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

  外婆是老外婆家中最小的,她上面还有五位哥哥,从小就长得水灵的外婆慢慢长大更是越发的清秀。老外婆非常的心灵手巧做事麻溜风风火火,外婆经常帮着老外婆做家务活,经常给家中父母和哥哥们捶腿捏肩端茶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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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未去过外地的外婆在第一次和哥哥们出远门时便遇上十八九岁年轻力壮神采奕奕的外公,那天外公穿着他大哥哥还未结婚时的暗蓝色短袖,在人群中显得出类拔萃,虽然只是短短数语然后就匆匆一别了,外公却深深的记住了那个扎着双马尾泪眼汪汪含苞待放的姑娘。外公有一位姐姐两位哥哥下面还有一位妹妹和一位弟弟,外公处于那个容易被忽略的位置,回到家中后的外公在鼾声四起的小房间里回想着白天的经过,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月光从狭小的窗子里倾泻到在地上,心里一阵阵暖意,黑压压的房梁也变得温暖。只读过一二年级的外婆并不知道这叫一见钟情,更不知道这叫心动,只是躺在小小的床上不能入睡,闭上眼脑袋里便浮现白天那位穿着暗蓝色短袖的少年在阳光下挥洒汗水搬着东西。沉迷其中一阵阵醉意涌上心头,还好夜深人静月亮也没有发现外婆的脸微微泛红,这是她最深的秘密。外公说,我后来见过好几次英子(外婆的名字),她啊,总是站得离人群远远的,有时她的哥哥都在忙着顾不上她,我有时也会凑过去跟她说说话,或者从供销社那里换一点糖果偷偷的赛给她,大家伙儿的都被哪些杂耍的人给吸引住了。外公说到这不好意思低头笑了,脸上的皱纹全是岁月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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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说,我后来见过好几次英子(外婆的名字),她啊,总是站得离人群远远的,有时她的哥哥都在忙着顾不上她,我有时也会凑过去跟她说说话,或者从供销社那里换一点糖果偷偷的赛给她,大家伙儿的都被哪些杂耍的人给吸引住了。外公说到这不好意思低头笑了,脸上的皱纹全是岁月的痕迹。

  今年初二回外婆家拜年我和外公坐在院子里边喝茶边晒太阳,外公情深义重的望着这栋二层楼房,目光所到之处现十分温柔,抚摸着这每一块红砖绿瓦,这栋所有的红砖都裸露在外面的二层楼房与村子里其他的新时代洋房比起来年纪大得多,但这却是外公当初娶外婆时做出的承诺——三年内必定建一栋二层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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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血压向来不稳定,去年年底外公因为突发高血压晕倒在地,旁人立刻通知外婆,一向镇静的外婆变得手足无措愣在原地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有位好心的阿婆抓住外婆的肩膀把她从悲伤中努力的牵引了出来,回过神后外婆立刻拨打了120。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四周都是白色的墙摆放着冰冷的各种用途的检查治疗仪器,从重症看护室门外的玻璃往里看里躺着双眼紧闭气息奄奄的外公,除了点滴一点一点的往外公的身体里进入,和一旁的心电感应仪器时高时低跌宕起伏证明外公还有生命迹象,空气都凝固了静的可怕。外公微微张嘴继续说着,如果稍微坐得远了会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你会以为他在自言自语时而抬头望望这栋房子,时而饱含深情的看向在厨房里的外婆。自从外公进过重症看护室回到家中后,外公的双眼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经常说着过去的事,生怕忘记一样。

  我小时候妈妈把我放在外婆家,我依稀记得他们闲着的时候会拌嘴,外公总是输,外婆总是有很多各种歪道理和外公辩证,要是外公获胜了,晚饭就少了一些外公喜欢的菜,像梅菜扣肉、粉蒸肉、红烧肉啊,多了我喜欢的玉米炒火腿肠、西红柿鸡蛋面啊,所以后来我印象中外公总是输的原因也许是怕晚饭没有自己喜欢的菜,没有外婆的和他唠家常里短,听不见外婆叫他少喝一点酒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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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外婆一年四季都很忙,春播夏作,秋收冬藏。外公会在春天的时候去竹林里寻找春笋带回家请求外婆给我们做竹笋炒肉,再配上春节没有吃完的腊肉,腊肉与春笋相互影响,少许调味料和几个干辣椒,促就了一道老少皆宜的家常菜。夏天外婆和外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田里挥洒汗水,只有在中午才会小憩,毒热的太阳把院子照得滚烫,偶尔也有几丝微风吹过,屋内饭桌上放着刚从自来水里捞出来切好的西瓜,风扇呼呼的吹着两位老人渐渐入睡,那时的我并不知道就是幸福,我只感觉到我内心很满足,胃里饱而不撑。秋天外婆和外公在收割成熟得已经低下了头的金灿灿稻谷,“稻花香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一进入冬天村子里的大人开始准备过年的食物,期盼着日子快点过去,外出的游子尽快回来,“千家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过年是一家家的团聚,从远方赶回故乡,空气中弥漫着鞭炮味夹杂着从一家家厨房里飘出来的各种肉香。

  外公外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几乎过着重复的生活,在外人看来也许是无聊,但外婆外公每一天都很珍惜,他们知道总有一个人要先行一步。二老书读得少做了一辈子庄稼人,平平淡淡携手相伴过了一生。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By:酸奶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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