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在路上走,突然闻到一阵幽香。四处寻,发现不远处的墙角有一株栀子树,绿叶间点缀着一朵朵白花。
原来,已经到栀子花开的季节了。
故乡人喜欢用栀子泡茶,据说清热解火。
尽管从小就接触栀子果,可在来南方之前,没有见过栀子花。
因为2004年一曲风靡南北的《栀子花开》久闻它的大名。
高中时在繁忙的课业之余,趁课间会和同桌到学校的花园调节放松,步行在高大的法桐绿荫下,和她一起惊叹凌霄花的美,寻找代表着幸运的四叶草,欣喜的发现新开的鸢尾花。
逐渐培养起对植物的兴趣。
当时班歌是《栀子花开》,对于歌曲中“如此可爱”的栀子花忍不住好奇。
大学校园在北方的城市远郊,依山傍水,植物种类异常丰富,置身其中又增长了对植物们的热情。
夏天傍晚和朋友在山下园子散步时,又听到了校广播放出的熟悉的《栀子花开》。
他说,他的家乡就有很多栀子花,五六月开,洁白的花朵很大,很香,配着碧绿的叶子,非常漂亮。有机会给我带一些。
可惜,我没有等到远方而来的栀子花。
告别有时是不需要说再见的。
关于栀子花的想象却一直萦绕在心怀。
直到毕业后来到南方。
初夏在路边看到碧绿的树,远远的就闻到幽香,愈近愈浓,最后浓得化不开的味道,香得馥郁醉人,白花绿树,当时就知道这一定是栀子花。
人人尽说江南好,因为有栀子花,江南的好怕是也多了一分。
这时节,总喜欢采几朵放在清水瓶子里,让屋子也熏染一点清香。只是不多时,便会觉得香得迷醉,受不了了,只好移到窗台去散一散。
汪老在《人间草木》中有过一段对栀子花的描写: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别的花在他笔下都是娴静淑女的模样,有楚楚可怜的风致。
单单这栀子花是另一副样子,像女子汉一样泼辣潇洒。
这写得是真好,我仿佛看到了栀子花的魂魄:率性而为,它就是要这样,极致的香,不委婉不做作,美得淋漓尽致。
栀子花开得痛快,谢得也痛快,开过了就收敛了芳姿。曾经洁白无暇的花瓣便一下子萎黄了,像抽干了全部的力气,消逝了全部的气息,飞蛾扑火般纵情肆意,过了一把瘾,就决绝离开。
而今又逢栀子花开的季节……
“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
曾陪我一起走过青春的那些少年,早不知流落何方,成为记忆里触不可及的模糊画面。
愿你们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