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红头绳,一段难忘事,是一段怀念情。
―― 题记
头绳的缘结得太多了,记忆的网里挤着的,就都是。可不知为何,“红头绳”的印象却尤为突出。似乎一双黧黑的手为我系着红头绳,那手上沟壑纵横,皱纹狠狠的挤在一起。
我的小皮筋儿断了
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从河北回家过年,去姥姥家串亲戚的我竟“死皮赖脸”的呆在那不走了。大人们拿我没办法,只好依了我,我那时的心情舒展到说不出的大。可是年龄小小的我,却不会自己扎小辫子。姥姥总会用我红色的小皮筋儿,宠溺的为我扎起小辫子。
直到有一天,我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手拿的那根断了的红头绳哭着跑回家。姥姥看见我怔了一下,立马蹲下来,用她那布满老茧的手摩挲我的脸,“姥姥,他们把我的小皮筋儿扯断了,呜呜……”“乖,你看着镜子中的妞妞”,“不好看了,不好看!”我奶声奶气的回答。
我的红头绳真好看
姥姥笑了,拉着我的小手,带我来到水龙头前为我洗干净了脸,虽然姥姥的手刺得脸生疼,但我却像被施了魔力似的,享受这项特权。姥姥让我站在穿衣镜前,姥姥好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个古铜色十分精致的盒子,捏出两个小兔子一样的小夹子和两根红头绳,看着姥姥把我的头发一点一点拢起,再用头绳缠一圈、一圈、再一圈……最后一系,就变成了蝴蝶结的样子,再别上了一个夹子,真好!我晃了晃利落的辫子,脸上充满了幸福的骄傲。向姥姥竖起了大拇指,表达赞美;姥姥呢,点一下我的额头,脸上笑出一朵开不败的花。
我的红头绳哪去了?
在姥姥家呆了一年,便离开了;而如今,我早已不是那个缠着姥姥的小女孩儿,站在镜子里的我已是大姑娘,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心里却空落落的。轻轻的把头发散下来,拿着那黑色的皮筋儿出神,一滴晶莹的泪珠便沿着我的眼角落下。
如今我的姥姥再也不能坐起来,她那伤痕累累的手再也不能抬起,不能用红头绳为我扎头发了。我总会抽出空闲的时间去陪她,去陪那个躺在医院病床上、只能跟我说话、只能睁眼看着我的姥姥。我也总会温柔的说:“姥姥,你看你的小妞妞来看你了,你快起来呀!”然后微笑着,给姥姥抚去眼角那串晶莹的泪珠。
小小的头绳啊,系着难忘的情。姥姥,愿你早日康复,还为妞妞扎辫子,记得一定要用红头绳哦!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