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的时候很喜欢写作,喜欢咀嚼不同词汇间微妙的差异,喜欢体味不同句子间缠绕的情愫,喜欢卖弄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更喜欢偷偷摸摸的把内心的小秘密藏进只有自己看得懂的语言里。
但是,后来就不写了。
那个崇尚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代,选择文科都会被贴上笨的标签,更有甚者,学习艺术就等于没出息。
我这颗文艺的心,暗淡收藏起来了,有些懦弱,但也有不甘。
结婚生子后,我去学了缝纫,是在大多数人的预想之外。缝纫机?似乎已经成为古董,抑或是工厂纺织女工的专利。总之,现代社会已经遗忘了这个曾经的四大金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缝纫,喜欢拼布,总觉得把小小的布块拼接起来是件非常神奇的事情,甚至,不到最后一刻,你都无法料想最后成品的美貌。我喜欢在布堆里挑挑选选,我喜欢日复一日的缝啊缝,我喜欢瞻仰大师们巧夺天工的作品,惊叹手艺的极限。
我总想象,老了以后,坐在床头,坐在窗前,坐在摇椅上,织着毛衣,缝着被子,家里的橱柜里塞满了我的作品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
现在,我又重拾写作,突然觉得它和拼布如出一辙,都需要大量的素材,需要不停的提炼,需要创意拼接,还有那个不到最后见不到的惊艳成品。
草稿大纲就像设计图样;千挑西选的文词,就像大海捞针选则合适的布料;剪裁搭配就像寻找合适的素材;缝纫拼接就像梳理文章,最后成稿提交那刻的满足,应该不仅仅是因为稿费。
嘿,文字,好久不见,我们有些陌生了。
嘿,文字,再次握手,总有些疏离,
嘿,文字,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