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妈妈说四姨前段时间有病住院,一直想去探望,今天终于抽空去看看。
买了四姨最喜欢吃的甜点,还有一些水果和牛奶,来到四姨家。
四姨一开门,看见我来,很是高兴,可还是斥怪我“来干啥哩,都是上班的,忙着呢,我又不是啥大病,这不好好的。”
还是那个热情善良的四姨,可是,坐下来仔细端详,四姨真的衰老了,这次大病,她的脸浮肿着,两只眼睛囊着,脖子粗大,走路一趔趄趔趄的,还是我心中那个利索,干净,漂亮的四姨吗?
四姨一直客气着,说自己没啥大病,住一段时间医院,回来再吃药就好了。责怪自己拖累了孩子,给我们添麻烦了,大家都很忙,还得抽空照顾自己,自己真的是没用。
说着还闲不下来,一会给我拿吃的,让我吃点心,吃水果,吃瓜子,还忙碌着要去厨房包饺子,让我留下来吃韭菜鸡蛋饺子。
看着她忙乱的样子,我让她坐下来,我们说说话,我劝告她,上岁数了,该休息了,不要逞强,她和姨夫两个人干活的时候要适可而止,干不动的就不要再干了。
四姨和姨夫是勤快的人,姨夫有几千快的退休工资,可是还回家种麦子,种玉米,这不又开始载胡椒树,说能卖钱。
可是四姨家的孩子女儿都很忙,不能一直帮助,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他们两个自己干的,六十多岁的人了,真的是该休息了,强撑着,最后还是累下病。
可是四姨不觉得,她说人吃五谷杂粮,咋能不生病,不干活不是还会生病吗?
和他们这一辈勤快的人真的说不通,他们总说干活累不死人,闲能闲死人。
听四姨说那一次姨夫和我爸爸回家干活,干到中午一两点,才抽空去路边的小饭店吃饭,也许是吃的太狼吞虎咽了,也许是身上太脏了,总之,饭店的老板都不忍心了,想着他们两个是收破烂的,怪可怜的,就让他们把自己店里面的破烂收走,饭钱免了。把两个都有退休工资的老头惊着了,也逗乐了,变成了一个笑谈。
我听着,却有点心酸,唉,总是说不动他们,不让干重活了,可是现在看来他们还是使劲的干,四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看看十一点多了,四姨一再要求我留下吃饭,我还是赶紧告辞,害怕又给她添麻烦。
回家的路上,想起少年时,一放假都往四姨家跑,贪恋四姨家有表姐妹可以玩耍,更重要的是喜欢四姨的好脾气。
在四姨家可以自由自在,四姨带着我们去地里干活,听见卖冰糕的一生吆喝,就摸出几毛钱,给我们买冰糕去。我们撒欢着奔去的欢快好像还在昨天,可是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
后来上高中上大学,四姨心痛我家里经济紧张,总是不停的贴补我。记得我上大学时,开学前,四姨把我叫到家里,把刚给表姐做的新衣服裤子都塞进我的背包,一件白底红花的衬衣,和一条月白的的裤子,陪我度过了整个大学生活,后来翻看大学的照片,发现那件白底红花的衬衣上镜率特别高。
每一学期开学前,四姨总是要悄悄给我一点生活费,后来,我发现过年的时候,四姨给我的压岁钱总是最多的,比给弟弟的还多。
一年年,时光流逝,感觉一转眼,怎么四姨都已经苍老成这样了,可是想一想,自己都进入不惑之年了,她们怎能不老呢?
时光总是这样的无情,一年年过去,不经意间,发现人事变迁超过自己的想象。
亲人在慢慢的老去,认识到这一点,心里满是酸楚,可是,我们又无力挽留时光,只有趁现在,好好的孝敬他们,好好的善待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