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星星睁开眼睛。天亮了,公鸡打鸣声此起彼伏,狗吠声一声接一声,辛勤的妈妈屋前屋后忙忙碌碌。
小星星不需要妈妈催促,她会自觉地起床穿衣,并且叫醒弟弟。
她推开房门,阳光扑面而来,像闪光的波浪,一波一波,涌出层层叠叠的色彩。
太阳披着云霞,爬上东山,染红了天空,照亮了大地。霞光中,小露珠光彩熠熠,把所有的植物都装点得生机勃勃。
小星星不需要干农活的早晨,她会拿出书,伴着那金黄的向日葵,紫红的喇叭花,还有花朵上、禾苗上数不清的一颗颗晶莹的小露珠,一起朗读课文。
朗朗的读书声在小山村里回荡,传得很远很远。村东头的二丫头和着这读书声,村西头的铁蛋也加入这清晨的奏鸣曲。这朗朗的读书声唤醒了晚睡的人们,舒缓了老爷爷的皱纹,点燃了妈妈的希望,也带给小山村勃勃生机。
“星星,小星星,上学了。”小土豆吹着口哨。
“来了!我马上来!”小星星匆忙吃完早饭,背着书包就跑。
“小英姐,快点,上学了。”小星星催促着她的好姐妹。
小伙伴们呼朋引伴,慢慢地,二个,三个,村里读书的孩子都汇入上学的队伍。他们行走在田埂地坎边,奔跑在朝霞中,唱着欢快地歌谣: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早早早。”
水田很清,清得可以看见田底的小鱼小虾。水很静,静得就像一面面镜子。两岸的山峰,碧绿的树还有上学的娃娃都映入水中,就像一幅水上的风景画。
小伙伴捡一个扁而薄的石片,以几乎与水面平行的角度,用力向外抛出,石片在水面上做一连串的跳跃,划出一道笔直的水痕,飞溅出朵朵水花,水面上荡起阵阵涟漪。
水里的山峰,绿树还有上学的娃娃都荡着涟漪,变成了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他们奔跑着,嬉戏着,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奔向学校。
有一天,小星星问:“老师,天堂长什么样子?”
“传说天堂是最美丽的地方,阳光灿烂,四季花香,人们无忧无虑,幸福快活地生活。”
“嗯,我知道了。这世上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就是学校的模样。”
放学
“放学了!”不知哪个小伙伴高声吆喝了一声。
“走了,走了,放学了!”又有小伙伴扯开嗓门大声呼喊着。
他们是在呼唤着同路的小伙伴,一起放学回家。闹腾了一天的乡下孩子,此时正饥肠漉漉,那时最幸福的事就是看见自己屋顶的炊烟缭缭,炊烟烤红了夕阳,它们升腾在晚霞中慢慢消散。
那是妈妈在召唤着孩子们回家。那时离家远的同学最羡慕的就是离学校近的伙伴,他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幻想,学校就在自己家的院坝里。
其实也并不全是,若家离学校近那就少了多少放学的乐趣。
放学的路上,他们三五一群,叽叽喳喳,吵吵嚷嚷,有的是各种乐趣与游戏。
那时,每当放学时,总有男生滚着铁环,行走在路上,忽左忽右,时快时慢,左旋右转,着实让女生们好生羡慕。女生呢,要么成为男生的啦啦队,为他们呐喊助威。要么几个小女生神神秘秘地说着悄悄话。
那时,最好玩的是下雨时,尤其是夏天的雨。
下雨时,小伙伴们头顶着荷叶,变成大雨里机灵的小鹿,在田野中奔跑,洗一个痛快的凉水澡。
小伙伴们快乐得好像神仙一样,他们使劲地踩着水,把水花溅得老高。一会儿,雨停了。天空变成一种清清爽爽的淡灰色,脚下的青草湿漉漉的,踩上去很有弹性。
大雨过后,夕阳照着满田生辉,田里荷花更鲜艳,荷叶上的水珠滚来滚去。
大雨过后,地面上形成细小水流。小伙伴用土、石头、树枝做成小桥,让水流从桥洞中流过,或是堆起一道土坎,把水流拦住,当水积到一定的程度,哗啦一声,土坎在孩子们的笑声中冲倒。或堆上几个石块,看着水从石头上冲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这就是梦想中的“小瀑布”。
那时候,小星星的乡村里有一种黏性很好的黄泥巴。大雨过后,它成了乡下孩子天赐的礼物。他们把泥巴做成碗状,用力摔倒在平整的石头上,“砰”地一声碗底震破,声音越响越有成就感,他们称之为“放炮”。
他们也和着黄泥,像泥人张那样,做泥车、泥马,配上步兵,骑兵还有将军,等它们晒干了,这就是他们建立的一个军队,他们就指挥着这些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对决,厮杀。
直到夕阳西下,村里妈妈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时。他们才带着满身泥点跑回家,偷偷从后门溜进,换下衣服才端起碗吃饭。
后记:这是一部70年代,80年代初期出生的人们的共同记忆,农村的记忆。这也是农村正在消失的记忆。国庆节回老家,感悟很深,路修好了,房子修漂亮了,可是地荒了,人逃离了,甚至出现了无人村。
这是一部10万字左右的散文小说,书名暂定为《乡间的小星星》,已全部完稿,从今天开始连载,希望有人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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