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果辰 图／网络
柯爸爸还在秘密策划着些什么,柯妈妈也秘密地准备了份神秘礼物给柯爸爸。虽然柯妈妈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礼物给准备好,但柯妈妈所花费的时间,可比柯爸爸还要短得多了。
都已经多久的时间了,柯爸爸还是什么都没透露地待在垃圾场。没人知道他每天其实都在忙些什么,只知道他天天都看似极为繁忙。他忙得以致身边最亲近的人,密谋筹备了这份礼物好久好久,他还是迷迷糊糊地毫无察觉。
为了将礼物给完成,所得落下的功夫,可一点都不少。柯妈妈先是制作了个精美的桶子,取名为透明精灵,收取各类的塑胶袋。垃圾怪兽肚子里部分的〝食粮〞,也已有好段时间,没被拿去回收,而是变成了礼物的原料。
养在学校的垃圾怪兽,仍受喜爱。但〝透明精灵〞的人气也不差。垃圾怪兽是柯爸爸的杰作,而〝透明精灵〞则是柯妈妈的佳作。可是柯爸爸,全然不知,垃圾怪兽多了名新伙伴。
定时定侯,柯妈妈便会去学校将制作礼物需用到的材料给搬回家。礼物做好后,她甚至动用了人际关系,要求赵明帮忙她将礼物载送到柯爸爸的工作室。柯学佳知道赵明的事,可是柯妈妈不知道。
赵明已学会了些手语,与柯妈妈基本对话早已不成问题。当时,柯妈妈是直接向赵明做出请求的。柯学佳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出乎意料的是,赵明爽快地答应了。将〝份量十足〞的礼物给搬上车后。柯家母子和赵明,即一起出发去了。
一路上,柯学佳都很留意赵明的表现。可是赵明看起来与平时一样,看不出有何异样。好不容易,礼物总算被搬来了,可是这份厚礼,还有待完成。柯妈妈的这份礼物,不但得花心思,还很费工。
柯爸爸的工作室,十分简陋。算起来不过就是在垃圾场内,随便搭建的小棚子,看似稳固却又脆弱。每当雨天,受尽风吹雨打的小棚子即摇摇欲坠,极为不堪。为此,柯妈妈一直想要美化及巩固柯爸爸的工作地方。
但柯爸爸老是说他的工作室是临时性的,不会用久。况且,他必须经常搬动工作室,将它从某个角落搬去另一端,棚子这种易搭易拆的构造才实用。所以唯有凑合用,只要能起到遮阳的功效即可。不过,柯爸爸不在乎,但柯妈妈可心疼柯爸爸了。
自从上次见过王阿姨的饮料摊子后,柯妈妈深受吸引,事后更是灵机一动,想到了个改造柯爸爸工作室的方法。她想要效仿王阿姨,像王阿姨那般,用饮料盒给柯爸爸堆砌个可移动式的小屋子作为工作室。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但若要实践起来,没经验也没接触过建筑的柯妈妈,难免会退怯。再说,屋子不同摊子,做起来,难度肯定会大大提高。不过,柯妈妈并没放弃,她只是做了许多功课,先将事前工作准备好,好以让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得以提高。
她参考了许多资料,才发现原来有不少人,都和她有着同样的想法。在各国各地,都有用回收物盖房子的例子。看似不可能的事,却真的有可能。那些人与她同样是业余人士,却胆子大大地当起了建筑师,将废弃物摇身一变,变成了房子。
这些实际个案,顿时给与了柯妈妈信心。众多的废物建筑材料,数玻璃瓶最受欢迎,甚至有些用废报纸打成纸浆再制成砖块的例子。但柯妈妈,还是对饮料盒情有独钟。因为饮料盒的色彩最为丰富,喜欢彩虹的柯妈妈,喜欢饮料盒自带的七彩色调。
一切准备就绪后,柯妈妈即开始动工,做起工艺品。饮料盒子的特征是,都是长方形的,与砖块的形状差不多。只要往饮料盒内塞满塑胶袋,之后再用透明的塑胶袋将整个盒子包裹起来,即可防止雨水渗入盒内,做出〝盒子砖块〞。
难度在于,柯妈妈要用卡榫这种犹如拼图般的方式,让盒子之间互扣,打造出稳固的墙身。为此,部分饮料盒子,必须有个凹口,方能让直立的方形盒镶入。在盒子上开洞口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洞口的大小必须拿捏得好,防水措辞也得做好。
为了达到防水的功效,提高盒子砖块的耐用性,即使盒砖有凹陷,但外层依然得用透明塑胶袋,将整个盒子完全地贴合包裹好。凹入的部份周围不好弄,却一点都不能马虎,自然造成了这些〝不完整〞的盒砖,比一般〝完整〞的砖块,还要费时许多。
