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写树的里面最喜欢的就是三毛的这几句,我也曾想过,如果真有来生,愿意做一棵树,肆意洒脱,经历一年四季季节变换,经历春风夏阳秋雨冬雪,把时间的痕迹刻在每一个年轮里,静静的活着。
小时候的村子,九十年代那会儿,清一色的土路,家家户户都有几棵树在院里在门口,我记得当时家里有两棵山楂树,窗前还有棵木槿,夏天花期的时候,每一天清晨醒来都能看到窗外开的朵朵木槿花,秋天院里就结满了红彤彤沉甸甸的山楂,特别酸更特别好吃,爸爸允诺了我一个童年的自制冰糖葫芦,直到最后一棵山楂树没了也没吃到过那冰糖葫芦。院子外面还有槐树、杨树和榆树,春天的时候,杨树刚长出叶子,爸爸会做成可以吹响的小笛子,然后我们一群小伙伴们就都有了大大小小粗细不一的笛子,那时即使谁也不懂五线谱,也可以吹出各自的特色曲目。榆树长满榆钱的时候,奶奶会做“苦累”,就是榆钱和玉米面做的,忆苦思甜,又涩又苦,还是槐花好吃,蒸的槐花馅儿包子,炒的槐花,这些经过奶奶的加工,都变成了美味,很多年后再也感受不到那个滋味了,榆树、槐树也因为盖房都砍了,奶奶也已经过世好多年了,她连同那些美味都带走了。院里院外,那些树木都是儿时满满的回忆,承载着童年的记忆。
村子中央有一座四合院似的学校,就是我的小学了,学校里面除了教室窗户外面种着月季花外,只有一棵老槐树,为什么是老槐树呢?因为爸爸告诉我在他小时候就已经有这棵树了,所以我们都叫它老槐树。老槐树是学校的标志,上面系着一个大大的钟,钟摆下面是长长的绳子,仓促上课的声音,急迫下课的声音,都是敲击大钟发出来的。初夏的季节,老槐树依旧长满了一树的槐花,空气中都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扯着绳子敲击大钟的时候,就会掉下来槐花,白色的槐花翩翩起舞纷纷落下,那个场景美极了!多年后,来到城市里,坐着公交车,经过一条路的时候,再次感受到了槐花掉落的场景,后来那条路成了我最爱的一条路。
再后来,村里修了水泥马路,村外种植了很多小树苗,小树苗也长大了,一片片的郁郁葱葱,有时周末回来,最惬意的事情就是早上出门遛狗,站在坡顶俯瞰早晨宁静的村庄,阳光给这些肆意生长的树木镀上金色的光芒,偶尔有风,发出飒飒的声音,这个季节的晴天,真是人间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