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斯卡布罗集市到可可托海(八

可可托海是确实的一个地理地方,但那里不是海没有海。斯卡布罗也是确实的一个地理地方,但那里是真的有海。
30年前的中国,出现过一大群一大群的诗人,这些诗人不再是去写韵律诗,不写格律诗,而是开始写着有着自己语言体系指向的现代诗。其中一位年轻的诗人叫海子,他原本名字叫查海生,跟大海也没有关系的,他出生的地方是安徽省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那里远离大海,距离上海就有600公里。30年过去,现在有很多人提到海子,可能主要是听到他写的一句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年的海子曾一个人行动,到草原去,去寻找过他的爱情,他的思念,他在德哈里写下了: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后来, 海子选择了在离海很近的山海关附近,离开了人类。当时,他的身边带着四本书《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说选》。他没有带着自己写的诗集,也没有带中国远古时代的《诗经》。《新旧约全书》和梭罗的《瓦尔登湖》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德拉小说选》这两本书,为什么会成为海子临终选择的随身之物呢?是值的,我们去想一想的。

海雅达尔和康德拉,二位都是海洋文明海洋文化的热爱者,传播者和行动者。
海子原本也可以海雅达尔,康德拉一样海洋文明,海洋文化的热爱者,传播者和行动者。但是,他在25岁的时候,到了山海关去,在海边,看到了真正的海水,却无法产生出如何去走近海,去探索海的思维入口。

那年,海子无法突破自我,选择离开人类之后,后续的有一大批的年轻人也跟随他而去了。那些年的事,实在算是中国文化上的一种海殇。
很多年过去了,现在,用语言写诗的人不多了,但是,像海雅达尔,康拉德一样还海洋生活,海洋文化,海洋文明的劳动者,观察者,思考者的水手和船长,也没有大批的出现。很多人想着,能不能从传统国学文化中,去寻找到这个变化非常快时代中那些漂浮不定的真实情感,得以虚幻地自我欺骗般的觉得“时间慢下来”。很显然的。这确确实实是一种虚幻而已。
诗歌把人们的情感引向可可托海,肯定是一场虚幻而矣,因为那里没有真正的海。而如果是发出询问:你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那就是可能,很有可能,是在点燃起一个时代人们内心中的一种真正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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