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才人喜不胜收,虽然皇上昨夜传召她只是临时起意,事后也不做停留又把她送了回来,可是她能看得出皇上看她的神情是满意的,次日清晨,云才人赶忙让丫头碧儿给父亲去了一封书信。
清风徐来,夜虫轻鸣,沈府屋檐上,一对璧人紧紧相偎在一起。
“沈南星,虽然我觉得今晚的夜色也不错,可是我们已经在此看了一个时辰的月亮了”。蒹葭觉得坐在屋檐上看夜景一点都不浪漫,她只能紧紧的抓住沈南星的胳膊,头轻轻地靠在他胸前。
虽然格调不错,但是这样僵持地姿势太久,难免浑身不舒服。
蒹葭不知道沈南星哪里来的这么好地兴致,吃过晚饭就带她来到了这处院子里,然后不等她开口发问,揽着她的腰身冲天而起,那一刻,她看到的不是漫天的繁星,而是沈南星眼中的柔情。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只是想与你找一处这么安静地地方单独待一会,我以为你会喜欢”。沈南星看着蒹葭的眸子黑黝黝地透着亮。
“你是有事情要对我说吧”蒹葭在他怀里稍稍动了动。
呃,沈南星一手摸了摸没有胡茬地下巴,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她,就被她看出来了。
“是很重要的事吗”?这次蒹葭抬起了头,表情有几分认真。
沈南星重新把她的头按回自己的怀里:“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是在想我们成亲的事”。
“成亲?沈南星,虽然我已经同意嫁给你,但是我们绝对不能敷衍了事,当年母亲的事外祖母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我的婚事可以简单,但是必须三媒六聘不能省,彩礼的事外祖母她老人家也应当是不在意的”。
沈南星哑然失笑,用食指戳了戳蒹葭的额头:“瞎想什么呢?这些事都不用你操心,我也绝不会委屈了你”。
蒹葭放下心来:“还有什么事”?
沈南星故作神秘感:“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吊人胃口,蒹葭还想再问,沈南星却伸手把她的两条手臂都圈在自己的腰间,沉声道:“抱好了”。
蒹葭微怔,只觉得脚下一空,身形旋转,已经腾空飞起,周遭的景致都变得与平时不一样了,蒹葭有些激动,小脸兴奋的微红:“沈南星,你好厉害”。
“想飞的更高吗”
“可以吗”蒹葭的眼睛亮晶晶的,比星辰还亮三分。
沈南星不说话,带着蒹葭落到一颗大树上。沈南星看蒹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坐到一根树杈上,全然没有刚才在屋檐上的紧张感。
“怎么这时不见你怕了”?
蒹葭的回答很理所当然:“不怕了,反正就算掉下去你也能接住我”。
沈南星看着蒹葭娇俏的模样,浅笑出声:“乖,离近点,抱抱”。
沈南星没告诉蒹葭的是,自从司南住进沈府之后,他就一直潜心跟着司南学习星象,最近他却观察到高云庭的帝星飘忽不定,由亮逐渐变的暗淡,周围明显有其他星辰挤兑,与之相对应的方向正是乌金国的勒拉,虽然目前还没发现乌金国有何异象,但是照此发展,两国的大战一触即发。
……
“太子,您真的执意要攻打高仓国吗”?唐思琪语带哀怨,更多的是内心深处地不安。
“本宫已经奏请父皇,父皇也已经恩准,此时攻打高仓国,时机最好不过,趁其他两国还没发现司南消失的秘密,咱们先下手为强,他们反应过来时,乌金国已经占据两国国土,一家为大,届时吞并其他两国不再话下,爱妃该为本宫感到高兴才是”。
“可是太子……”
“本宫心意已定,朝堂的事爱妃就不必涉及了”。
唐思琪看着勒拉拂袖而去的背影,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禀报皇上,乌金国勒拉太子亲率三十万大军直逼高仓国境内,守防的汶城太守发来求援书信”。
高云庭眸光寒气逼人,这已经是他今日收到的第三份战报了,他没想到勒拉太子还真的敢来,且是如此地明目张胆,莫非司南果真出了什么事?
不过目前的局势是,不管司南身在何处,有何想法,他与乌金国的一场战事都在所难免,除非乌金国撤军,但是勒拉若没有几分把握不会这么自信的出兵,除非是他确认了司南不会插手。
高云庭重重地把折子扔到御案上,如今的高仓国还真是内忧外患不间断啊!
同月,高云庭任命沈南星为征南大将军,率军二十万与乌金国一决生死。
其实说是二十万,沈南星率领的高仓将士连十五万都不满。
高云庭任命沈南星当主帅,高仓国的将士都毫无怨言,毕竟他们曾跟着沈南星打过仗,对沈南星的用军策略心悦诚服。
但是百姓却不管行军打仗那一套,只觉得高云庭这皇帝做的实在反复无常,用人时笑脸相对,不用时过河拆桥,难得地是沈南星也不计前嫌,竟然真的披甲上阵,应了这个征南大将军。
这场仗还没打起来,沈南星在百姓的心中威望又高了一层不止。这其实是他不乐见的一种局面,毕竟高云庭这个皇帝还是疑心挺重的。
高云庭这次也没有太明显的表示,他会用沈南星,一是徐将军等人的举荐,他觉得沈南星确有大将之才,与乌金国的这场战役就算不胜,也绝不能败。
高云庭给沈南星十五万人马已经不少,现在整个高仓国除去这十五万人马也就剩余不到十五万兵马,他不能让沈南星把兵马都带走,他不放心,也不能留下一座空城坐以待毙,必须得留下翻盘的筹码。
二来,高云庭料想,沈南星和蒹葭的婚事将近,此种局面,他若是再不干涉,怕是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一次沈南星不战也得战!
沈南星接到圣旨的第二日,蒹葭就被接到宫里去了。
这次沈南星倒是不着急,高云庭只是想捏一个他的把柄在手里,他怕自己,所以有所依仗让他觉得安心。
这样也好,就让这场胜仗作为他送给高云庭的最后一份厚礼,之前他一直觉得是他抢了本该嫁给高云庭的蒹葭,如今他用三场胜仗还他一个太平盛世,从此他与高云庭两清,届时再带着蒹葭离开,也不会再有任何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