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长老,你当真要这么做吗?这万一被风家的人发现,他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我才让紫薇堂弄些水晶出来,以便转移目光。”
“可是……”
“练器堂保不住,白祭堂和紫薇堂怕也是岌岌可危,这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想两位不会不明白。距离冬至祭典时间还有一个月,时间不算多,要尽快准备好!对了孟堂主,你尽快清理一间房间给我,要够大,最好能点上一千根蜡烛。”
“长老!你这是要……”
“我,要做我自己的事。”
门打开,窗帘拉开,月婼渐渐走远,孟夜和脩芷瑛心里虽有些不愿,但还是追随着月婼去了。
都说月竹岛上白祭堂最为悠闲,紫薇堂最为颓废,这两堂除了祭典前后忙一点,其它时候,几乎是废的。不过月婼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因为对她而言,事情少的堂总比事情多的堂更好管一些。实际上,这两堂的堂主,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至少在月婼需要他们时,他们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不闻不问,照做无误,相反,他们总能将事情完成得很好。
冬至祭典,得益于白祭堂做的衣服与紫薇堂做的饰品,月婼惊艳一舞,可谓轰动了整个月竹岛,不过很快,就被关于练器堂的舆论所盖过。
大理司,主负责审判。月竹岛的人都知道,杀人放火,死个一人两人,大理司根本不动声色,甚至不想打理,但是如果死的人超过三个,大理司就会介入调察。大理司的主管姓炎,岛主多叫他炎司,其他人也跟着叫炎司,炎司做主审判的特点,就是往往被炎司判刑的,都是死刑,于是有不少人,又称炎司为“阎司”。这次,练器堂全部人被押到大理司,显然是凶多吉少。
“我提议,将练器堂废了,场地没收回来,交给御林堂帮忙清理。”
“陆香主,你可有议?”
整个审判区域,只有炎司和风寒水的声音,练器堂众人一言不发,围观的人,也一言不发。对风寒水来讲,人可以不要,但地儿,他不会不要。月竹岛并不是个地大物博的地方,土地资源十分珍贵,风家为加强和巩固自己的势力,能要就要,何况练器堂所在的地方,还是岛上一处“黄金地段”。
“陆香主,你可有议?再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陆霜和练器堂众人仍低着头,仍一言不发。炎司冷“哼”一声,将练器堂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包含重病的陆堂主,全部判了死刑。练器堂,除名,地盘基业全部让给风家,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月竹岛上。
“斗争,必有牺牲品,练器堂,是要牺牲的。”
竹林深处,林中庐,御林堂弟子已撤走,亭子旁的炉子在煮着热水,桌上的茶,却是凉了。雪扬往炉内添了几块炭,看着一旁的月婼一直看着茶杯里的自己,默不作声。良久,月婼忽道了句:“陆霜到死,都没说过一句话,但是她在临死前,朝我这看了一眼,或许是感谢,或许是悲伤,下一刻,她已身首异处,再也不见了。”
“唉,陆凝那边呢?”
雪扬叹了口气,月婼也叹了口气,月婼放下茶杯,摇了摇头,取了斗篷,就回白竹苑去了。行至白竹苑内,月婼打开一扇门,看见陆凝,在凳子上呆呆的坐着,一旁的饭菜,已不知冷了多久。
“兰儿,你是不是恨我,恨我没能救你们练器堂,还把你关了起来,不让你去给陆香主送行?”
陆凝瞥了月婼一眼,抿着嘴,道:“恨,我怎么不恨,但是姐姐说了,你,也是迫不得已,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陆凝,这世界上只有兰儿,没有陆凝,月竹岛也不许有陆凝!”
“唉。”
月婼叹了口气,坐下,倒了杯茶,未饮,看着陆凝手上,捏着一张并不怎么明显的帛书。
冬至祭典上,月婼那惊艳一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月婼利用月灵石释放出的那万千星辉,唯独练器堂,无心观看,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冬至祭典了。月婼利用这点,暗中将帛书递给陆霜,书上没有多写,仅“兰儿”二字,陆霜第一眼看过去先是惊讶,随后很快的调整情绪,咬破手指,迅速写下了这封绝笔书,之后,交与陆凝,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心理准备。
屋檐上的雪化了,结冰了,成水了,滴落了,看上去,仿佛一切都是新的,风过无痕,除了回忆。
“兰儿,我问你,你想杀了风寒水吗?”
“想,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可是风家的势力,你知我知。”
“困兽一搏也是一搏,大不了,同归于尽。”
月婼摇了摇头,命下人将已经冷了饭菜拿下去,顺便添了一个炭盆,摆在一边。月婼边拨弄的木炭,边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风寒水是个精明之人,他不会让你随意接近他,到时候,恐怕你同归于尽的,都不是他本人。”
陆凝听着有些气,立刻站起来就要走出屋外,只听月婼又说了一句:“我在另一片大陆中曾听一友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活着,才可以杀人!”
陆凝一惊,回头再看:火盆里的木炭,大多是碎的,大多是刚刚被月婼弄碎的。陆凝看着愣了,忽见下人端了一碗鸡蛋面上来,月婼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径直的走出门外。陆凝看着月婼的背影,不禁流下眼泪,发抖的手,拾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几天后的早晨,月婼刚起,忽听兰儿来报:炎司,去了白祭堂。
月婼冷笑一声,简单梳妆后就,独自出门,往白祭堂的方向去,忽在路上,碰见水玄樱。月婼与水玄樱对视了一眼,就要赶路,忽被水玄樱单手拦住,只听水玄樱道:“月长老,好早啊。”
“让开。”
“你是赶着要去白祭堂吗?”
“你不必多问。”
“这么凶?不过也是,所以这次,炎司去了白祭堂,土伯叔,则去了紫薇堂。”
月婼一愣,盯着水玄樱,水玄樱笑了笑,边走边道:“你的小侍女只听上句不听下句,这习惯,可不大好啊!”
水玄樱慢慢走远,月婼依然停留在原地,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土伯叔,名字不详,只听岛主叫他伯叔,其它人也跟着叫他伯叔。土家族,世代都是岛主的护法,可如今,土家已是风家的附属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