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剪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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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误婚
“欸,赵忠哥哥……和小少爷呢?没跟小姐一起回来?”环儿向赵嫣身边探寻着,可不见那两人身影,随即脸上一红。
赵嫣听环儿所说这才明白,刚才自己进府,看到府中只剩下不几个下人,原来是都出去寻找他们了,否则曹福定会迎上问自己曹嵩所在。
“还好此时人不多,也没那么多人在意我,我便能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唉……”赵嫣心情复杂难明。
“环姐姐,这些时日来多谢你对我的照顾!”赵嫣松开环儿,却真挚地凝望着她说道。
“小姐?你怎么又叫我……”环儿只一脸疑惑,却听赵嫣接着说道,“环姐姐,小少爷和我哥哥还在城西十多里外的密林中,你快去告诉曹福伯伯,让他带人接小少爷和我哥……”赵嫣本来已叮嘱那宋大哥护送两人,可仍不放心。
“什么!小姐,他们没和你一起回来,我马上便去,你回屋中休息一会儿吧。小姐,你去哪里?”环儿转身便要出去找曹福,却见赵嫣也要出去。
“我……我……我还要出门一趟,环儿,劳烦你日后好好照顾我哥哥,让他每天吃好饭。”赵嫣心痛如绞,泪水在眼中转来转去,将面庞掩住,一转头,再也不回头了。
“好,那小姐早些回来!”赵嫣也曾数次独自出府,环儿也不见怪,她得赶快将曹嵩的下落告诉曹福,忙不迭地走了,也没细想赵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赵嫣叹息一声,随那影卫上马疾驰而去。一路上赵嫣忽然苦笑一声,原来心中想着,“志哥哥说让我只坐到花轿中,便有人抬我去成亲。
可现在我却要骑马前去,我这个新娘当得可真是,虽不知后人是否也会效法,前人可多半没有像我这样的。”这一笑也将自己与哥哥、曹嵩等人的离别愁苦淡化了几分,才有了些新娘子成亲该有的喜悦之情。
方才赵嫣骑马路过刘志与自己约定花轿所在之地,可早无一物。那影卫告诉赵嫣他们几人便是这抬轿的轿夫,只因等不到赵嫣,去曹府打听又去郊外查探才听得有人曾在西郊见过赵嫣踪迹,众人才寻到西郊,轿子却已抬回去了,赵嫣笑笑也不在意。
从古至今女子出嫁,离开娘家,总免不了伤心啼哭,一是感念父母亲长的教养之恩和兄嫂弟妹的关怀之情感动而哭,二是感伤少女之时无忧无虑的生活已一去不返,便要嫁入婆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姥,三便是含着对未来在夫家生活的迷惘与不安。
这些都是一般女子出嫁时哭泣之因,更有其他缘由。如古时女子出嫁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娘家父母对夫家的了解多是媒人所言,若夫郎行不端、相不正、志不足,媒人也可花言巧语,将其夸得天花烂坠。
娘家便糊里糊涂将女儿嫁出,女子待得知真情,便哭着咒骂媒人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再有古时则是男权为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子一旦嫁出便不再是娘家的人,今后是福是祸与娘家无关,女子感到无依无靠,凄凉不已。
因女子出嫁啼哭,有些地方便流传有“哭嫁”的习俗,半月前女子便可在闺中哭诉,还可唱着哭嫁歌,歌中之词便表达着女儿的所想所感。即使出嫁时女子不感伤悲,而满心欢喜,也要挤出几滴眼泪来,装装模样。
若是今日赵嫣在花轿中被抬入蠡吾侯府,多半也会这般啼哭伤怀,可她却是一路纵马赶去成亲,先前又被行尸追着跑,哥哥中毒,深夜埋尸,一天一夜经历太多,心境自是大不相同,也生不出什么心绪去痛哭了。
