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八卦的起源,传统上有许多说法,影响较大的就是所谓“人更三圣,世历三古”。“三圣”是指伏羲、文王和孔子,伏羲画八卦,文王演为六十四卦并作卦辞、爻辞,孔子作传解经,从伏羲画八卦到周易成型,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这就是“人更三圣,世历三古”。
但是,当我们追根溯源,寻找八卦起源的时候,也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关于八卦起源的说法,最早就出自《系辞》,也就是《系辞》中讲的“古者包犧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这样一段话,这段话的诱人之处有两点,一个是八卦的创立是仰观俯察的结果,这里包含着唯物主义的认识论的成分;二是从八卦的创立到周易成型,有一个由浅到深、由简到繁的过程,这里也包含着辨证法的因素,即认识有一个不断深化的过程。也正是因为这样两点,历代人们都没有提出过怀疑,假定八卦确由伏羲首创,那么他就没有想到要把八卦重合为六爻卦的问题吗?如果说历史只有在文王时代才有了六爻卦,那么传说当中的“连山易”和“归藏易”就不能存在,如果存在,那么也只能是三爻卦构成的体系,而不是六爻卦的体系。如果说历史上确有“连山”、“归藏”,并且都是六爻卦的体系,那么所谓“文王演六十四卦”就是无稽之谈,因为在文王之前,早就有了六十四卦或者说六爻卦。
可以肯定的是,伏羲画八卦的说法最早也就是《系辞》,因为其它的说法都晚于此,即便从考古发掘上也没有找到八卦的产生要比六爻卦产生更早的证据,如果说《系辞》关于八卦重合六爻卦的说法是个证据的话,那么这也是一个“孤证”,因为没有“旁证”,所以也就只能看成是《系辞》作者的一种理解或猜测。
我们说伏羲画八卦并且只是画了三爻卦的说法是一种猜测,这也可以从《系辞》对易的兴起的猜测得到证明,比如《系辞》下传第七章说“《易》之興也,其於中古乎?作《易》者,其有憂患乎?”,显然这里是猜测,并没有做绝对的肯定,所谓“中古”一说是文王时代,比如《系辞》下传 第十一章说“《易》之興也,其當殷之末世,周之盛德邪?當文王與紂之事邪”,这里同样也是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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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辞》里的“八卦理论”应当说是明确的,伏羲始作八卦,八卦而小成,因此后人也有把八卦叫做“小成之卦”。两个八卦再分别重合而成六爻卦,所以后人也有把六爻卦叫做“大成之卦”。小成之卦为伏羲首创,大成之卦则为文王推演,这似乎成了千古定论。
但是,同样也是《系辞》,却也有一些直接谈到六爻卦的地方,从而绕开了八卦。比如上传第二章“六爻之動,三極之道也”;第十一章“是故蓍之德圓而神,卦之德方以知,六爻之義易以貢”;下传第八章“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上下無常,剛柔相易,不可為典要,唯變所適”;第九章“六爻相雜,唯其時物也”等等。这些说法,显然与六爻卦是三爻卦重合的结果的说法是有矛盾的,比如说,如果承认“六爻之動”是“三極之道”,那么卦爻运动与变化的原因就不是“八卦相蕩”,这里的“三極”说的是“道”,而不是三画的八卦。如果说“六爻之義易以貢”、“六爻相雜,唯其時物也”,那么这也等于说三个爻构成的卦是没有意义的,至少它的意义是不完整的,没有六爻相杂,也就没有办法表现“时物”,所以三爻卦也就不是“时物”。如果说“六虚”就是六爻的另一种说法,那么我们知道“六虚”就是现实的空间,立体的空间,现在一般也叫“三维空间”,这个空间不是“三虚”重合的结果,当然更不是一虚、一虚积累的结果,而是原本就是这个样子,那么作为六爻卦也应当原本就是这个样子,它不是两个三爻卦重合的结果,当然也不是一个爻、一个爻积累的结果。相反,倒是三爻卦是六爻卦的抽象,而且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抽象。
长期以来,围绕着三爻卦与六爻卦孰先孰后的问题人们争论不休,其实假如我们换一个角度,就会发现三爻卦与六爻卦的先后不是一个问题,它们无所谓先后,三爻卦与六爻卦可以说是同时产生,对一个完整的卦体而言,六个爻是既不能少,也不能多的,少了是不完整,多了就是多余;八个三爻卦也是既不能少,也不能多的,少了也是不完整,多了也是多余。
或问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是对同一个事物观察的角度不同,或者说表述的方式不同,正如一个爻不是卦体一样,三个爻也不是卦体,更不是卦体的一半。所谓爻只是卦体的一个部分、方面或阶段,所谓八卦只是卦体上的八个部位,这八个部位的总和是一个完整的卦体,也就是六爻卦。
上述问题可以用一个正方体做比方,一个正方体有六个面,八个角,爻好比是面,八卦好比是八个角,我们知道,面和角是同时产生、同样存在的,这里没有先有面还是先有角的问题。
