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勇取出一本日记递给孙局长：“这是敏聪最新的一本日记，最大差别就是三个月之前的思维清晰，之后开始思绪紊乱，笔迹愈来愈潦草，内容也开始变得荒诞离奇。”

简北点头道：“这就对了，我在胡教授体内发现了大量的氯胺酮。那是一种致幻药，我怀疑胡教授是在服药后，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让人反复催眠，以至于相信自己杀了人。”

姜勇赞同道：“我相信小北的推论，敏聪在日记里同样对行凶的过程写得很含糊，似乎自己也不能肯定。”

孙局长翻阅了最后几页，带着疑惑的神情：“马颂强要杀王莹灭口？敏聪为了保护王莹而杀了马颂强，这就是杀人动机？而杀了王莹是为了消灭魔鬼？”

姜勇取出另一份资料：“根据小健的调查，王莹选修的是心理学，我假设是王莹下药催眠了敏聪，至于被杀的是马颂强或马颂康，还得进一步调查。”

程启超好奇道：“姜大哥是认为胡敏聪没对日记说真话？”

“不，我只是觉得敏聪很有可能是受了误导，他相信的未必就是事实。”

简北附合道：“对，因为大量的氯胺酮会造成脑部受损，胡教授所认知的事实也许绝大部份是受人诱导。”

程启超遗憾道：“可惜西区的搜索工作因为豪雨影响而毫无进展，至今仍无法确认死者的真实身份。”

姜勇并不气馁：“如果死的那个真是马颂强，那么，我见到的那个就是马颂康，但是他的失踪却存有很大的疑点。”

“他一定是害怕真相败露而躲了起来吧？不知姜大哥指的疑点又是什么？”

“马颂康若是冒充了马颂强，在正常的逻辑推理，他在逃走之前应该会捲走一大笔款项才对，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再说，马颂康并不富裕，甚至可说是一贫如洗。”

孙局长点头赞同：“唔，这的確是不合逻辑，可这两兄弟的命运怎么差这么多呢？”

姜勇感慨道：“性格造成吧，一个积极，一个懒散。失踪那个暂时就认定为马颂康吧，我们应该马上下令将他列为通缉嫌疑人。”

孙局长迟疑片刻，毅然道：“好吧！目前也只能如此办了。”

简北若有所思道：“马颂强的别墅，胡教授的公寓和老家，都有相同的强烈化学剂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姜勇苦笑道：“别忘了三年前的空难，登机记录明明有王莹，她又是如何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飞机？”

程启超挠头笑道：“呵呵，我是负责配合你们而已，这伤脑筋的事就留给你们好了。”凝重的气氛就在笑声中轻松了不少。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小健神色紧张的探头进来：“姜队长，那个马颂强来了。”

姜勇等人几乎跳了起来：“什么！马颂强来了？”一个让警方以为被杀的死人竟然现身，怎不叫众人大感意外。

马颂强一见姜勇即一脸堆笑迎上前：“哎，姜队长，真是抱歉啊，我临时有事到北区工地，忙得都和外界断了联系了，这不，一回来知道您找我，所以马上就过来了。”

姜勇二话不说，让鉴证科人员先套取指纹，证明了马颂强的身份后，姜勇也不和他客套：“除了你太太王莹，我们还发现了另一个死者，马颂康，也就是你弟弟。”

眼前的马颂强既然已验明身份，被杀的自然只能是马颂康了。

马颂强愣了一会，有些讶异道：“颂康？怎会这样？其实，我和我弟因为一些冲突，早已经没有再来往了，你们查出他为什么被杀了吗？”

“对于你弟和王莹一块被杀，你好象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为什么？

马颂强脸色一阵阴沉：“这三年里，我一直以为王莹死了，可她呢？我和我弟之间就如陌生人一样，所以我这不叫不好奇，我只是没理由去关心而已。”

姜勇盯牢马颂强双眼：“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解释在你家浴室有王莹的血迹？别忘了，你那房子可是在那场空难发生一年后才买的。”

“我对这点倒是真的很好奇，这两年，我为了公司的发展，经常连家也不回，管家也从没提起发生过特别的事，所以，我还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呢。”

马颂强的反应很镇定，表情也很无辜，姜勇只好嘱咐他随时接受警方传召后便让他离去。

姜勇并不相信马颂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在胡敏聪老家前消失的那个人又浮现在眼前：“阿泉，小健，阿美，小保，你们四人分两轮，24小时监视马颂强，他是一只老狐狸，你们别大意了。”

“姜队，之前听你说胡教授自杀之前说什么介意不介意的，我想，我知道是说什么了。”简北手上拿着一份文件交给姜勇。

“我在模型子宫内发现了一些棉花团，起初以为是一时大意落下，刚才想起你提起胡教授最后说的话，所以查了王莹的医药资料。”

姜勇接过文件一看：“子宫切除？王莹是一个没有子宫的女人？”

简北点头道：“对，王莹年轻时因为肿瘤问题而切除了子宫，这也就是为什么和马颂强结婚多年也没有孩子的原因吧。”

“这么说……敏聪所谓不介意就是指不能生育也没关系了，看来，我们得查马颂强的私生活了。”

简北叹了一口气：“我想，胡教授是将棉花团当成一个胚胎了，也许是幻想他和王莹的孩子吧？”

姜勇突然想起了在外地寄宿念书的孩子，为了手上一件接着一件的案子，他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和孩子联络了。

（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