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九姐连续三天都是在我父亲上班离开家以后,偷偷来到我家,把我和我姐我哥闲杂人等轰出去,和奶奶一起插上街门,只留下母亲和她们两个,在家里待上多半天,具体他们在家做了些什么,我和我姐我哥一直都不清楚。但是每次被允许回家的时候,都看到九姐脸色苍白,浑身是汗,头发都一绺一绺的沾在面颊上。每逢这时候奶奶都愧疚似的,做上一碗挂面,打上一个鸡蛋,逼着九姐吃完才让她回家。
说来也巧,不知道是母亲的久病该着渐愈了,还是九姐和奶奶的神秘治疗起作用了,母亲通宵达旦的咳嗽声渐渐地只有睡觉前响起,并且母亲吃食也逐渐开始增加。就在地里长满青纱帐时,母亲居然可以下地锄草干活了。
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九姐对奶奶说,给母亲借了两个纪的阳寿,仿佛说母亲可以活到七十四岁。后来母亲七十虚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至于为什么和九姐说的差了四年,或者这期间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变数,我这样的肉眼凡胎愚钝之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母亲晚年小脑萎缩,老年痴呆症非常厉害,认不清人,自说自话,时常跟家里的桃树啊梧桐树啊,以及父亲种的金银花之类的花草树木自言自语说话,也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另外母亲还特别喜欢往家里捡方便面袋类印花的塑料包装,每过一段时间父亲都偷偷地把母亲捡回来的废塑料包装扔出去,再后来严重到有几次因为老年痴呆出了门找不到家的地步。
关于母亲的老年痴呆的原因,我没跟其他人讲过,但一直怀疑是不是像九姐说的那样,母亲的七魂八魄,因为上界招唤已经大部分魂归极乐了,只是因为九姐借阳寿的合同没到期,母亲只剩下躯体和一少部分精魄在人间,所以勉强支撑躯壳,而在现代医学上表现出来的就是小脑萎缩、老年痴呆,我做觉得也说不定是这种情况,不过我没问过九姐,但是我从心底里感激九姐为我家所做的这一切,也庆幸母亲一定没有堕入六道轮回之苦,她老人家在世时就有魂魄登临仙班,她老人家归西以后一定是离苦得乐,往生净土,莲开极乐世界了。
……
在这年的秋天还发生了两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件事儿是文丞大伯家的红薯,确确实实一块像样的红薯也没长,除了红薯根就是红薯根,叶子倒是长疯了,四个畦儿的红薯蔓比人家春江叔家一亩四分地的红薯蔓都多。这件事被一贯把名声看的比生命都重要的文丞大伯死死地压住了,不让家人给任何人说,但他在他的堂叔叔我的林子爷那里可是说了实话,“叔啊,您种了一辈子地,见过这事儿吗?差不多三分地,收了不到两筐头儿指头粗的山药根。家门不幸啊,咱早点把九妮子嫁了吧,要是再闹出点邪门歪道的事来,就是我以后死了也没脸去见咱家的列祖列宗啊!”。
固执封建的文丞大伯一味把九姐的异能归结在家门不幸和邪魔外道上来,在他老人家的心里只有男耕女织、读书种地才是不二正途。
另外的一件奇事还真是文丞大伯眼里的正事儿之一——读书考功名。不过没有遵从文丞大伯的晨读晚诵主观意愿,反而是一个屡试不第的亲戚家孩子,经过九姐的指点考上了长沙铁道学院,这样的一件大好事,本来应该皆大欢喜,不想因为文丞大伯的封建思想,和九姐的玄妙行为,差一点闹出两条人命来。
预知事情原委如何,请听下回分解。