从一个正方体上,既可以得到爻的概念,也可以得到八卦的概念,甚至还可以得到一个特定的卦体的概念,如下图:
从图上可以清楚看到,正方体有六个面,这六个面是不能少,也不能多的,少一个也构不成正方体,多一个也是对正方体的破坏,如果把面比做爻,那么这就是六爻之间的真实关系。
从图上还可以看出,正方体有八个角,每个角分别由三个面构成。作为正方体,这八个角也是既不能少,也不能多的,少了或多了也同样构不成正方体,假如我们把每一个角看做是一个三爻卦,这就是八卦与六爻之间的真实关系,由此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六爻卦不是两个八卦的重叠,因为两个角无论如何也是构不成一个正方体的,只有八个角才能构成一个正方体,这也就是说卦体是八个三爻卦的总合,而不是两个三爻卦的叠加。
假如我们把六面按照可见与不可见来划分,那么正方体的前、上、左也就是乙、己、戊这三个面为可见,后、下、右也就是丁、甲、丙这三个面为不可见,从观察的角度说,正方体的面有可见与不可见的区别是绝对的,不论是这个正方体怎么摆放,也不能够一下子看到所有的面(当然如果这个正方体是透明的那就例外)。再假如我们把可见的面规定为阳,把不可见的面规定为阴,那么前、上、左这三个面就成了阳,后、下、右这三个面就成了阴。在这种情况下,由前、上、左这三个面构成的角1就是乾;由前、左、下这三个面构成的角2就是兑;由前、右、上这三个面构成的角3就是离;由前、下、右这三个面构成的角4就是震;由后、上、右这三个面构成的角5就是巽;由后、左、下这三个面构成的角6就是坎;由后、右、上这三个面构成的角7就是艮;由后、右、下这三个面构成的角8就是坤。
从上面的规定中我们可以看到,角1和角8、角2和角7、角3和角6、角4和角5,这四对分别为对角,这也就是乾与坤、兑与艮、离与坎、震与巽这四对卦在空间上的真实关系。所谓伏羲画八卦,不是在一个平面上画了八个符号,而是展现了八卦在立体空间上的一种相互关系。
假如我们把一个正方体比喻为一个卦体,那么从这个卦体上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出六爻及八卦之间的相互关系。
六爻按照空间方位,可以分为三个“对立面”,即上与下、前与后和左与右,这种对立是绝对的,也就是说这个正方体不论怎么摆放,也不能消除这种对立。
六爻之间,除了相对以外,还有一种关系叫“相邻”,所谓“相邻”,是指每一个面,除了与之相对的那个面以外,与其它四个面都为邻,例如下与前、后、左、右为邻;前与上、下、左、右为邻;右与上、下、前、后为邻,如此等等。
从可见与不可见的角度看,处于对立面的爻与爻之间是不能相见的;具有相邻关系的爻与爻之间是彼此可见的。但是不论可见与不可见,所有的爻都统一于卦体,谁也不能脱离卦体单独存在。
八卦之间也有一个相对与相邻的问题,例如乾与坤、兑与艮、离与坎、震与巽,这是四个对角,彼此之间也是永远不能见面的。
每一个角由三个面构成,因此角与角之间也存在着相邻的关系,例如与角1相邻的就有角2、角3和角5,换成八卦也就是与乾相邻的有兑、离、巽;与兑相邻的有乾、震、坎;与离相邻的有乾、震、艮;与震相邻的有离、兑、坤;与巽相邻的乾、坎、艮;与坎相邻的有巽、兑、坤,与艮相邻的巽、离、坤;与坤相邻的有艮、震、坎。相邻之间的八卦,彼此是可以相见的。
八卦之间,除了相对、相邻这两种关系以外,还存在着一种既不相邻也不相对的情况。例如与乾相对的是坤,相邻的是兑、离、巽,与震、坎、艮的关系就是既不相邻也不相对,而这几个卦却与坤相邻。再如与兑相对的是艮,相邻的是乾、震、坎,与离、巽、坤的关系就是既不相邻也不相对,而这几个卦却与艮相邻,如此等等。无论是相邻、相对,还是既不相邻也不相对,八卦也是统一于卦体,谁也不能脱离卦体单独存在。
八卦之间的相互关系,分为静态与动态两类。上文谈到的相邻、相对和既不相邻也不相对的情况,就属于静态条件的相互关系,因为我们在讨论这些关系时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先设定一个标准的正方体,这个正方体的六个面是均等的,八个角也是均等的,本来无所谓谁大谁小的问题,阴阳的规定仅仅是从观察的角度,从可见与不可见的角度,把六个面分成阴阳两类,并依据阴阳的排列组合,分成了八卦,如果抛开视角,那么正方体的八个角就没有任何区别,这也就是说正方体是均衡的、稳定的、静止的,八个角的相互关系,就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
假如说在这个正方体上,六个面确实有阴有阳,这种阴阳不依赖视角而存在,那么这也就是说六个面是不均等的,面与面之间在质和量上有差别,阳面量大,阴面量小,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正方体也就不再是均衡的、稳定的,量大的一面就会产生一种向下的趋势,而量小的一面也就有了一种向上的趋势。如何在失去均衡的情况下还要保持这个正方体的稳定呢?这就需要把支撑点移动一下,设想我们把支撑点移动到三个阳面的结合部,那就可以求得平衡和稳定,这三个阳面的结合点也就是乾。还有一种设想是把支撑点移到三个阴面的结合部,同样也可以求得平衡和稳定,这三个阴面的结合点也就是坤。还有没有第三个角能够做为这样的支撑点呢?没有了,比如说用震这个角做支撑点,显然达不到平衡与稳定的目的,这也就是乾与坤这两个角的特殊性所在。
