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翻译】子游问什么是孝道,孔子说:“现如今大家理解的孝道,就是能养活父母而已。就算是如犬马一般的牲畜,我们也同样是养活他们。如果孝顺父母,没有恭敬心,那赡养父母,与养犬马这样的牲畜,有什么区别呢?”
【我的理解】
这张也不用多想,孔子又是在旁敲侧击,批评当政者。做孔子这样的人,实在是累得慌,有话不能直说。但不管直说还是委婉地说,都得罪人。
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干嘛要做呢?恐怕是天命所在,明知不可为为之吧。
这一章表面上看,是孔子告诫弟子和当时的人,对于赡养父母这个话题,其核心在于是否有恭敬心,否则,赡养父母和养宠物牲口没有区别。
从这一层意思来说,孔子自然是说到了点子上。不仅孔子当时的人如此,就是现代人,也要注意这个问题。
这可以说,是孔子提出养父母之身,和养父母之心的问题。若是无心,纵使金山银矿给父母,也是不孝。若是有心,粗茶淡饭也是孝。
在这个问题上,与两个症结。要么觉得给钱就是孝,要么囿于自己收入微薄,觉得自己不够孝顺。这两个想法都错了。自以为给钱就是孝顺的,自然不必说,这是孝在表面不在心。
而认为自己给的不够的,同样也是认为要给予一定的物质条件才算孝顺。这也是在物质上下功夫,而忘了要在态度,在用心上下功夫。
中国的传统,在家孝顺父母,在朝便知侍奉君王。这是想通的。
所以,孔子另一层意思,是在批评鲁国的当政者,尤其是把持朝政的三家大夫。不要以为没有实际篡位就是忠臣。内心中没有对君王的恭敬,一定是乱臣贼子。
孝顺父母和侍奉君王如何想通?并不是说要把君王当做自己爸妈一样看待。
孝顺父母,重在态度,要敬。侍奉君王,一样重在态度,要忠。
子可以强于父,但不妨碍子孝父。臣可以贤于君,但不妨碍臣忠君。这是本分问题。
凡此种种,就是孝顺父母与侍奉君王想通之理。鲁国三家大夫,虽居臣子之位,但行君王之事,享君王之礼乐。这是大乱的根本。
素日里,我们自己反省自己也是一样,要在心上,在态度上下功夫,而不是简单规范自己的行为。行为是可以掩饰的,唯有心是不可欺己的。
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便是此理。晚晴曾国藩之修身,也是依据此理。
此理不复杂,贵在有恒,贵在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