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夜【2016.3.20】
德古拉之夜
凌晨三点，天空黑得像一座坟墓的穹顶，由滴酒未沾的齐云开车，面包车行驶在空旷的国道上，车灯发出凄厉的光芒。
“第二个被害的是请警方留下的孕妇之一，”叶渊靠着椅背，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等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她只剩了一口气，根本来不及送医院——那种重伤，根本没有技术能救活。她遇害后只尖叫着喊‘鬼’。但是因为遇害人存在神志不清而且缺乏表述，所以不足以作为证明。并且门窗都没有损坏，相当于密室杀人案。”
“没有人听见动静吗？”莫警官闷了一口解酒茶。
“没有，她家里人闻声而来就已经案发。凶手的速度太快了。”
“留守的警察没有发现可疑的行迹吗？”
“留守的只有我。”叶渊呼出一口气，“案发地点在室内，现场能够完全封锁，警方没有守夜的义务。”
粟萌萌以专业性的眼光审视着叶渊：“叶警官这样，是两天都没合眼了吧？”
“凶手的身份毕竟只在怀疑中，如果有警方驻守至少不至于再次作案。”叶渊缓慢的眨了眨眼，“但还是发生了。凶手的目的不明，很可能会成为连环案件。”
案发现场已被警方控制，案件发生在卧室，屋外是家属的一片哭声。因为被害者被剖开腹部，鲜血在房间里溅得到处都是，雪想提醒小林留在外面，但他婉拒了魔女的好意，强作镇定的进入现场。粟萌萌擦了擦眼镜，认真的四处查看。雪环顾了一番，然后走到窗前，手指轻轻一碰，窗户的玻璃和防盗网立即爆裂开来。
破裂的巨大声响引来了封锁现场的警察，叶渊立即转身把他们挡在外面。
“是巫术，”雪拾起一块玻璃，“能使被破坏的物品恢复损坏前的状态，但目的不是伪装，而是为了利用附加在法术上的静音作用。既然凶犯是非人类，就没有伪装成密室杀人的必要。凶犯作案需要静音，说明他的速度不足以让他在打破窗户的同时完成剖腹。”
“不是速度不够快，”乔琪反驳，“从他剖腹后逃得无影无踪这一点，证明他的腿脚已经够麻利了。他之所以需要封锁声音，是因为害怕在这个时间差内有人闯进来，而这个时间差不会超过两秒。为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出多余的安排，只可能是胆小鬼。”
他们到了昨天，现在应该是前天的案发现场，房间的窗子也是同样的情况。
“尸体的伤口很干净，没有留下多余的东西，凶犯撕开人体的力气是天然的。”雪闭着眼，敲了敲额头，“撕开人体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人通过训练也能开发这样的潜力。但是尸体上的爪印——如果没猜错，凶犯是吸血鬼。”
“德古拉伯爵？”因为之前的死亡通知连环案恶补了各种灵异传说的小林反应飞快。
“不，文学作品的描述太复杂了。”雪开始讲解，“吸血鬼是一群类人形生物，普通状态下的外表与人类没有区别，但能够生出奇长的指爪，出自他们捕猎时期的基因。以及在速度和力量上远远胜过人类。吸血鬼的采血行为一直以来被误解，喝血不是为了果腹，而是为了长生。以前的吸血鬼确实通过采集特殊性质的血液获得了长久的生命并且永葆青春，但更多的则因此感染疾病，或是被身体排斥而陷入癫狂。所以不是由于特殊情况，吸血鬼已经不会轻易采血了。”
“但他这次采集的是即将出生的胎儿。”莫警官双手交叉在胸前。
“雪小姐？”叶渊挣扎着支撑起眼皮，却看见雪动了动手指，把砸了一地的玻璃防盗网恢复原样。
“我大概有一点头绪了，”雪转身说，“我们守在这里——凶手还会再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