支持点的移动是建立在六面失去均衡的条件下,这种移动又使八个角的相互关系有了新的内涵。假定我们把天地山泽风雷水火象征乾坤艮兑巽震坎离,那么支撑点的任务一定就会落在乾坤头上,《系辞》上传第一章讲“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可以说是开宗明义,《说卦传》讲“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錯”,这也可以说是对八卦关系的进一步描述。这种关系简单说就是既对立,又统一。传统易学注意到乾与坤、艮与兑、震与巽、坎与离的对立与联系,也注意到乾与坤的特殊地位与作用,只是没有从空间性质的角度,正确说明八卦之间的相互关系。
支撑点的移动使八卦关系有了哪些新的内涵呢?假定支撑点移到了坤这个角上,那么从观察的角度看,原来居于前右下的震就被提升起来,这就是“帝出于震”,随着震的提升,原来居于后左上的巽就会下降,这两个角的变动是同步的,只是方向相反,这就是“齐于巽”。震与巽处于对立的位置,彼此是不能见面的,但震与离为邻,离与巽不为邻,但也不相对,在这种情况下,离就成了震与巽的一个交汇点,这就是“相见乎离”。无论是震、巽还是离,它们都靠坤来支撑,这就是“致役乎坤”。如果是在坤的上面只有震、巽、离的话,显然这个正方体是不稳定的,如何稳定卦体,这就看其它四个卦的作用,兑与震为邻,与离和巽既不相邻也不相对,作用有限,所以是“说言乎兑”。乾来到了最上,对平衡与稳定卦体几乎没有作用,倒是自身处在敏感的地方,所以是“战乎乾”,战者,战战兢兢之谓也。坎与离相对,对于平衡离有重大作用,所以是“劳乎坎”。艮与兑相对,没有艮这个角,卦体也就不成其卦体,所以最后是“成言乎艮”。从“出”、“齐”、“相见”、“致役”等等辞句的意义来看,这里强调的是八卦在平衡与稳定卦体方面的作用,与八卦的自然顺序无关,甚至与观察的顺序也无关,最多也只是一个叙述的顺序,但由于《说卦传》作者并不清楚八卦的相互关系,在“ 帝出乎震,齊乎巽,相見乎離,致役乎坤,說言乎兌,戰乎乾,勞乎坎,成言乎艮”之后,又说什么“震,東方也”,“兑,正秋也”,试想震为东,巽为东南,震为春,巽为春夏之交,两者如何能“齐”?也就是这样一句不合情理的解释,成了所谓“后天八卦”的源头,发展成一个极其庞杂的后天八卦体系,而真实的八卦与六爻的关系,八卦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它们在平衡与稳定卦体当中的作用,却被严重掩盖与歪曲了。
《系辞》里的“数理论”,主要集中在下面几段话上,一是上传第五章“極數知來之謂占”;二是第九章“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仂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仂而後掛。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當期之日。二篇之策,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之數也。”;三是第十章“參伍以變,錯綜其數”和“極其數,遂定天下之象”。
上面内容可以概括为以下几点:
一是“天地之数”,也就是“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數五,地數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天數二十有五,地數三十,凡天地之數五十有五,此所以成變化而行鬼神也”;
二是“大衍之数”,也就是“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三是“乾之策”与“坤之策”,也就是“分而為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仂以象閏;五歲再閏,故再仂而後掛。乾之策,二百一十有六;坤之策百四十有四,凡三百有六十,當期之日。二篇之策,萬有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之數也”;
四是“数”与“变”的关系,也就是“參伍以變,錯綜其數”;
五是“極數”与“占”的关系,也就是“極數知來之謂占”;
六是“極數”与“象”的关系,也就是“極其數,遂定天下之象”。
《系辞》讲“《易》有聖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辭,以動者尚其變,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四道”当中,至少有两“道”是与“数”有关的,这就是“占”与“象”,“占”通解为占卜,也就是算卦,如果按《系辞》的解释,那就是“極數知來”,这也就是说不做到“極數”就不能“知來”,不做到“極數知來”也就不是“占”或不能够“占”。象也要靠数,不做到“極其數”,天下之象也就确定不下来。对占与象的全面理解我们另当别论,这里只是说数有着比占与象更深刻或更确定的内涵,这一点是不会错的。那么是“数”?什么是“極其數”?怎样才能做到“極其數”呢?