此外,将两种盒子都准备好后,还得确保盒子与盒子间的拼接,没有空隙,以免造成紧密接连的墙身动摇。好不容易,花了好些时间,犹如乐高积木般叠叠相扣的盒子墙,才完成。
虽然费时又费工,但效果却不错。饮料盒砖墙就像俄罗斯方块墙,用一块又一块的彩色格子拼凑起来。颜色鲜艳的墙身,无论近看还是远看,都依然夺目吸睛,十分好看。
最难的部分是完成了,但屋顶,也同样极具挑战性。屋顶该由什么来制成,是最伤脑筋的难题。底部轻,所以顶部不能重,否则支架会支撑不了。用玻璃类较为沉重的物品,万一屋子垮了,屋内的人会有危险。纸片是轻,但恐怕经不起风吹雨打。
经过了深思熟虑,千挑万选,柯妈妈还是用了与饮料有关的东西来做成屋顶。塑料瓶刚好符合所有要求,它即轻盈防水,又不易腐蚀,基本上可称之为百年不坏。此外,它还有个好处,那就是透光。用它作为屋顶,可以直接采光,连灯都可以不用开了。
麻烦的是,柯妈妈规定要用指定品牌的矿泉水瓶。因为不同的牌子有不同的瓶子造型,但屋顶需要由许多个同样大小的物体接合而成。得用同等容量,同样形状的瓶子,才能完成拼接。采集原料的时候,为这部分最为棘手。
然而,这只是开始。经过筛选,百里挑一,总算把需要的份量都集合后。还得进行切割手术。又再似玩拼图般,把细小的碎片,组合成一大幅画。好在,这事还难不倒柯妈妈。
柯妈妈甚至融合了柯爸爸的专长,将雨水采集箱与她的创新融合为一体。运用了瓶子的特质,用其弄出个管道,将之接连屋顶与雨水采集箱。雨天时,滴落在屋顶上的雨水,经由管道的引领,再被储备进水箱里。
原以为终于完了,柯妈妈又想到若在大热天时,屋顶的透光性反而会变成缺点,导致屋内闷热。所以,细心的柯妈妈,还特意在屋内设机关。如果太阳太过猛烈,只要将放置在屋内的〝遮阳布〞给掀起,即可减低紫外线的入侵。
几经千辛万苦,才总算大功高成。这份无价的礼物,做起来可真是一点都不轻松,要把礼物给完成,更是一点都不简单。少一份毅力与坚持,都不行。对于拥有一对巧手的柯妈妈来说,也是目前遇到过的最大挑战。
不过,当看到如此大的挑战品终于完成时,之前遇见的挫败与苦难,顿时都消失了,转而换之的是成就感。更重要的是,柯妈妈虽然不能长期陪伴在柯爸爸身旁,但至少,柯爸爸有柯妈妈一手搭成的小屋为他遮风挡雨。
柯爸爸的工作室来访客时,柯爸爸的反应是惊讶,因为他没想到赵明会来此。当他看到赵明开始搬运起那些被拆成几部分的墙身与屋顶时,柯爸爸除了惊讶,还有不解。在赵明与柯妈妈的合作下,总算把屋子给〝组装〞好后,柯爸爸顿时才恍然大悟。
反应稍微迟钝的柯爸爸,是即惊讶又惊喜万分地收下礼物,然后向柯妈妈表达了他的感激。虽然不知道这一砖一瓦都亲自搭成的小屋可以维持多久,但相信柯妈妈的这份心意,柯爸爸永远不会忘记。就连见过成果的人,也会对之印象深刻。
彩虹屋带有几分童趣味,犹如童话世界里的糖果屋。虽然它所在的环境与它格格不入,周围都是垃圾,可是正因如此,才突显出它的出色。色彩斑斓的小屋,是视觉上的一大享受,让人见之都会不自觉地感染到欢愉。
原本该是开心的一幕,但刚将委派任务完成的赵明,却开始在一边惆怅起来。柯学佳率先发现了他的不妥,柯爸爸随后也察觉到,随即向赵明走去。赵明拍了拍柯爸爸的肩膀,即转身离去。
彼此什么话也没说,但也都了解对方的心思。柯学佳原本担心地想要追去,却被柯爸爸给阻止了,还截止了他的发言。因为有些时候,无需言语,只需要默默的陪伴。
至今,赵明心中依然有根刺,一直刺痛着他。但除了他,谁也无法帮他将刺给拔除。赵明心中的那道障碍,他还没走过,但至少,他踏出了第一步。虽然过程中步步艰难,但相信在过程中,他总会找到治愈自己的办法。因为这里虽然有他最伤悲的记忆,但也无法抹去,那些建立在此的美好回忆。
〝哎呀,这里的垃圾怎么又多又臭。柯哥哥,你动作也太慢了吧,都多久的时间了,这里还是没进展。但这里肯定藏着许多宝吧,我就委屈我自己,稍微帮你挖点宝吧。〞
赵明背对着大家,也背着阳光,以致没人能看清此时的赵明,有着什么表情。到底是流着泪,还是强忍泪水。但是,他的声音依然洪亮,声量大得大家都可清晰听见他在说些什么。
他走着走着,便开始捡起破烂来。还像赵叔叔般,边捡边点数他的收获:〝破罐子一个......〞
在赵叔叔离去后,成为赵明依靠之一的柯爸爸,看着赵明的背影,忽然有种孩子真的长大了的感觉。脑海里,浮现起了许多年前烙印在记忆里的画面。当时,赵叔叔,赵明和柯爸爸,在垃圾场玩闹。那时候,生活是多么地简单,但却也多么地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