榴树移开了,与米兰树靠一起。茉莉花跟着一起移。
搁在勒杜鹃的花盆上的那盆月季,移到了茉莉花边上。搁在茶树的花盆上的那盆樟科树,去掉了盆子,种到了月季移开后的勒杜鹃的花盆里。菩提树移到了木凳的左手边。菩提树的左手还有一个宽而浅的花盆,里面有三根橘子树苗,找三个小花盆把它们分植了。
那个宽而浅的花盆腾出来,刚好可以摆在木凳上,用来盛那小盆。再找一些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鹅卵石,搁在小盆的四周,将小盆固住。再将阳台清洗一下,点三根香插在那小盆里,看着那青烟飘起在那绿叶丛中,大功告成。小盆的方位自己预先考量过:在西方。
你看完动画片出来,准备出门去了。我喊你来看我完成的工程。你不在意重新摆过的阳台是变得好看还是不好看,你在意的是:你明天还要点香吗?可能点,也可能不点。你一再地提醒:妈妈说了不允许的。我笑笑,知道你在意的是这个点香引发爸爸妈妈的争斗。
让你放心:妈妈让点就点,妈妈不让点就不点。你还是有点不放心,你还在爸爸和妈妈之间来回穿梭。等你催着妈妈出了门,我想起来还笑:妈妈不让在家里点香,是不想香灰把屋子弄脏了。在阳台上、在花盆之间点香,根本就没有那个由香灰弄脏屋子的可能。
那个小盆,搁在花盆里,花盆里还搁了好些鹅卵石,将那小盆固住。那花盆摆放在木凳上。那木凳的左手是那一高一矮的两棵菩提树,那木凳的右手是那枝叶茂盛的勒杜鹃。那木凳的前面是三盆并列摆放的橘子苗。那个小盆处在绿茵丛中,香烟袅袅着在那飘扬。
跟在你们后面,我出了门,想要捕获我想捕获到的那画面。我没能做到。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出门去,那画面栩栩如生地在我的想象中。我无非是想要借着别人看到我自己。那位白发的老妇人是你奶奶,她的儿子是你爸爸,她牵着我的手,从乌发到白发到逝去。完成于2021年05月0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