原来“数”才是构成卦爻的基本单位,或者也可以叫做“素”,这是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物质。“極其數”的意思就是包容全部的数,如果不能或没有包容全部的数,卦体就建立不起来,勉强建立起来也不完整。“極其數”还有一个意思就是这些数一定是有限数,如果是无限数,那么这样的数也就无法全部包容。
《系辞》的可贵之处在于提出了“極數”和“極其數”的思想,也指出数与占和象的关系,但却没有做出正确的解释,没有明确指出数与卦爻的关系,因此也就出现了两种偏差,一个是没有做到“極其數”,比如说假定只有六个爻才能做到“極其數”,那么三爻卦的八卦就不是“極其數”,最多也就是用了全部数的一半,因此八卦就不能做到“極數知來”,也不能“定天下之象”。再一个就是随意突破易数的界限,把有限数变成了无限数。所谓“策数”其实就是无限数。
《系辞》的最大功绩或最大功绩之一是提出了天地之数,可惜的是也没有做出正确的解释,反倒为后人留下了多少疑团和误解。
天地之数不是普通的自然数,更不是什么奇数与偶数,而是“天”与“地”相互度量的结果,二十五个天数是个有限数,这个数是不能多也不能少的,在“天”的范围内,也可以说这是个绝对数;三十个地数也是有限数,这个数也是不能多和不能少的,在“地”的范围内也可以说是个绝对数。天数与地数是两种不同质的数,不同质的数无法比较,为要比较,这才找到了天地之数,对天数与地数而言,天地之数是一种没有质的数,因为它既不属“天”,也不属“地”,但对自身而言,它又不是没有质的数,而是没有质的差别的数,在这种情况下,数就是它的质,质也就是它的数,所以天地之数是一种质和量相统一的数,五十五个天地之数也是个有限数,或者说是绝对数。
由于五十五个天地之数是在包括一个零的条件下出现的,所以构成卦爻的“素”也就有三种,一种是天数,另一种是地数,还有一个零,三种“素”构成了六爻,构成了卦体,六十四卦只是卦体的不同形态,就数而言,它们没有什么差别,都是由这三种“素”或者说是五十五个数构成的。
假定没有天地之数,人们的认识就永远不能深入到卦爻的内部,了解和掌握卦爻的数构成,了解阴阳区分的界线和相互转化的根据,但一开始《系辞》作者就没有看到天数与地数是代表着两种不同质的数,而是当成了同质的奇数与偶数,引出了奇为阳、偶为阴,把有限数变成了无限数,从而也远离了天地之数的本旨。
在易学史上,大衍之数也是一个千古之谜,实际上,大衍之数是对天地之数的一种区分,这种区分不是依据的“天”、“地”,而是依据的“动”、“静”。55个天地之数当中,有7个数用于定位,其中天数3个,地数4个。用于定位的数是不能离开本爻的,相对于这个爻来说,它们就叫“静数”,另外48个数(其中天数22个,地数26个)可以在不同的爻之间运动,所以这些数就叫“动数”。在定位数中,有一个天数和一个地数轮流“上岗”,此起彼伏,此伏彼起,从不离开本爻这个角度说它们是“静数”,从轮流上岗这个角度说它们也可以叫“动数”,这两个“动数”加上能够周流六虚的48个动数,这就是50个“大衍之数”的由来。为什么“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呢?原来50个大衍数是“在编数”,由于有两个数是轮流上岗,所以实际的“上岗数”是49个。爻的阴阳性质,就是由爻内所含天数与地数的比例不同而决定的。
大衍之数是有了方位性质的天地之数,它启示人们要把天地之数与卦爻之数联系起来,在这个意义上说它是天地之数向卦爻之数转化的中间环节。同样可惜的是《系辞》作者没有掌握这个环节,而是在这里滑入了与卦爻之数不着边际的“乾之策”与“坤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