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旅行,目的地从来都不是最终的方向,我只为那些旅途中的不一样。
(一)偶然
不是每一个雨天都会有故事发生,但很多很多偶然的出现,就是很碰巧地选择了下雨天。
来Hanoi的第二天,早上醒来听到外面在下雨,便懒懒地不想动,对面阁楼上的百叶窗半开着,五颜六色的灯笼全被打湿,但依旧很好看,雨乒乒乓乓地打在铁皮制成的棚顶上,心里想到了这几句话:
阁楼上的百叶窗半开着
那五颜六色的灯笼
也是来自会安吧
雨天就应该和咖啡和音乐在一起,坐在二楼的小餐厅里,这是一间仿日式设置的房间,里面在放着轻音乐,咖啡虽然不是那样精致,也还是摆在那里,透过玻璃向窗外看去,心里想,就这样一直坐着,听雨落的声音,什么都不想,也是件很不错的事吧。
有人突然发视频过来,我简单说了两句话后赶紧挂掉,因为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很怕自己吵到别人。
可是就是因为这几句简单而熟悉的家乡话,让坐在我旁边用早餐的客人突然转过头来。我不确定他第一句讲得是什么,也许是“唉,你是从中国来的吗?”或者是“唉,你是从大陆来的吗?”他一开口,我便知道:哦,台湾人。
可能因为下雨,大家都不着急出门去,就这样一直坐着聊了起来,我们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讲了很多话题,关于越南啊,中国大陆啊,中国台湾啊等等,心想我们是不是都很给gei森啊(他教给我这个词,就是很能装啊,哈哈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觉得我这个人很能讲话。
差不多上午十一点,天开始放晴,好像我们真得聊得太久,而我下午还要坐车去Hoi An,所以就在中午的时间出去一些地方随便逛。
下午他突然发微信给我说他在市场买了芭蕉,问我要不要带一些在路上吃。我这个人真得很讨厌“随便”,因为它会浪费掉很多时间,大家在那里矜持来矜持去的,好没意思,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发挥我一贯直爽的作风,回他说: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然后差不多一个下午我都在外边闲逛,我俩似乎有时差一样,很久互相回应一句。下午我回去后,发微信给他,没有人回应,我想应该在睡觉,那就算了,反正大家不过碰一次面而已,旅途中常常就是这样,在某一个地方,遇见一个人,挥过手后,从此再没有交集。然后我就在前台一直和Cody聊天,等车来,我的车快来的时候,他竟然醒过来了,提着芭蕉下楼来,在等车的过程中,我们又随便聊了一些什么东西。
应该不会再碰见了,热情的北七先生,那就祝你余下的旅途愉快吧。
(二)我比较粗线条啊
大概晚上八点多,车子已经开出来差不多两个小时,但其实并没有走太远,因为他们的车速只有五十而已,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摩托车会那么快。
北七先生发信息过来说他也去了那家卖菠萝饭的餐厅,很满意,因为有空调,而我是在二楼阳台用餐的,觉得风景比较好。
第二天早上到达Hue,在那里停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就发信息给他说:等了好久,才出发。
他发信息过来问:走到哪里了?
我用Google 定位给他。
我说我常常会忘记很多东西,我比较粗线条,他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讲“粗线条”这个词,难道我们不常用吗?那我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已经好多好多年不看台湾偶像剧了啊?
(三)故乡来的人
第二天的中午,Finally,I got to Hoi An。他说:还以为你被载去卖了。他是一个特别特别爱开玩笑的人,他说Hanoi在下雨,所以他依旧留在房间,我开玩笑说好像Hanoi的雨都是为他而下。下午骑自行车在Hoi An这座小城里闲逛,途经很多会馆,没有进去任何一家,可能是审美疲劳,类似的东西看太多,去了灯笼街,夜幕降下,五颜六色的灯笼亮起来,真得很好看,秋盆河的傍晚美到让人忘了时间,河边有很多卖河灯的老人,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从我身边经过,我买了一只,希望这河灯赐予我好的运气吧。
回到那家民宿已经很晚了,其实也不是特别远,只是我实在方向感太差。北七问我会安的景色怎么样,我说我觉得还不错,可能男生不大喜欢,因为就是看灯笼而已,他说也不一定,数大便为美,我发了图片给他,他说果然比中国的好看,中国都是大红灯笼,有一点点俗气,我说你不知道中国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吗?喜庆,热闹,符合中国人的传统,也很好看啊,然后发了一张曾经在乔家大院拍摄的灯笼图片给他。
于是接下来的聊天就变为分享会,他分享了很多台湾的照片给我,妈祖庙,美食,霓虹,讲到关于信仰和家乡的问题,他讲到自己的家乡,满满的自豪感,大概就是与生俱来的乡情吧,我的家乡呢,没有霓虹,街道不够整齐,有时候不太干净,但熟悉的乡音让人倍感亲切,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纵使她不完美,但我总是想要回到她的怀里,回去我熟悉的地方。
(四)原来都很懒啊
他大概也蛮无聊的,问我去会安的车票多少,我说450000,他帮我算说,我还是蛮划算的,上次他一个人85公里,就要50000,而河内到会安,差不多800公里,台湾头到台湾尾了,嗯,是啊,那我是沾了很大的便宜吗,哈哈。
今天整个上午都比较开心,因为来Hoi An,最钟情的就是迦南岛的Coconut Boat,早上去逛了当地的菜市场,跟泰国的基本上差不多,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新鲜感,接着乘船去了水椰林,一路上内心都觉得很平静,终于到了Coconut Boat那一趴,另一只小船上的妈妈真得好嗨,在船上跳来跳去。结束后,去学习做越南菜,觉得有趣,简单,立刻激发了我做美食的欲望,所以打算回家前买一些材料回去。
北七今天去了升龙皇城,他发来一张里面的工人工作的照片,他说好羡慕那个人的工作,原来我们都是懒懒的那种人。前两天他发马来西亚的图片给我,我当时有看到一位大叔坐在那里卖花,我跟他讲,好羡慕他的工作,我也想像他那样坐在那里卖卖花就好了。
(五)能不能好好教我台湾话
我们语音通话的时间大概在晚上十点多,我讲我明天要去租摩托车闲逛,但麻烦地是我根本不会骑摩托车,不太会用地图,他在那边教了半天,其实我完全get 不到,我只好讲没关系啊,应该没有问题的。他可能觉得我有点冒险,很严肃地说:“不能应该啊,你要安全地回去,还有学生在等你上课啊,小姐。”离开标哥他们那帮南方人后,就很少听到小姐、姑娘这类的称呼了。后来他想到在YouTube上down一个视频给我,说一看就会,会不会我不知道,因为他完全忘记了这回事情啊,哈哈,但还好,第二天一整天,我的摩托车之旅比较顺利地结束了。
后来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他教我讲台湾话,第一个词就是“北七啊”,一直要我跟他读,后来告诉我原来是白痴啊,我觉得这句话送给他蛮合适的,所以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当然他有名字啊,但我觉得北七可能更合适一点。
他讲很多台湾人都很gei森啊,就是很会演啊,也没有贬义了,其实就是卖萌啊,教了我很多,估计我也不会用,因为实在跟我的形象不大合拍,但这些确实让别人很受用,所以他运气一直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