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泸沽湖,走婚和男女共浴的香艳传说总是被津津乐道,也让那些想要来一次艳遇的男女神往。似乎与这里相关的一切,都自带暧昧气息,到此的男女,在这样的认知下,大多暗暗觊觎能在这里发生点儿什么,这也成为许多人来泸沽湖的一个理由。但真实的走婚并非如此,而对于结婚先进,走婚落后这种话也不能乱下断语。
走婚,但不乱婚
在被一些旅行机构有意宣传后,走婚,俨然成为无忧一夜情的代名词。原本淳朴民俗,被丑化成了一种艳遇甚至滥交。然而真正的走婚并没有传说中那样随意。摩梭人虽然走婚,但不乱婚。“走婚”的基础是牢固的感情和高标准的道德要求,“走婚”绝不是“走了一家又一家”敷衍与随意,也有诸如同氏族不走婚、姨表不走婚、血亲不走婚等原则。
“走婚”其实是指摩梭男女经过对歌或节庆聚会互生爱慕,比如在围着篝火拉着手跳舞的时候,若男方有意,则会抠女方手心三下,女方亦有情就同样抠手心回应。当晚,按照约定好的暗号,女子给男子开门,男子强壮的臂膀抵着弯刀利索地从花房侧面翻上二楼走廊,爬进女阿肖的房间,来花房走婚。家里的狗已经为了追逐裹了猪膘肉的松子跑远,偶尔有几只晚睡的猫,拖着长音的叫声划破万籁俱寂的夜,花窗外挂着小伙子的毡帽,向情敌炫耀。为了方便走婚,有“天下第一爱情鹊桥”的走婚桥在泸沽湖被建,吸引众多人去观赏体验。
你来,我不管风雨去迎你,你走,我不送你
相比与社会上热议的经济婚姻,摩梭人的走婚基于纯粹的感情,归于高度的自由,没有过多的约束,也不涉及金钱和门第观念,更没有结婚证带来的法律保护,一切源于心中的信仰。没有了太多物质和荣誉的捆绑,虽然少了多数人认为的保障,却多了难求的真心。
感情总会被日渐消磨,走婚也有分离的时候。一旦发生感情转淡活着性格不合,男女双方就可以随时切断关系。没有争风吃醋,没有出轨恩怨,更没有财产纠纷。缘分尽了,一别两宽。“你来,我不管风雨去迎你,你走,我不送你”,这样的洒脱,相比于那些纠缠的爱恨显得更体面,颇有现代女性的独立豁达。
走婚,对家族最长情的告白
在走婚体制中,男女各自独立,不产生新的家庭。二人的孩子由母亲、祖母、舅舅共同抚养,随母亲姓氏,所以摩梭社会不是母系、母权社会,而是母姓社会。摩梭人以祖母为大,生命是家族沿袭的根本,就像祖母屋里炉膛的星火不能熄灭,寓意薪火相传。
虽然走婚让摩梭男人可以免去抚养老婆孩子的重担,但是他们必须要对家族里姐妹所生的孩子尽到抚养义务。因为摩梭人的孩子大都由家族里的舅舅照顾带大,舅舅在他们的心目中算是最重要的男性角色。这样来看,也算是一种责任的转移,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也要承担一份抚养照顾的义务。
据说,走婚一开始是因为摩梭人的贫穷,无力负担高额的聘礼、嫁妆、婚宴,以及土司收的税费等一系列的费用,索性改结婚为走婚,减轻彼此家庭的负担。不管基于什么,也不去臧否走婚的先进与落后,血脉的相承贯穿于这个家庭的内部。无论爱上了谁,与谁孕育了生命,终归还是要留在自己的家族里,通过血脉的传承增强家族的凝聚力。这样来看,走婚在一定程度上,是对自己家族最长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