更何况她与刘志两心相悦,非媒人介绍,而夫人待她甚好,只是与哥哥分离心中伤悲,此外倒也不必强做悲状,“那些女子真不知足,嫁个如意郎君,非要哭作甚么?”她只盼一进府中,便看到刘志笑望着她,等着她前去拜堂,拜见夫人,两人永结同心……
赵嫣在马上思绪飞转,不觉那影卫已勒了马,说道,“姑娘到了!”赵嫣抬头才见已到了蠡吾侯府,这时也不禁心中乱跳,府外丝毫看不出异样,赵嫣却知道里面砖红瓦亮,布置得喜意洋洋。
下马来到了那侧门边,推门进去,她身为新娘却还要走这偏门,却也不在意,只想早点看到刘志。
赵嫣进了府中,眼前果然还是那日披红挂彩的情状,面色一红,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抬眼望去,这蠡吾侯府中竟也如曹府般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赵嫣身子一颤,只觉已站不住脚跟,要向后跌倒。
赵嫣心中此时只有一个心思,“志哥哥不要我了,他因我耽误了婚期,再也不想见我了!他定以为我是个三心二意的女子,连大婚也不来……定是这样,定是这样……”她再也想不到别的,只觉瞬间从最美妙的天上掉入了无尽深渊,心中寒意将自己寸寸冻结。
“咦,姑娘!你可来了!”正当赵嫣心如死灰,无法自已之时,一人从内院中走出。赵嫣恍恍惚惚抬起头,隐隐看清来人不是刘志,也不去管来人是谁,又将头低下,默不作声,神思不属。
“新娘子这是怎么了?”来人正是明芳姑姑,她看着赵嫣这般失了魂儿一般也不禁埋怨道,“这可叫什么事啊?堂堂天子大婚,新妇不来,连新郎官到此刻也是不到!
只门口那些可恶的爪子们赖着不走,又把夫人气病了……”明芳姑姑倒也非真怨赵嫣来迟,只是今日本该大喜的蠡吾侯府似也生出了许多枝节,让她没处发牢骚,此时可算有个人说说话。
赵嫣心不在焉地只听到明芳姑姑说什么新郎官什么不到,却也没听明白,心只沉到了谷底,颤颤巍巍又声音含混地向着明芳姑姑低声问道,“志哥……陛……公子可……是又回去了吗?”
她只以为刘志怨她哀愤而去,此事全是自己之错,只感再没脸再叫“志哥哥”三字,可当她叫着“公子”时,心如刀扎一般痛处,她以后再叫不了这三个字了吗?
时间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赵嫣却觉得已过了数年,她既想探知刘志的消息,又不忍听到刘志弃她而去的噩耗,真是纠结万般,百爪挠心。
“姑娘,你在说什么啊?甚么回去了?你和公子没在一起吗?那红轿早被送回了府中,姑姑我还以为你们小夫妇俩去哪游玩竟误了吉时,连老祖宗的礼法都不顾了,正想好好说说你们。虽说公子现在贵为皇帝,从小可是最听我的话。”明芳姑姑见到赵嫣欣喜,没头没脑地也没将话说清。
“我却……哪有福气再与公子出外游玩。”赵嫣语声更小,不似说给明芳姑姑听,倒在自怜自伤,眼中泛泪。
“往后有的是时候,姑娘担心甚么。哎呀!姑姑我糊涂了,少爷要是没和姑娘在一起,却去了哪里?一大早到了现在也没露面!对,定是和门前那些梁冀的爪牙有关!”明芳姑姑握拳愤愤道。
“什么!姑姑你说什么?志哥哥从一早便没来吗?”赵嫣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心中有些转不过弯来,可随即想着,“不能啊,志哥哥怎能事先知我迟迟不到便也不来侯府,他曾说过要早早到府中迎我?难道并非是因我之故,志哥哥才也迟到了?可却是为何,总不能志哥哥也多睡了一天吧?”
以往的聪慧冷静又重归赵嫣心神,心中悲苦涣然冰消。一个人不管如何,一旦被自己极为在乎之事乱了心神,九成便会钻入牛角,无法自拔。一切只觉定如自己所想,听不进他人劝说,其实赵嫣先前若仔细听明芳姑姑说话,便可更早醒悟。
“是啊!姑娘,只因公子不到,你也不到,偏偏一群梁冀府中的手下在侯府前贼头贼脑,竟还要进府中查看,真是不知他们有几颗脑袋?
我阻他们不住才惊动了夫人,夫人哪里容得他们放肆,而府中布置喜堂,更不能让梁冀得知,便痛斥这些爪子让他们离去。
可夫人惊急之下寒疾又发了,连咳不止,他们见生出了事才不敢再闹,连皇帝的生母都不放在眼中,这些人真该灭了九族!”明芳姑姑越说越是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